艾然大半夜的又被叫醒,来叫他的小厮说准王妃又晕过去了,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准王妃怎的又晕了?不是一直卧床休息,渐渐好转了么?”
他跟在小厮后面,边走边问。
“艾大人,小的也不清楚,”那小厮脚步匆匆,“刚才王爷抱着准王妃从外头回来,小的只看见准王妃胸口一大片血迹,王爷命小的赶紧来请艾大人您了。”“血迹?她怎么出去了?”
艾然锁着眉头,“我已经叮嘱过准王妃要卧床休息了,怎还是……”
“艾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那小厮一直没抬头,“您还是快去山襄院看看吧。”
冬凌和夏果正担心着呢,就见司墨辰把秋沫沫抱进山襄院的大门,两人急忙迎上去,看到秋沫沫胸口的血迹又吓了一跳,好在二人还是有眼力见儿的,急忙奔回屋把床铺铺好。 “小姐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出门,怎么回来就……”夏果心里紧张,看到王爷面若冰霜,心下有些发颤。 “艾然呢?怎么还没到!”
司墨辰黑着脸,浑身都冒着寒气。
“来了来了,王爷莫急,莫急!”艾然撩起衣襟一路小跑地进来,“王爷,属下来了!”
司墨辰瞪了他一眼,让开了位置。 艾然拽着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冲着司墨辰点头哈腰了一番,然后坐在了床边的圆凳上,冬凌上前给他搭了把手。 秋沫沫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清红色的薄裘前襟被血迹染成了乌红色,艾然无奈,想看看准王妃是不是又受了伤,可是王爷在旁边,他又不敢伸手,只偷偷瞄了一眼司墨辰。 “看本王作甚?”
司墨辰心烦气躁,瞪了他一眼。
“王爷恕罪,属下……属下想看看准王妃是否有别的伤处。”艾然忙低头解释着,“所以要……”
司墨辰也瞄了一眼秋沫沫的胸口,眉头拧得更紧了:“王妃只是旧伤开裂,没有新伤,你看那衣服都没有破损!”“是,属下明白了。”
艾然暗暗舒了一口气,之后收了脉枕道,“王爷,准王妃脉象平稳,只是体力不支而晕倒,没有大碍。胸口的伤只要按时上药,多多休息便好。”
司墨辰听了,眉头才松动了一点点。 艾然收了东西赶紧跑了,再在那山襄院待下去,估计自己都得被王爷的眼睛戳个洞出来。 顾迟迟快马赶到陵襄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她敲开王府的大门,门房小厮揉了揉眼睛,不认识她,正要撵她走呢,就听得她一掌拍在大门上:“我是你们王妃的朋友,快带我去见她!”
“你说是就是吗?”
那小厮挺尽职尽责,“当王府是什么地方了!”
说完,就把开了一条缝儿的大门给关上了。
顾迟迟渐渐没了耐心,又拍了拍门,确定没人理她了,跨上马来到了王府的侧门,悄么么地翻墙进去了。 进了王府的院子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啊,顾迟迟愣了愣,决定——上房顶。 她脚下运力,轻轻地飞上了房顶,刚上来就感觉到几处隐秘的气息。“呀,王爷的影卫也在啊!”她小声嘀咕着,紧接着就有两个黑影落在她的左右,作势就要上来打架。“别别别,我是将军夫人,我来找秋沫沫……找你们家王妃的!”
顾迟迟急忙摆手示弱。这几个影卫,估计打不过啊……
这个时候,司墨辰正扶着晕过去的秋沫沫坐起,让夏果冬凌帮忙给她换药包扎呢,就听得一阵冷风进了屋子。 “出去!”司墨辰阴沉的声音冷得像刀子一样,目光盯着卧房外的两道人影。
夏果和冬凌两人一惊,手上动作顿了顿,见王爷似乎不是在跟她们说话,才继续给秋沫沫擦干胸前的血迹,上药包扎。 两影卫一哆嗦,互相看了看,又忙低下头退出了门,在门外道:“禀王爷,属下抓到一个自称将军夫人的女子……” “不是自称,就是本夫人!”顾迟迟站在外面不满道。要不是有人正钳着她的胳膊,她早就闯进门了。
“将军夫人?快有请!”司墨辰这才放下心来。
顾迟迟奔进屋,就看到司墨辰怀里搂着衣襟大开的秋沫沫,冬凌正给她缠着伤口。她沉了沉情绪,快步走过去,给司墨辰行了个礼:“王爷。”“将军夫人不必多礼。”
司墨辰似乎没有心情寒暄,淡淡道。
“沫沫她怎么样了?”顾迟迟朝前走了两步,夏果和冬凌刚好包扎完毕,让了空给她。
司墨辰帮昏睡着的秋沫沫拉好衣襟,放倒在床上,应道:“只是伤口开裂,加上体力不支,没什么大碍。”他做完手里的动作,就这么看着秋沫沫。
顾迟迟轻轻舒了一口气,道:“方才,城防营抓住了纵火的人。”“这么快就抓到了?”
司墨辰抬头,看了看顾迟迟。
顾迟迟点头应道:“是那个小女孩儿伤了沫沫。”她上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沿上。
司墨辰眯了眯眼睛:“小女孩儿?”看他的反应,根本就是不知道。
“那小女孩说,沫沫给他们买了糖葫芦……”顾迟迟只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秋沫沫,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孩子骗人……太容易了!”“小姐……将军夫人是说,那个叫茵儿的小女孩?”
一旁守着的夏果突然抬眼,急急问道。
司墨辰看过来:“你们知道?”夏果一惊,忙低下头,才把那一日在城门口的事情细细讲来。 “长武国早已经把暗探安插到难民中去了……”司墨辰阴沉着眸子冷冷道,又看向顾迟迟,“将军夫人,既然凌将军已经回营,对长武国这一仗是必定要打的,你……” “王爷多虑了,我懂得分寸,自不会给王爷和将军添麻烦!”
顾迟迟看过来,盈盈笑着。
“嗯。”司墨辰点了点头,“本王还有事要找将军商量,劳烦将军夫人照看一下王妃。”
“王爷不必客气!”
顾迟迟跟着司墨辰起身,行了一礼。
待司墨辰走后,夏果关上了卧房的门,才跟冬凌一起把顾迟迟围住,兴奋地问东问西。 ———————— 万祁城北门外十里处,长武国大营。 长武国征伐大将军冀央坐在营帐中,额上青筋暴起。帐下跪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兵卒,正打着抖。 本来胸有成竹的突袭竟然接连失败,本打算拿下这万祁城刷新战绩呢,结果,城东门的偷袭未成,还被赶回来的安武将军给灭了,就剩这一人逃回来,连在难民中安插的探子都被揪出来处置了,冀央心中窝火。 坐在一旁的蛮族首领单封渊,正歪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把玩着:“冀大将军心中有气,本座理解,可本座手下的人也损失了不少,”他抬眼瞅了瞅一脸怒气的冀央,笑了笑,“对手可是安武将军,损失这点儿人手,已经很好了!”冀央瞪了单封渊一眼:“单统领不过折损百余人,倒是轻松。”
“冀大将军此言差矣!”
单封渊悠哉悠哉地笑着,收了匕首转了话题,“听闻那安武将军不久前新婚,将军夫人就已经名震应苍国了?”
他眸中闪出一丝精光,看着冀央,“安武将军更是对这位夫人视若珍宝。”
冀央蹙了蹙眉头:“据说,那将军夫人……是抚仙国的人?”
他看着单封渊的表情,一时看不出什么。
“是抚仙国上仙。”单封渊挑挑眉毛,“不过据本座所知,那抚仙国还有人正在追杀她,不如我们……”
“单统领可有妙计?”冀央心中微微一震,不觉有些惊喜。
“本座机缘巧合,识得抚仙国一人,而那人……”单封渊冷笑着,“正是要追杀将军夫人的。”“您的意思是……咱们若能拿下那将军夫人,那安武将军定会……”冀央了然,嘴角忍不住上扬,“那还有劳单统领了!”
“好说好说!”
单封渊笑道,“冀大将军放心吧!”
说着,他起身走出了冀央的营帐。
时近五更,漫天大雪仍旧纷纷扬扬,跟夏炎冬寒的漠上相比,应苍国北疆的气候还是很宜人的。单封渊裹了一件裘皮大氅,望了望夜空,然后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着之后,快步走出了长武国的大营,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 手中蓝色的符篆被点燃,单封渊稍稍后退两步,看着风雪中飘飞的灰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地一阵寒风袭来,他用大氅的袖子挡了一下,就听见一个古怪地声音响起。 “这个时候打扰本上仙,有何事?”单封渊只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暗红色身影,便急急地低下头去:“上仙,您要找的人,现就在万祁城中。”
“本上仙知道,然后呢?”
那身影没动,只是声音似乎就在耳边,惊得单封渊一个寒颤。
“如今,漠上和长武国联合起兵攻打应苍,不过那将军夫人……”他欲言又止,只抬了眼皮朝面前的人看去。 “哦?要本上仙助你们一臂之力?”“只要上仙您能顺顺利利地除去想要除去之人,我等……”单封渊拱手行礼,声音中都带了笑意,“我等就有如神助!”
对面的人影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单封渊再看过去时,面前哪里还有人影。他也不急,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回了长武国大营。 ———————— 外面天空微微亮时,秋沫沫才昏昏转醒,虎子仍旧是第一个知晓她醒来的,本就在床角窝着,起身就来到了她身边。 “嗷……” 秋沫沫揉了揉眼睛,抬手就抚上虎子大大的毛绒脑袋,唇角微微上扬着。 “沫沫,你醒啦!”
顾迟迟一直守在床边,趴在床沿上浅眠的她听到虎子的叫声,倏地坐起身,便看到秋沫沫正揉着虎子的大脑袋。
“嗯。”秋沫沫这才睁开眼睛,看到顾迟迟,就要坐起身来。
“你别乱动,你还伤着呢!”顾迟迟皱了皱眉头,想上前摁住她,可看到她上半身只绑着绷带,便觉得无从下手。
“我已经好了,不疼了。”秋沫沫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睡意,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倚靠在床头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迟迟坐回床边的圆凳应着:“嗯……大概一个时辰前。”
“难民营怎么样了?城东门没事了吗?北门有没有敌袭?”
顾迟迟一拧眉头:“都已经没事了,你好好养伤,瞎操什么心!”
说着,还丢了个白眼给她,“你堂堂抚仙国上仙,竟然还能被人放暗箭,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哈哈哈,大意,大意了!”
秋沫沫傻傻地笑着,继续挠着虎子的脑袋。
睡在外间的夏果和冬凌听到动静,这会儿也都急急地进门来,看到秋沫沫倚着床头正在跟顾迟迟聊天儿呢,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小姐,你可终于醒了!别再吓我们了!”看到这两个丫头抹着眼泪还笑着,秋沫沫和顾迟迟对视一笑。 “好啦好啦,你俩也别哭哭啼啼了,”顾迟迟倒是先开口安抚她们了,“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拿上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秋沫沫,柳眉一挑,“床上那个家伙,就给她端碗清粥来吧!”
“顾迟迟,你要是想吃山珍海味就回你将军府吃去!别在这馋我!”
秋沫沫一个枕头丢过去,却被顾迟迟敏捷地躲开了。
“哎,我可是奉王爷之命守着你的,不在这儿吃哪儿成!”顾迟迟蹦跶着,“你个老没良心的,本夫人在这守着你,担心得不行,你连顿饭都不管吗?不行!今儿个就得把你这小厨房里的好吃的全吃干净!我馋死你!”
“啊,你想气死我呀!”
“没,我就是想馋死你!”
听得秋沫沫中气十足的喊声,夏果和冬凌就知道她已经没事儿了,于是就悄悄退出房间去小厨房拿吃食了,留房间里两个人闹腾着。 同一时间,在北大营的驻地,司墨辰正窝在凌肃安的营帐里,听着凌肃安给北大营的几个下属安排工作。待几个副将离开,他轻笑道:“陛下都下旨削你封号了,这些人还甘愿听你差遣啊?”
凌肃安淡淡地瞅着司墨辰:“陛下又没有重新认命北大营将领,大敌当前,王爷说谁来领军合适?”
司墨辰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可见陛下还是给了凌将军机会的。”
他上前拍了拍凌肃安的肩膀,正色道,“混入城中的探子可解决了?”
凌肃安这才转头正视他,盯了一会儿才道:“王爷,本将军这里可不能公报私仇。”
他说得正义凛然。
自然,他知道司墨辰什么意思。 司墨辰的脸色变了变,最后拧了拧眉头,却没有摆什么架子:“本王知道将军正直,本王……就是问一下。”他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都解决了,连同伤了王妃的那个孩子,”凌肃安点点头,表情丝毫未变,“尸首在北城门外。”“嗯,本王知道了。”
司墨辰似乎是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城北十里的长武国大军,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灭了,然后一鼓作气收复七城。”
凌肃安淡着个脸转回桌案后,看着铺在上面的地图。
听到这话,司墨辰就知道此战无须担心。他也坐回自己刚才坐过的椅子,丝毫没有形象地倚在上面,斜眼儿瞅着凌肃安:“此战必定需要不少时日,将军觉得,将军夫人能安心等着?”“那就带上她。”
凌肃安头都没抬,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军营之中带着女子,就只有凌将军独一份儿了!”司墨辰笑着。
凌肃安终于看过来:“内子在阜清城一战成名,如今再随军收复七城,有何不妥?”“妥妥,妥。本王也没说不妥啊!”
司墨辰摆摆手,换了个姿势坐着,“本王过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王爷有何事?”
凌肃安看着这个没有什么架子的闲散王爷,自己也是习惯了,“您吩咐便是。”
“此战,本王也要一同去。”
手中的茶杯放下,司墨辰再抬头看他时,面上已是久违的严肃。
凌肃安闻声,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王爷此举……” 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司墨辰抬手打断他的话:“本王的封地连遭敌袭,本王亲自披挂上阵收复失城,也没什么不妥吧?”“下官只是担心,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凌肃安叹了一口气,闲散王爷继续闲散下去不好嘛? “管不了那么多了,”司墨辰真真儿是帅不过三秒,立刻垮了刚才严肃有型的表情,“本王的封地九城已经被人掠去七城,这让本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凌肃安细细一想,这么一来也说得通,任谁都不可能放着封地被夺还能在后方待得住的。他点点头:“待樊老将军带大军赶到,再做商议吧。”
看了看帐外的天光,这一夜已经过去了。司墨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的腿脚:“本王先回去了,着急忙慌了一夜,有些乏了。将军连日奔波,也休息一下吧,本王等会儿派人将凌夫人送来。”
说着,他抬脚就走出了大营。
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满城覆白,连昨夜一场混战都完全覆盖了。阳光也从云层中倾泄出来,屋檐城头上的白雪映着阳光,耀眼得很。 回到山襄院的时候,就见秋沫沫裹着厚毛大氅坐在廊下,夏果和冬凌站在一旁,一脸崇拜地看着顾迟迟在院中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当时我一个跃起,就把他从马上踹下,抽出佩剑就……”顾迟迟正比划着呢,一转身就瞧见站在院儿门口的司墨辰,忙收了招式笑着打招呼,“啊,王爷您回来了!”夏果和冬凌也忙低头行礼,秋沫沫扶着廊柱站起来,唇色有些泛白,还是笑盈盈地道了一声“王爷”。 “你好点儿了吗?”
司墨辰冲顾迟迟点点头,就朝着秋沫沫走过去。
“已经没事了。”秋沫沫点头,很难得的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衣服里,“王爷……可是一夜未归?”
她瞄到司墨辰眼底的乌青,犹犹豫豫地还是开口了。
司墨辰上前拉住她,点头道:“去找凌将军商量一些事情。”“哦。”
秋沫沫点点头,没再说话。
顾迟迟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有做电灯泡的嫌疑,便笑着一礼:“既然王爷已经回来了,那我就回去找将军了。再见!”她朝秋沫沫挥挥手。
“本王派人送将军夫人去军营。”司墨辰攥了攥秋沫沫的手,才转身把喻青叫来,让他驾马车送顾迟迟。
送走了将军夫人,秋沫沫稍稍敛了笑意,转头问旁边的司墨辰:“此战难免,迟迟是不是也要跟着凌将军出征?”“嗯,”司墨辰一怔,看着她应道,“听说将军夫人在阜清城一战成名,早就成了凌将军的左膀右臂,再者……”他轻轻拉起秋沫沫的手,便往屋里走,“爱妃以为,将军夫人能够待得住?”
秋沫沫轻笑着:“东部边境一战,不就早已知晓了。”
司墨辰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本王的封地,本王也要亲自去取回。凌将军的北大营兵力,再加上樊老将军要带来的二十万大军,相信收复城池也用不了太久。”
“王爷也要去?”
秋沫沫心下一紧,顿住脚步望着他。
“爱妃是在担心本王?”司墨辰见她停住,立刻伸手揽上她的肩膀道,“放心,有爱妃这心意,本王定能凯旋归来!”
秋沫沫白了他一眼:“谁担心你了!我是怕日后有人拿你大做文章,你没有那心思,可有的是人想除你后快!”
她一脸嫌弃地拍开司墨辰放在她肩膀的手,“我这后半辈子的安逸生活就成泡影了!”
实在是气儿不顺,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嘛?非要自己脱掉马甲引人猜忌,这司墨辰是不是个傻子啊!
“我自己的城池,自然要由我亲自拿回来。”司墨辰正色道,“于情于理,都没有错。他人若要借此机会编排本王,相信陛下也不会相信的!”
他定定地看着秋沫沫,表情极其严肃。
“你是不是傻!”秋沫沫脱口而出,“偷袭追杀我们的人到底有几方势力,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你若是跟着大军出征,定会有人趁此机会取你或我的性命,王爷啊……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吗?”
她见司墨辰愣了半晌,才发觉自己口不择言,心虚地转开眸子:“王爷若是想去……那便去吧。有事,一起扛着便是。”
在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只能跟着司墨辰站在同一条船上了。
“我知道你担心本王的安危,”司墨辰把她揽进怀里,“放心,会没事的。”三日后,樊老将军带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了万祁城,二话不说就在万祁城北门外三里安营扎寨去了。 司墨辰闻讯赶到时,樊老将军正跟凌肃安在帐中闲谈。 见到陵襄王来了,樊老将军欲上前行礼,被司墨辰一把扶住:“老将军为我北相州而来,应当是本王道谢才是!”
“王爷言重了,”樊老将军只得虚虚一礼,笑道,“老夫职责所在!”
“老将军只是在阜清城没有打过瘾而已!”
凌肃安唇角带笑。
樊老将军面色一滞,幽怨地瞪了凌肃安一眼:“王爷面前,你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司墨辰笑笑:“还有七个城池要打呢,樊老将军这次定能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