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前也来为难过你?”
司墨辰见秋沫沫无奈地表情,问道,“什么时候?”
秋沫沫苦笑着:“王爷前两日在大营中的时候,这两人就来过一次了,也说是安嬷嬷派来问候的,哎、这安嬷嬷是何人啊?”
她抬头看着司墨辰。
“安嬷嬷……是本王的奶娘,”司墨辰松了松眉头,眉眼变得温柔了些许,“本王封地离京的时候,母妃就安排安嬷嬷跟来照顾我了。”哦,这么说,也算是在王府有点儿地位的老人家了!可是这两位姑娘又是个什么鬼啊? 秋沫沫正要问呢,就见两个颇有姿色的女子撩了帘子进门来,看到司墨辰站在厅内,立刻就上前来行礼。 “竹茗见过王爷!”
一袭碧色袄裙,袖口绣着竹叶儿的竹茗,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淡淡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欣喜。
“兰翘见过王爷!”兰翘着了一身儿合适的淡粉色袄裙,看上去比竹茗小了两三岁的样子,细细的声音中则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两人给司墨辰见礼,故意忽视了一旁的秋沫沫。 说话前不带“奴婢”二字,可见还真是有点儿地位的啊! “嗯,起来吧,”司墨辰看了秋沫沫一眼,拉着她坐回罗汉床,“本王有些日子没有去看安嬷嬷了,她老人家可还好?”秋沫沫坐在罗汉床矮桌的另一边,伸手把虎子唤来,继续搂着顺毛,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司墨辰和这两个女子。 竹茗同样瞟了秋沫沫一眼,缓缓上前一步:“回王爷,安嬷嬷一切都好,就是记挂着王爷的伤势,才派我们来看望王爷。”
“是呀,不光是安嬷嬷,我与竹茗也是一直记挂着王爷呢!”
兰翘也跟上一步,丝毫不掩饰对王爷的爱慕之情。
司墨辰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秋沫沫,淡淡道:“本王过两日便要随大军出征了,王府中暂时交由王妃打理,你们二人也算是安嬷嬷的养女,就在怡安院好好照顾安嬷嬷吧!”眸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意味不明。
听得这话,竹茗和兰翘两人不禁一愣,继而不约而同地看向秋沫沫:“她?王爷您让她来打理王府?”兰翘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秋沫沫的嫌弃之情。 “怎么?本王的王妃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俩来质疑了?”
司墨辰眸中渗出丝丝冷意。
“王爷息怒,”竹茗拉了拉兰翘的衣袖,毕恭毕敬地低头道,“只是准王妃还未迎娶进门,于情于理,都不是很合适吧?”秋沫沫听得这话,竟然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司墨辰瞪了瞪她,才又看向竹茗,语气中多了些许冰冷:“不合适?陛下赐婚给本王的王妃,轮得着你二人说三道四?”
陛下赐婚! 竹茗和兰翘心底一颤,这准王妃竟然是这么大的来头吗?两人怔怔地看了看秋沫沫,只见她怀抱着虎子,微微抬头朝她们笑了笑。 “我二人不知王妃是陛下赐婚,对王妃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
还是竹茗反应比较快,拉着兰翘就跪下了。
“跪我做什么?”秋沫沫慢悠悠地说着,“赶紧起来吧,你二人方才,可是连王爷都没有跪的,现在跪我,我可受不起啊!”
她说完,才放下虎子起身要去扶两人。
竹茗和兰翘被扶起身,还偷偷看了看司墨辰,见王爷满脸黑气,才发觉王爷生气了,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二人虽是本王的奶娘收养的丫头,也算是我王府的家生丫鬟,跟王妃说话竟然敢自称‘我’,看来是本王和安嬷嬷太纵容你们了!”司墨辰冷冷的眸光射来,语气中带着不满和警告。
连秋沫沫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奴婢、奴婢知错了!请王爷王妃恕罪!”竹茗和兰翘又急忙跪下,再没了刚才的张扬。
司墨辰看向秋沫沫:“王妃以为,要如何处置她两人?”“什么?”
秋沫沫一愣,“王爷让我……”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介意的!”
王爷这是让我立威吗?不,这是让我得罪人啊!
“王妃仁慈,就饶了你们,”司墨辰也懒得再跟竹茗和兰翘说什么,不耐烦地摆摆手,“回怡安院好好跟着安嬷嬷便是!”“是,奴婢告退!”
山襄院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夏果和冬凌适时地端上了早点,布菜之后,两人又分别端了一盆肉和一盆水进来喂虎子。 司墨辰拉着秋沫沫坐下,似乎还有些生气道:“真是,本王吃个早点也不得安生。”
说完,还看了看秋沫沫的反应。
秋沫沫只垂眸盯着面前的白粥,不语。 “其实,竹茗和兰翘两人是安嬷嬷打算安排给本王的……通房丫头,”司墨辰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似乎在解释,“她们两人算是家生丫鬟,可本王没碰过……” 话还没说完,就见秋沫沫忽地抬起头来:“冬凌,这白粥味道淡,你去帮我拿些糖来!”冬凌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她这才看向司墨辰,一脸问号,“王爷刚才说什么来着?”
早饭时间一过,昨夜在王府住下的几位将士纷纷来向王爷告辞,后日便要随大军开拔,趁这两日安排安排家眷什么的。 原本霁云上仙带着叶清言也要告辞离开,不料被艾然绊住,拉着慕霁云一脸崇拜地问东问西,刚巧司墨辰和秋沫沫来向霁云上仙道谢,几人便在前院中厅的暖阁里喝茶。 巳时左右,管家来报,说将军和将军夫人来了。 “他们怎这个时候过来了?”
司墨辰满脸问号。
秋沫沫看了看日头,笑道:“这是来王府蹭饭来了!”“来了正巧,我也有些话要跟卿婵师妹叮嘱一下。”
慕霁云浅笑着抿了一口清茶。
“师兄早该说说她了,”秋沫沫笑着起身,“你们慢聊,我去膳房安排一下。”片刻之后,凌肃安大步走进来,看到慕霁云也在,微微颔首致意,又看向司墨辰:“王爷伤势可还要紧?”
“多亏了霁云上仙,本王现在好得很!”
司墨辰哈哈一笑,招呼着凌肃安坐下,十分随意地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不是跟夫人一起来的么?霁云上仙还说,要叮嘱夫人几句话呢!”
凌肃安看向慕霁云,满眼笑意道:“来时遇到王妃去安排午膳,迟迟便跟去了。”
慕霁云淡然一笑:“卿婵师妹就是如此跳脱的性子,幸得将军不嫌弃!”
“霁云上仙说笑了。”
凌肃安对霁云上仙还是很有好感的,“得妻如此,是吾之幸事才对!”
慕霁云微微点头,笑着,稍稍放下心来,卿婵师妹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只是不知,若真的回了抚仙国一遭,还会不会如此…… 不一会儿,顾迟迟跟着秋沫沫从外头进来,打过招呼之后,便坐在了凌肃安旁边。 慕霁云放下杯子,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将军夫人近日……可是遇到一些事情?”
顾迟迟一怔,立刻想起昨晚上的一幕,她坐直了看向慕霁云:“师兄,你怎知道我遇到事儿了?”
司墨辰闻言看过去,见几人十分严肃,知趣儿地没吭声,只瞄了秋沫沫一眼——她似乎没听见,只坐在一旁往小炉上的茶锅里添着茶叶。 慕霁云看了顾迟迟和凌肃安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执念太深,早些年我没能劝住她,而今……” “师兄说的,可是炎月上仙?”
顾迟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慕霁云点点头,又看向秋沫沫:“素棠师妹呢?炎月上仙可曾来寻过你?”想起当年的事情,可是卿婵上仙和素棠上仙一同做的。
“谁?炎月上仙是谁?”秋沫沫放在手中的活儿,抬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
“炎月,似乎对我们有很大的敌意。”顾迟迟挠了挠头,“她没来找你吗?那家伙,要杀我呢!”
秋沫沫一惊:“要杀你?为什么?”
顾迟迟瞪她一眼:“不只是我,还有你!”
“怎么还有我?”
秋沫沫缩了缩脑袋,这么可怕的人吗?“我们怎么得罪她了?”
她看向慕霁云。
“唉……”慕霁云叹了一口气,“你二人如今失忆……此事一两句说不清楚,只知道她如今离开了抚仙国,下落不明。总之,你二人都要多加小心。”“下落不明?那迟迟昨晚不是见过么?”
秋沫沫发问。
“她用的是现山术,只是一个小人偶幻化成她的样子,远程操纵。”顾迟迟解释道。
“那你跟着将军出征,那么高调,岂不是很危险!”秋沫沫终于开始担心了。
“我在军中有将军呢,倒是你,”顾迟迟瞅了瞅司墨辰,“王爷要随军出征,你一个人在万祁城也让人担心。”“好姐妹!”
秋沫沫拉住顾迟迟的手,佯装抹了一把泪,然后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她若是知道我在哪儿,怕是早就找来了,怎还会费劲巴拉的钻到军营去找你?”
顾迟迟见她笑得鸡贼,顿时拉下脸来:“说,你憋着什么坏呢?”
“嘿嘿,”秋沫沫掩面一笑,“大家都知道安武将军的夫人是抚仙国上仙,可是一般人不知道我也是啊!”
“啊……你这是把我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呢!”
顾迟迟掐了她一下,撅嘴道。
“那也总比咱俩都被盯上了要好啊!”秋沫沫敛了些笑意,道,“你我一明一暗,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哼,我姑且相信你!”
顾迟迟白了她一眼,倚在凌肃安身上。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一旁担心的司墨辰终于有了些笑意,端起面前的杯子啜了一口。一抬眼,便看见慕霁云正微笑着看着秋沫沫,面上表情淡淡,但目光满是温柔,他警觉起来,瞄了一眼秋沫沫,只见她仍旧跟顾迟迟说笑着。 慕霁云移开目光,便看到司墨辰沉着眸子警惕地看着他,依旧淡淡笑着,不着声色地垂眸啜了一口茶,才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符递给顾迟迟:“此去征伐,师兄我并不担心你会在战场上吃亏,这符箓你要随时带在身上,炎月的现山术便近不了你的身!”“多谢师兄!”
顾迟迟接过黄符,上面画的东西怎么也看不懂,“这是师兄亲自画的么?能不能教教我呀!”
她傻乎乎地一笑,“我担心粗心大意,把这符箓丢了。”
“待你从战场归来,一定教你!”
慕霁云笑着,又分别给凌肃安和司墨辰递了一张,道,“您二位也是要多加小心的!”
“多谢霁云上仙!”
凌肃安和司墨辰道谢。
秋沫沫正眼巴巴地等着慕霁云给她递一张过来呢,结果他送了三张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继续喝茶了!“师兄,我的呢?”她索性伸手过去,“万一那个炎月什么的来找我怎么办?”
慕霁云放下杯子刚要说话,就听顾迟迟嚷嚷开了:“她又不知道你在这儿!再说了,师兄和清言都在万祁城陪着你,你怕个屁啊!”
“将军夫人,请注意您的言辞!”
秋沫沫斜眼儿看她。
“滚滚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顾迟迟嫌弃地摆摆手,“咱俩这么些年的交情,都是什么德行彼此都清楚!”
司墨辰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在看凌肃安,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正想提醒他管管自己家夫人,可转念一想,这将军夫人也是在军中呆了很久了,难免跟底下的人学说些粗言粗语。 没想到,秋沫沫倒是也嚷嚷开了:“你可是堂堂将军夫人,我是提醒你注意形象啊!”
“没事儿,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儿!”
顾迟迟坐下,捏了一小块儿茶点放进嘴里。
刚安静了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告知午膳已备好,几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暖阁,朝饭厅走去。 ———————— 长武国和漠上蛮族的联合大军攻下北相州七城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京城,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辩论激烈,德正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淡淡地看着底下的两派互相指责对方不重大局。 主战派狂妄自大,以为长武国和漠上蛮族不足为惧,举国之力可一举灭之。 主和派畏首畏尾,以为若是征战便是给百姓增加巨大的负担,恐会动摇民心。 德正帝对两方论点不置可否,直到同朝议事的顺成王司墨齐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长武国和漠上蛮族联合,实力也未可知,不如先让陵襄王带北大营去探探虚实,也好知己知彼。”德正帝眯了眯眼睛,还没说话便被卫国公云重道抢了先。 “陛下,陵襄王虽已封地北相州,但绝不是可以带兵征战的最佳人选,事关北相州百姓的安危!还臣请陛下三思!”
卫国公云重道,是云妃的父亲,陵襄王司墨辰的外祖父,早年也是一员大将,唯一的小女儿云婉入宫之后,便让出兵权,世袭了爵位老老实实地呆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北相州战事一起,他最是担心着司墨辰的安危。 “卫国公不必担心四弟的安危,他与凌将军情同手足,想必凌将军必定会保四弟安全的!”
司墨齐微微颔首,显出一丝谦卑。
云重道心底明白顺成王此番意图,无不在告诉朝堂上众人,陵襄王有凌将军相助,同等于重兵在握。“陛下,陵襄王不过是位闲散王爷,实在难堪此重任,再说北相州七城已失,则更需要领兵之才啊!”卫国公不抬头,依旧朝着德正帝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卫国公担心朕的儿子,朕明白!”德正帝换了个姿势,笑盈盈道,“只是这北相州九城是他的封地,他也责无旁贷。”
“陛下……” “别忘了,樊老将军已带二十万大军前往北相州,陵襄王不可带兵,随军亦是可以的!”
德正帝打断卫国公的话,“朕已下旨,命陵襄王随镇国大将军樊宏、安武将军凌肃安,带北大营将士收复失城!”
眸光幽幽地瞟向顺成王,“卫国公不用担心,陵襄王也该历练历练了。”
“陛下英明!”
殿中上下齐齐躬身振呼,只有云重道身子微微发颤。
后宫,凤鸾殿。 皇后斜躺在贵妃榻上假寐,一旁的红木高脚架上的鎏金香炉正飘着袅袅香烟。 “皇后娘娘,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说已经下旨让陵襄王随军收复城池了。”大宫女木萱走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道。
“哦?”皇后挑了挑眉毛,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北相州是他的封地,自然是要由他自己夺回来的。只是能不能顺利,就很难说了……”她坐起来,动了动肩膀,木萱很有眼力见儿地走过来给她捏肩,“听闻长武国善战,又与漠上蛮族联合,陵襄王如今,已不足为惧,当然,若他战死沙场,也是不错的归宿。”
木萱唇角带了一丝笑,手上力道均匀:“那陵襄王本无意争储,奈何他与多位将军走得太近,招人猜忌也是难免的,少了他,七皇子便少了一个威胁。”
“你说的是。”
皇后微微点头,“皇储未定,润儿虽是皇家嫡子,但还是不够出挑,上有四位已经封王的皇兄,三位都已入朝听政,本宫若再不为他筹谋,怕他也只有嫡子的名头了。”
“皇后娘娘运筹帷幄,七皇子都记在心里呢!”
“希望如此吧!”
想起自己那个年少鲁莽的儿子,皇后便一阵头疼。
同样,云岚殿也得到了陛下要陵襄王随军征战的消息。 云妃心焦不已,这个儿子几斤几两她还是心里有数的,一直闲散的王爷怎么能当此重任随军征战呢!万一有不测……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着殿中急得团团转的云妃,方嬷嬷上前劝慰道:“娘娘别急坏了身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方嬷嬷你说。”
云妃抬眸,满是焦急的目光。
“老奴以为,陛下是有意如此的。”方嬷嬷扶着云妃坐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陛下有意为之?为何?”云妃接过茶,抬头看着她。
方嬷嬷微微倾身,沉静的声音也给了云妃一些安慰:“陵襄王离京之前,陛下是下了降罪诏书的,十年内非诏不得回京,想必陛下也是会想念王爷的。此次下旨命王爷随军收复城池,又有安武将军和镇国大将军带兵,定会护着王爷,到时候凯旋归来,王爷就必须回京复命……” 云妃眼中渐渐恢复了神采:“是陛下有意让辰儿将功补过?”“想必是了。”
方嬷嬷点头。
云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又一想:“可这战场刀剑无眼,万一辰儿他……” “娘娘,您忘了将军夫人是何人了么?”方嬷嬷握住云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娘娘不必太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归来的。”
对对……将军夫人的身份,还有沫沫的身份……辰儿会平安无事的!云妃沉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本宫在这担心也没用,只好去静心礼佛,求佛祖保佑了……” “阿嚏!”
顾迟迟跟凌肃安刚离开陵襄王府,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怎么又着凉了?”
凌肃安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不是,”顾迟迟揉了揉鼻子,恨恨道,“一定是秋沫沫在吐槽我蹭她家饭了!”“吐槽?”
凌肃安一脸问号地看着她,“夫人说话,本将军是越发听不明白了。”
“就是她在念叨我啦!”
顾迟迟娇嗔地翻了个白眼儿,接着翻身上马,“你说,师兄他为何不能来帮我们啊!”
凌肃安轻盈地一跃便落在了马背上,他牵起缰绳看着顾迟迟,笑道:“小傻瓜,霁云上仙是抚仙国的人,本就置身事外,怎能亲自参与进应苍和长武两国的纷争之中啊!”
“哦,也对哦!”
顾迟迟这才明白,刚才跟慕霁云说这话的时候,秋沫沫朝她挤眉弄眼的模样,“不过,师兄说让清言跟着我们,就不怕被人说吗?”
“叶清言本就是应苍国之人啊,有何不可?”
凌肃安望着顾迟迟,哀叹道,“为何本将军会娶了你这么一位傻乎乎的媳妇?”
“哼!”
顾迟迟沉浸在他宠溺的目光里,撅嘴得意道,“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就拍马而去。
秋沫沫安排冬凌带着慕霁云和叶清言去素心院,叮嘱要好生照顾,临走前艾然追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慕霁云,依依不舍。 “王妃,属下可否在霁云上仙闲暇时,去素心院请教一二呢?”看着艾然满眼渴求,秋沫沫掩面偷笑,又立刻正色道:“这个嘛……你还是问问霁云上仙比较好,我做不得上仙的主啊!”
艾然又急忙看向正欲上马车的慕霁云:“霁云上仙,您……” 慕霁云淡然一笑,依旧是仙气凛然:“艾大人不必客气,在下随时恭候。”
他拱手,却让艾然受宠若惊,回礼时都快趴地上了。
艾然目送着马车远去,都看不见影儿了还不愿回府,司墨辰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踹了他一脚:“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本王丢人!”艾然揉着被王爷踹疼的屁股,嘿嘿一笑:“属下该死,该死!”
“艾大人似乎……很崇拜霁云上仙呢!”
秋沫沫站在司墨辰旁边,笑道。
“他有特殊癖好!”司墨辰丢下一句,转身回府。
秋沫沫瞪大眼睛,急忙跟上:“啊?特殊癖好?”“王妃别听王爷瞎说,属下只是想向霁云上仙学习一下医术而已!”
艾然急急忙忙撵上来,满眼都是“您听我解释”的意味,“世人皆知霁云上仙无所不能,抚仙国的医药之术更是无人能及,所以属下才……哎,王爷、王妃,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