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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竹茗投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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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怡安院的地界儿上,秋沫沫还是有点儿不自在——毕竟都已经撕破脸了,在王爷面前儿还得装样子,让她心中实在是憋闷。

不过,比她更憋闷的,是安嬷嬷。

且不说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被这准王妃打了一顿破了相,就连自己这怡安院正院儿正厅的屋檐子门廊柱子石台阶子,还有着一眼就能看出的修补痕迹。

安嬷嬷本就气不过,再看眼前儿王爷紧紧拉着秋沫沫的手,也只能咽了这口气,摆出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容来。

“不知准王妃与王爷同来,老身只备了些王爷爱吃的菜肴,还请准王妃恕罪!”

安嬷嬷微微欠身,在王爷面前,自己也是个下人出身。

没等秋沫沫揣摩好措辞呢,司墨辰淡淡一笑:“安嬷嬷费心了,沫沫她不挑食的。”

说着,还特别宠溺地看了一眼秋沫沫。

秋沫沫也只得一脸尬笑:“王爷他只是命我来陪同而已,安嬷嬷您不用在意我。”

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怡安院本就请了王爷单独前来,没想到多了她一个准王妃,到头来还在这显摆王爷放不下你,连吃饭都非得要你陪着呗!

安嬷嬷面上顿了顿,又转而一笑:“准王妃哪里的话,王爷请您陪同,咱们都清楚,是王爷爱重您!”

安嬷嬷尚且能压制的住心中的恨意,但竹茗和兰翘两人还是年轻啊!面上早已是难看的表情,目光恨恨地在秋沫沫身上扫着,眼中的怒火恨不得能将她付之一炬。

这浓浓的恨意,秋沫沫早就看在眼里,她抬眼看了看司墨辰,只感觉他握住自己的手又紧了紧。她只得干笑两声,被司墨辰拉着入了座。

原本竹茗和兰翘被安排坐在司墨辰两侧的,这秋沫沫一来,两人只好坐在了安嬷嬷身边,看着司墨辰笑意盈盈地给秋沫沫夹菜。

中途,一个小丫鬟匆匆走到竹茗身边,垂手耳语了一番,竹茗眸光一闪,望了秋沫沫一眼,面上浮现一抹忧心的表情。

“竹茗,你为何那副表情?”

司墨辰一抬头便看见竹茗的神情,淡淡地问道。

竹茗故作不安地看了看正在给司墨辰布菜的秋沫沫,欲言又止。

秋沫沫放下筷子,也抬头看来,正对上竹茗的目光,那眼底刹那间闪过的一抹精光却被她看了个彻底。她一笑:“竹茗姑娘为何这么看我?”

“方才丫鬟来报,说寒星楼的丫鬟来找王妃,说是……说是田嬷嬷旧疾复发,昏过去了。”

竹茗垂了垂眸子,目光从司墨辰身上移向秋沫沫,状若为难道。

“啊?这么严重!”

田嬷嬷的身体状况她自然是十分清楚的,霁云上仙出手,怎就能落下旧疾呢!秋沫沫正愁着没有理由脱身呢,这送上来的机会可不能丢了!只见她面上一片惊慌,忙作势要起身离开:“王爷,安嬷嬷,寒星楼出事,我得回去看看!”

司墨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着什么急?不过是旧疾复发,差人去找艾然便可!”

说着,又把秋沫沫拽回了座位上。

眼见着竹茗脸色变了,秋沫沫忙挣脱司墨辰的手,急急道:“不行,田嬷嬷之前伤得太严重了,如今旧疾复发,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去看看,定会让他们寒了心的!”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心思,朝司墨辰屈膝一礼,急匆匆地就出了怡安院的大门。

门口自然是没什么丫鬟等着,她松了一口气,慢慢悠悠地朝寒星楼走去。

推开寒星楼的院儿门,就见夏果正站在院儿中看着虎子转着圈儿找地儿拉臭臭,见秋沫沫回来,夏果忙行了礼:“小姐,您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朝秋沫沫身后看了看,“王爷没有跟您一起回来?”

秋沫沫笑道:“安嬷嬷留王爷在怡安院用膳呢,我寻了个由头回来了,对了,田嬷嬷呢?”

夏果应道:“田嬷嬷在厨房收拾呢,小姐您吃了没有,奴婢帮您做些吃的吧!”

“我自己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就好,”秋沫沫摆摆手,“你陪虎子玩一会儿吧,它最近挺黏着你的。”

她笑着,觉得有点儿饿了,“今儿个就让虎子睡你屋里吧!”

“嗯,好的!”

夏果开心地行礼。

秋沫沫慢慢走到厨房门口,听到里面传出萧越的声音。

“田嬷嬷,明儿个做点儿蒸饺和糖心甜饼吧,好几天没吃了。”

“就你嘴巴馋,”田嬷嬷笑道,“糖心饼太甜腻了,恐扰了王妃胃口,明儿个我做一些清淡的小米糕吧。”

“那行,小米糕我也爱吃!”

萧越傻兮兮地笑,“那蒸饺可别忘了啊,这几天我跟庄正可都念想着您的手艺呢!”

“行,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明天要用的东西!”

田嬷嬷转身就去找食材了 。

看到众人无事,秋沫沫稍稍放心了些,便一脚踏进厨房里:“田嬷嬷,还有什么吃的吗?”

看到她回来,几人面上都是惊讶的表情。

“王妃还没吃饭?”

田嬷嬷嘴上说着,忙去准备吃的。

秋沫沫大喇喇地坐在灶前的小木凳上,拢了拢裙角:“王爷在怡安院用膳,我寻了个由头回来了。”

“怡安院的厨子是全王府做菜最好吃的,王妃您不跟王爷一起吃真是可惜了!”

萧越插话上来,还舔了舔嘴唇。

“哦?”

秋沫沫眯了眯眼睛,“怡安院的厨子不是王府的厨子吗?”

“王妃您有所不知,”萧越凑上前两步,神神秘秘道,“之前安嬷嬷说自己胃口不好,吃不下饭,王爷知道了,便让那些厨子专门负责怡安院的饮食……”

看着秋沫沫渐渐收敛的笑意,庄正拽了拽萧越,示意他别说了。“王妃,天色已晚,属下去巡院!”

庄正说完,拉着萧越逃命似地出去了。

田嬷嬷一边忙活着给秋沫沫做吃的,一边轻声劝慰:“那安嬷嬷毕竟是王爷的奶娘,王爷关心照拂也是应该的,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我并未往心里去,”秋沫沫起身,转到厨房内的小方桌前坐下,两手托腮轻笑道,“只是觉得,安嬷嬷似乎贪心了。”

田嬷嬷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把锅里的面片汤盛出来端给了秋沫沫:“人心不足啊……”

吃完了面片汤,秋沫沫打发了田嬷嬷和夏果回屋休息,自己才上了二楼。

如今已入初夏,秋沫沫在二楼的露台之上摆了一张凉塌,坐在上面吹着晚风,赏月观星好不惬意。

“也不知……现世那边怎么样了……”她望着星空,静下来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那些小说啊电视剧里总会写女主死了才会穿越,我和迟迟该不会已经……”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俩就太惨了点儿,摔一跤就能摔死,真是……”秋沫沫苦笑着,撑着脑袋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俩真的死了,父母家人不得伤心死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想了许久,手边的茶也凉了,揉了一下眼睛,秋沫沫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才将茶盏放进托盘内一同拿回屋中。

放下了隔开楼梯的幔帐,绕过绣着海棠花的丝质屏风,秋沫沫褪了衣裳,只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坐在妆镜前散了头发,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爬上床,给自己盖上被子,“一点儿都不困啊!没有手机电脑的日子真不好过……”

秋沫沫闭上眼睛数羊,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撩开了床帏,她立刻清醒,抬手就劈了过去,不料却被人抓住了手腕,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

“你该多点几盏灯的。”

“王爷?”

秋沫沫松了一口气,“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现在几时了?”

司墨辰很随意地坐在了床边,应着:“刚入戌正时分。”

秋沫沫往床里挪了挪,打量了一下他,无奈只在厅内留了两盏灯,光线有些昏暗,也看不出来什么。“王爷是从……怡安院来的?”

她轻声问道,接着打了个哈欠,眼睛发酸。

“嗯,回了一趟山襄院,”司墨辰不知什么时候褪了外裳,他起身把衣裳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又走回来,“实在忍不住,就来找爱妃你了。”

他笑着,身上带着一些酒气凑近秋沫沫。

“王爷说笑了……”秋沫沫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隔着中衣也能感受到司墨辰有些滚烫的体温,“这么烫,王爷您病了?”

她眉心一皱,作势要下床,“我去叫艾然过来。”

“不用!”

司墨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继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本王没病!”

“那怎的……”秋沫沫推拒着他,可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本王多喝了杯酒……而已。”

司墨辰凑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鼻腔,他微微拧眉,与身下的人几乎鼻尖相抵。

秋沫沫退无可退,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司墨辰滚烫的体温,那不安分的手已经从她的脖颈滑到了腰间,轻轻抚着,有些痒。

昏暗的光线中,这么近的距离,秋沫沫才看见他几乎要冒火的眼睛,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微微蹙眉:“是药?是怡安院的人吗?”

司墨辰舒了眉头,轻轻应了一声“嗯”,便带着略显粗重的喘息俯下身来。

“她们怎么敢……”秋沫沫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唇齿间。

“别说话,轮到你救本王了……”

翌日,秋沫沫醒来的时候,早已是天光大亮,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许久,若不是她现在身上一阵酸痛,还以为昨晚就是做了一场梦。

“啊……我的老腰啊……”她小声哼唧着下了床,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点点青紫的痕迹,“这货是疯了吗……”裹上外衫,她趿拉着鞋走到阳台上。

寒星楼的众人早就已经忙活起来了,院墙边新开垦的土地已经翻了土,庄正和萧越正在撒种子。之前准备种点儿葡萄的,可没想到这葡萄也是稀罕玩意儿,只在行货商人手上重金买到一小撮种子,只好一半儿种上葡萄,一半儿种丝瓜。

司墨辰这会儿,手上正拎着一块儿肉,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正跟虎子联络感情呢!一抬头就看见二楼的秋沫沫,扬起嘴角得意地冲她笑。

秋沫沫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就听着夏果上了楼。

“小姐您醒啦!”

夏果放下手中的水盆走过来,“奴婢帮您洗漱梳头。”

她话里带笑。

“你还笑,怎么不早点儿叫醒我?”

秋沫沫佯怒,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儿。

夏果揉着脑门儿,笑个不停:“嘿嘿,是王爷吩咐奴婢不许打搅王妃休息的。”

“王爷何时起来的?”

秋沫沫讪讪地坐在了妆镜前,让夏果帮着梳头。

“王爷卯时正刻就起身了,还在院子里练了一阵子拳脚呢!”

夏果熟练地给她盘好发髻,选了一支白玉簪子,“不过……怡安院的那两位姑娘现在还在咱们院儿门口跪着,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王爷,还叫喻青在外头看着她们……”

秋沫沫一怔:“在咱们院子门外吗?跪多久了?”

“嗯,”夏果点头,一脸不解道,“左右也有一个时辰了。王爷说,就让她们跪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让王爷这么生气。”

秋沫沫心下了然:“估计这次,王爷很难消气了。”

她随手抓了一件湖蓝色的外裳套上,快步下了楼。

田嬷嬷端了小米糕出来,放在了石桌上,萧越闻着味儿就来了,庄正见秋沫沫过来,行了个礼。

秋沫沫坐下的时候,司墨辰正拈了一块儿小米糕咬下一口,笑得开心:“田嬷嬷手艺真好!爱妃尝尝!”

说着,便把咬了一口的小米糕递给她。

秋沫沫一脸嫌弃地看了看他,然后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儿来:“王爷,我听说怡安院的两位姑娘在院儿外跪着?”

“嗯。”

司墨辰敛了笑容,把手里的小米糕都塞进了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

“王爷要是记仇,就打发了去,”秋沫沫咬了一口小米糕,心有不满道,“让人跪在我寒星楼门外,这是要我背黑锅吗?还是说……”她扭头看着司墨辰,“您打算收了她们做侧妃?”

听罢,司墨辰眉头一拧,斜眼儿瞟了瞟秋沫沫,见她唇角带着笑意,便淡淡道:“爱妃如果不介意,本王就收了她们做妾!”

“王爷您自己的事情,还由得着我介不介意?”

秋沫沫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喝茶。

司墨辰见她漠不关心的样子,正要赌气说将两人收房呢,结果秋沫沫把杯子放下,语气不爽地又开口了:“事已至此,如若再放任怡安院任性妄为,王爷觉得合适吗?”

笑容渐渐浮上嘴角,司墨辰笑开了花儿一样:“那……爱妃说,该怎么办?”

秋沫沫扭头瞅了瞅他,挑了挑眉毛:“王爷才是这王府的主人,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可管不了这事儿!”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小米糕,却被司墨辰一把抓住:“说什么呢?你可是本王王妃,这内院之事当然是要你来管了!”

“我可管不了!”

秋沫沫使劲儿把手抽出来,拈了小米糕咬了一口,“那安嬷嬷可是王爷的奶娘,如今可得势呢,我可不敢管!”

她摆摆手,站起身,“还是王爷您亲自发落吧,我势单力薄的,去了她怡安院怕是没命出来了!”

“好吧!”

司墨辰拍了拍手上的小米糕残渣,然后站起来,“这件事儿本王去处理!”

说完,伸手勾了秋沫沫的下巴,面上满是温柔的笑意,“爱妃可要想好,该如何感谢本王。”

“等一下!”

秋沫沫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垂着睫毛,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昨夜之事……咱们俩算是两清了……吧?”

司墨辰耳力好,听得她这话,眉心微紧,扬声道:“那可不行!”

“怎又不行了?”

秋沫沫听他这么说,甩了袖子弹簧一样蹦起来,仰着脸儿瞪他。

不远处正帮田嬷嬷洗菜的夏果朝这边望了望,见王爷和王妃相对而立,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耸了耸肩,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吵起来了。”

司墨辰微微俯身,凑近了秋沫沫,得意道:“本王救的是命,而你昨夜救的,是火……”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尖,司墨辰眼见着那耳朵都红了。

“你、你无赖!”

秋沫沫气得咬牙切齿,骂又骂不出来,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她只得撅了撅嘴,“行行行!事不宜迟,王爷快走吧!”

看着司墨辰离开的背影,秋沫沫挑了挑眉毛,唉……这内宅争斗的戏码就这么落幕了,看来自己在这种戏中还是能活个几集的嘛!

想到这儿,刚刚心中的气结也渐渐散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能活命重要啊!

“小姐,这怡安院到底怎么惹到王爷了?”

夏果一直站在一旁,待王爷走了她才小声开口。

秋沫沫递给她一块吃的,淡淡道:“小孩子家不要乱问,吃点心。”

夏果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反正她刚才看到庄正和萧越两人偷偷跟着王爷出去了,等他们回来好好问问吧!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冬凌就推开了寒星楼的院儿门。

“冬凌,你怎么来啦!”

夏果眼尖,冬凌刚探了个头进来,她就惊喜地跑了过去。

秋沫沫回头,就见冬凌关上门一路小跑进来跟夏果手拉手地走过来了。

“小姐!”

冬凌走到秋沫沫跟前,行了一礼。

“不用拘礼。来,尝尝田嬷嬷做的小米糕!”

秋沫沫端了盘子递给冬凌,“你怎么来了?可是霁云上仙有什么事情找我?”

冬凌接过盘子:“是将军夫人捎信来了。”

她说着,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信笺,正想着单手递过去貌似不太合适,正想把米糕盘子递给夏果呢,就见秋沫沫伸手过来拿走了信。

“顾迟迟那家伙,还会写信?”

秋沫沫说着,拆开了信笺,看了两眼就敛了笑意,“回京复命?嗯……真麻烦!”

冬凌啃着小米糕,跟夏果一起凑上来:“小姐,将军夫人说什么了?”

秋沫沫把信递给她俩:“喏,自己看!”

两个丫鬟接过信,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看了半晌,一脸愁容:“小姐,我俩……识字不多……”

“啊、哦,就是说,过两日王爷跟将军要回京向陛下复命,顾迟迟让我也一起去。”

秋沫沫耸耸肩,“还得跟霁云上仙说一声呢!”

“将军夫人之前来了素心院,大概跟霁云上仙聊过了。”

冬凌接话道。

“嗯,那就好……”说着,秋沫沫站起身来,“走,咱们去厨房帮田嬷嬷做吃的!”

约莫半个时辰,就见萧越急匆匆地跑进了门:“王妃、王妃,不好啦!”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秋沫沫从厨房走出来,嘴里咬着一块儿米糕角角,口齿不清地说。

萧越喘了一口气儿,急急道:“出大事了!怡安院的竹茗姑娘,投湖了!”

“什么?!”

秋沫沫口中吞进去的米糕“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投湖?死了没?”

“喻青已经把人救上来了,现在王爷也在怡安院,王妃……咱们要不要过去?”

萧越偷偷瞅了瞅厨房,蒸锅里正冒着热气,米糕的香味已经飘了过来。

秋沫沫心下一阵气结,解了腰间的围裙甩在地上:“喵了个咪的,她这是要用自尽的方式留在王府吗?她这是在威胁王爷还是在威胁我!王爷竟然还跟着去了怡安院?简直是……不可理喻!给王爷下春药的人,就让她们去死好了!救个屁啊!”

什么?怡安院的人这么大胆子?

给王爷下药!

夏果和冬凌听了,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妃息怒……”萧越被秋沫沫的气势吓了一跳,忙安抚道,“人是当着王爷的面儿跳的湖,王爷他也是没办法……”他缩了缩脖子看着秋沫沫,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

不过,王爷被人下药这事儿,他也是头一次听说,着实吃了一惊。

秋沫沫压了压胸中的怒火,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衫:“走,咱们也去怡安院看看!”

冬凌扭头看了夏果一眼:我这回来一次,就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啊?回去可以好好跟人说道说道了!

“走走!”

夏果拉着冬凌跟上。

几人急匆匆地朝着怡安院走去,途中路过竹茗跳下去的那片湖,岸上还有一处水迹,看样子就是从这里把人救上来的。

秋沫沫匆匆睨了一眼,没来由地一阵怒火窜上来,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此时的怡安院——

司墨辰黑着脸站在院中,安嬷嬷被丫鬟婆子扶着,不住地抹着眼泪,兰翘跪在她旁边,低着头。

竹茗浑身湿透,还晕着,已被人送回了屋中。

“王爷,老婆子我只有这么两个女儿,如今竹茗丫头想不开投湖自尽,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若是落下了什么病根儿,叫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办啊!”

安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不管王爷怎么生气,也不要拿老身这两个女儿出气啊!”

司墨辰皱了皱眉,心下不满全都泛了上来,他冷哼一声,淡淡道:“安嬷嬷,本王念你是本王的奶娘,王府的老人儿,处处敬着你,可是您老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且不说竹茗当着本王的面儿投湖用来威胁本王,就说昨日本王来怡安院用膳,在本王酒中下药之事,没有安嬷嬷默许,她们两人也得不了手吧?”

冰冷的字句砸得安嬷嬷一个怔愣,心下一阵惊惶,忙“噗通”一声跪下了,她身边儿的丫鬟婆子也都纷纷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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