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粗略的汇报，纪羡皎已经十分满意。至于接洽……她抿了抿唇，想到出发前凌司夜所提的要求，抬手制止了刘长春的话。“蓝钻项目已经敲定合作方，不需要再接洽别人了。”

“有合作方了？”

刘长春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诧异。小姐这几天都忙着抄袭事件，什么时候竟然悄悄把蓝钻的项目也敲定了？“是凌氏集团。”

纪羡皎并没有打算瞒着刘长春。在这个公司里，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刘叔。“刘叔，你尽快拟定蓝钻项目的合作意向书，到时候给我过目一下就行。”

听到还是凌氏集团时，刘长春还有些担忧。可见到纪羡皎如此飒爽能干，担忧的情绪又立刻平复下来。他郑重地点头确定，“好。”

刘长春不愧是跟着老纪总多年的人，办事效率快得不是一点半点，吃完午饭就将合作意向书全部拟好，同时和律师沟通过，添加的条件也最大限度地保障了纪氏集团的利益。纪羡皎手指轻抚放在桌面上的合作意向书，目光微凉。盯了它半晌后，她才缓缓收回目光。“刘叔，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回来，要是有人找我就让他等一会。”

交代好之后，纪羡皎拿着合作意向书离开纪氏。凌氏大厦，总裁办公室。楼心月特意精心装扮，出现在凌司夜的面前。“司夜哥哥，马上就要到爷爷的生日了，我实在拿不准爷爷喜欢什么，你能不能抽空陪陪我，去挑两件爷爷喜欢的东西？”

她用凌老爷子做借口，实际上就是为了能多和凌司夜相处。“出去！”

听着她甜到腻人的声音，凌司夜脸色却一沉到底。提起寿宴，他就想起昨天和爷爷因为纪羡皎的事情不欢而散。楼心月的一番操作，无异于是自己往枪口上送。凌司夜自然连半点好眼色都没给她。“司夜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楼心月眼圈立刻红了起来，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看向凌司夜。就在她还想要解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纪羡皎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看到楼心月在里面，丝毫没有意外，反倒唇角勾起玩味轻嘲的笑容。“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她故意拉长声音，阴阳怪气地盯着楼心月，“看来楼小姐做小三还真是上瘾，不知道这算不算家族遗传呢？”

“纪羡皎，你……”楼家兄妹最介意的就是不光彩的出生，可一个两个却还偏偏往他们的心口扎。楼心月被气得胸脯不停耸动着，眼神恶狠狠地剜向纪羡皎，就在刚要发作的时候，想起凌司夜还在看着，又生生将想说的话咽进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纪小姐，我和司夜哥哥什么也没有，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凌爷爷的寿宴，想让司夜哥哥帮忙给我出建议。”

说着，她殷红的眼圈里扑簌簌地往下掉眼泪。“我知道纪小姐你一向不喜欢我，对我恶言恶语也就算了，可我母亲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随便的诋毁羞辱她呢？”

看着她摆出柔弱坚强小白花的架势，纪羡皎嗤之以鼻。“楼心月，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你们楼家和我并没有什么亲属关系，论长辈，怎么也轮不到你母亲，而且我刚才的话也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谁，你主动对号入座，可怪不得我。”

纪羡皎勾唇轻嘲地笑了笑，“听说过有人捡钱，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捡骂，还是帮自己的母亲捡骂！”

“你……”楼心月被气得脸都青了。她早就领教过纪羡皎嘴上的功夫，论吵架自己根本吵不过。楼心月心思一转，直接将眼神投向凌司夜，委屈巴巴地向他求助。“司夜哥哥，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和纪小姐的婚姻，我……”凌司夜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目光阴鸷锐利。“纪羡皎，你少在这里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纪羡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的幽芒冷光藏都藏不住。“凌司夜，你敢发誓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吗？又或者你敢说你对她的小心思一点都不知情吗？”

“我……”在凌司夜刚要解释的时候，纪羡皎又嗤之以鼻地打断了他。“不过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你和她的破事就和我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恶心就怎么恶心。”

离婚！离婚！又是离婚！她脑子里好像就只剩下离婚这一件事！凌司夜目光愤怒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

“出去就出去，这地方我多呆一秒都嫌脏。”

纪羡皎将手里拿的合作意向书重重摔在办公桌前，脸上没有半分留恋，刚准备掉头离开，手腕却被控制住。男人手掌心的温度灼热滚烫，让她眉头忍不住轻皱。“我是让你出去！”

凌司夜盯着一脸准备看好戏的楼心月，厉声呵斥。楼心月原本还得意的脸瞬间凝固，逐渐破碎，扭曲阴暗又愤愤不平地剜向纪羡皎。凭什么，凭什么她能留下？她不甘心地攥紧拳头，在凌司夜冷厉的目光下，还是不甘心地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凌司夜粗暴地将纪羡皎抵在墙壁上。“纪羡皎，我再说一遍，想要离婚，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他阴暗的目光死死盯着纪羡皎，声音充斥着不容反抗的威严感，“你以为害死了思思，我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凌司夜，我也再说一遍，思思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听不懂人话就去看病，少在我这里发疯。”

纪羡皎同样恼火地盯着他，不留余力地朝着他的裆部猛踹过去。“直到现在你连真正害死自己妹妹的凶手都查不清楚，还一味地强加在我身上。”

趁着他闪躲的时候，轻而易举逃脱他的桎梏，同时投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不屑和鄙夷。“凌司夜，你真让我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