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出医院那么久，我以为她已经好了。”

说着说着，她声音又再度哽咽。“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岚将她往怀中搂了搂，像哄小孩一般，轻轻拍她的后背。无意间低头一瞥，透过衣领看到程清雪后脖领下一颗小小的黑痣。那一瞬间，他脑海中走马观花，闪过了许多画面。“不要……”女子娇媚地低喘，伸出双手欲拒还迎地推却。白皙的皮肤上，女人后脖颈上的黑痣成了吸精的存在。细碎的片段不完整地在脑海中闪烁。张岚浑身僵直，像是被回忆击中了心脏。那是……三年前！三年前的某天，他大学刚毕业，在同学欢送会上一醉方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大床上，头痛欲裂，昨晚的记忆荡然无存。难道那天，他是个程清雪在一起？这个想法一经冒出，他心脏剧烈地跳动，指尖发颤。“张岚？张岚？你怎么了？”

刚才沉浸在悲伤的程清雪说了话好长时间没见人回应。一抬头，发现人已经神游天际。她纤长的手在张岚面前晃了晃，他这才回神。面上依然带着激动之色，突然双手猛地握住程清雪的肩膀。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似乎要在她脸上寻找什么。“像！简直是太像了！”

脑海中的记忆只有碎片，但拼凑在一起，隐隐约约地像极了程清雪。“你说什么呢？你弄疼我了。”

程清雪不明所以，秀眉微皱，身子轻轻地挣扎。张岚连忙松手，黑亮的眼眸始终未曾移开。看得久了，程清雪情不自禁地摸摸脸，面色不自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张岚嘴角扯出一抹愉悦的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很漂亮。”

一番情话说得程清雪俏脸微红，她手上用力推了推他。“还是在医院呢，瞎说什么话？”

“医院就不能说实话了吗？”

程清雪嗔怪地瞪他一眼，“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这个意外而知的收获让张岚心脏怦怦直跳，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如果程清雪知道，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愿意告诉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最终他还是选择自己调查。因为担心瑶瑶，一直在医院待到了晚上，等到她醒来，好好安抚了一番，这才离开。回到书房，他第一时间叫来了宁婉茹。“你去帮我查一查，三年前的六月二号，那天程清雪都在做什么？”

宁婉茹不甚理解地看他。“主人若想知道的话，直接问程小姐不就行了。”

“多年前的事情了，记不清，你只需要知道，一定要事无巨细地调查，一丝一毫都别放过。”

张岚特意强调了一遍，宁婉茹点头应下。“是。”

等人从书房走后，张岚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尽力地回想当年的事。不知不觉竟在书房过了一夜。一早，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主人，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张岚慵懒地睁开眼眸，顺手理了理头发，开门让宁婉茹进来。看着她脸上的黑眼圈，不由得询问。“你不会彻夜去调查了吧？”

宁婉茹点头，“我昨天见主人如此急切，应该是比较需要。”

“下次不用这样了。”

张岚说完这话，看到她面上闪过一抹失落，立刻道。“你做得很好，只是还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主人关心。”

她扯起一抹大大的笑颜，脚步轻快地走出书房。看着桌上轻薄的文件，张岚心中竟然有些不敢。过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抽出文件细细地看了一遍。上面显示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号，程清雪果然去了宏润大酒店。并且从当天晚上十一点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才离开！他握住纸张的手微微发抖，心中的想法几乎已经被确定。那天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果然是程清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瑶瑶岂不就是自己的女儿？意外得知的真相，让他心脏狂跳，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他迫切地想要证实，来不及换衣服，就驱车开往医院。病房中，程清雪正仔细地喂瑶瑶吃粥。瑶瑶眼尖地发现门口的人影，兴奋地挥手。“爸爸！”

程清雪嘴角挂上一抹甜蜜的笑。“这么早就来了，瑶瑶已经没事了。”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病床前。那双眼睛定定地盯着瑶瑶，和以往大有不同。一直等到喂瑶瑶吃了小半碗粥，程清雪才反应过来，他一直没说话。“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张岚看了看他们母女二人，爱怜地用手摸了摸瑶瑶的小脑袋。“瑶瑶乖，爸爸有事情要和妈妈说，你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好不好？”

“好！”

瑶瑶乖巧地点头。两人很快走了出去，又来到医院外的长廊上。不知为何，程清雪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今天的张岚太不同寻常了。说话都有些磕巴，“你…你有什么事不能在瑶瑶面前说？”

“三年前的六月二号，你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特殊的日期，让程清雪猛的被带回了三年前的那天。那场缠绵地，意外地一夜。她震惊地抬头看着张岚，他怎么会突然问到那天？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含糊地回答。“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得事了，谁还知道？”

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但已经是心跳如鼓。“那宏润酒店呢？你是不是去了哪里？”

张岚又继续追问。都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程清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想必是张岚发现了什么，想知道瑶瑶是不是他的孩子。那天的意外让她收获了一个天使宝宝，但也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的冷眼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