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压力。“老板，这几个外国人偷吃丸子。”

服务生小声的嘟囔。“吃几个不碍事。”

李庆看了一眼葛老板，见人家露出满意的微笑，心里也有了底。很快开席了，大家去了厢房和地下室等着开饭。李庆那边卖力的颠勺，那几个看戏的外国人纷纷鼓掌喝彩。李庆在心里忍不住咆哮：你们滚蛋吧，烦死了！三个小时后，太阳落山了，前来吊唁的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知道今天只是前菜，明天才是主要的一天，今天这帮人明天还会再过来，不管咋说明天得写礼呢！李庆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这活是真的累！葛老太爷走了过来，招呼大家吃饭。华子跟李庆他们一桌，林染则是被叫到了主桌上。葛老太爷望着桌上的菜，问李庆：“李老板，咱俩喝一杯啊！”

“老爷子要咋喝？”

李庆客气的问。“我想吃折箩再配点小酒。”

“成，这就给您做！”

这道菜李庆很有门道，只要不把相克的食物放在一起热，那就不能拉肚子。葛老太爷坐到了李庆那一桌，闻着折箩菜的香味，瞬间回忆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吃席小孩子不能上桌，只能吃剩下的，尽管如此，那也是人间美味啊！灵棚里，小女儿坐在椅子上，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我去换小妹吃饭吧。”

大女儿快速的扒拉一口红豆饭便要去换妹妹。这时，葛老太爷开了口：“让她守着，自打出国后，五年没回家了，一年只打四个电话，她妈最惦记的就是她，没良心的东西，跪跪怎么了？”

大女儿又坐下了，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小姑娘呢？！”

葛老太爷嫌弃的骂道。小女儿最不乐意听这话，在她的心里，只要没结婚那就是姑娘！常宽走了，临走前告诉林染有事给他打电话。林染觉得常宽这人不错，要是家里没有那么多格路的亲戚，郝玉也不能跟他离婚。今天的五十桌席几乎都坐满了，而且席面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这可给服务员省了不少的事儿。葛老板知道三位妹妹受苦了，走进灵棚换小妹儿：“三妹儿，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跟你堂哥他们守灵，你们今天受累了。”

“哼！”

小女儿瞪了葛老板一眼走了。“……”葛老板。主桌的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女儿生气的双手掐腰，指着盘中的剩菜：“这么脏叫我怎么吃啊？我都说了分餐制，这样卫生，你们就是不同意！”

“不吃滚犊子！”

葛老太爷不惯着她的毛病。林染斜了一眼小女儿，挺大岁数的人了，居然还有公主病！李庆拿出了几根小葱，倒了一点酱：“老爷子别生气。”

“给我一根。”

李庆将手中的小葱递给了老爷子。一顿饭结束，服务员坐在花园里洗碗，这是他们入行以来最奢侈的一次工作。林染站在厨房抽烟，未想看到小女儿偷偷摸摸的过来，他赶紧躲到一边，不想让这个老女人看到。小女儿端起了饭碗，大口的吃着剩下的那盆折箩菜。“……”林染。华子往长明灯里添了点油，见香啥的都着得不错，又让葛老板往盆里烧点纸，他看着包十八包时有点少。葛老板听话地烧了一些。林染和华子住进了客房，灵棚有葛家的人守着，用不着他们师徒干啥。一夜顺利的过去，李庆起了个大早，把剩饭剩菜热一热，又开始烙红糖饼。葛家有祖坟，找的人已经去打墓，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拉纸活的车已经提前到了别墅门口，林染见该来的人都来了，组织大家出去接纸活。住在附近的那个洋小伙站在大门口看热闹，待看到扛起来的灵幡时，不禁直眼了。随后花圈及各种纸活一一登场，洋小伙用那略显生硬的中文说道：“艺术，全是艺术啊！”

路过的华子好悬一个趔趄没跌倒，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洋小伙，暗骂一句土鳖，这玩意是艺术吗？外国人就是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