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东家的父亲入土为安，吃完饭后，开着灵车带着三个徒弟回家。约翰在半路上接了一个电话，打车走了。林染也没问他咋了，直接回了家。如今已经是一月中旬，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有人已经开始置办年货了。林染依旧是等二十九那天再买，然后初一走亲戚，去看望一下林家的三位大爷，不管咋说，现在关系缓和了，也不能不去拜访。初二去宋柯家，然后陪着叔叔阿姨一起去宋柯的姥姥家。初三同学聚会，据说都会回来参加，大体上安排就这些，前提是没有人去世。林染让华子和唐安回家休息，昨天晚上到现在两人一共也就睡了三个小时。他则是坐在电脑前查看纸厂的库存，过年之前都得上坟，纸的销路也是最快的。没一会儿，约翰的电话打来了：“哥，我要回M国一趟，机票已经定完了，你给我送一些烧纸过来呗，就要那种普通带大钱印的那种，花里胡哨的不要。”

“大约多少？”

“就你那个车，直接给我拉一后备箱就行，我那个爷爷要不行了，我爸知道我的事后，让我赶紧回去，我琢磨着背着他们家的人烧点意思意思。”

“呃……，行，我这就给你送去，你啥时候走？”

林染问。“明天一早。”

“好。”

林染挂断了电话，将约翰需要的纸装进了路虎的后备箱。看了看时间，现在中午了，趁着手里没事，林染开车给约翰送去。来福见林染要走，在门市里面嗷嗷直叫！林染听到不是好叫，又回了门市，拿出了一盒罐头倒进了狗盆里：“别叫唤了，三个小时就回来了，你吃完了就回窝里躺着，不许拆家。”

来福并未像从前那样吃罐头，而是咬住了林染的裤脚不让他走。林染笑着将它按在原地，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不可以再叫了，我走啦！”

来福还在叫着，林染将卷帘门放下，省得有人进来偷狗。坐到了车内，林染的心莫名的有些发慌，他深吸一口气，将车启动，由于前来镇上买年货的人不少，他缓慢地开出了小镇。待出了小镇没多远，林染右眼皮猛跳，同时脑子忽悠一下，想起刚刚出来忘记拿打火机和烟了。他赶紧踩了刹车，未想车并未减速。林染又试了几下，然后明白咋回事了，同时也理解来福为啥叫唤了，通常狗有灵性的，能感应到主人会不会出事儿！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不急不燥地给派出所的警察打去了电话：“喂，哥，我的车刹车失灵了，我估计是有人整我，你帮我找一个稻草垛，然后多堆点草，我撞上去。”

“你直接拉手刹呢？”

警察提醒他。林染试了试：“我试了所有的，都不好使。”

“没事，你别慌，我这就开车去！”

警察跟林染关系不错，开着警车带着队友直奔林染的方向，见林染不快不慢地在道上开着，他加速超过，发现了一处堆积起来的稻草堆。他放慢了速度，指引林染跟着他开。林染无比庆幸方向盘没给自己整失灵，要不然今天搞不好非死即残！跟着警车开向了稻田地，照着那块稻草堆撞了上去。巨大的冲击，便得林染惯性往前一倾，头撞到了方向盘上。车停了，林染揉着脑袋从车里出来，看了一眼憋熄火的车，双手掐腰不知该说啥。“一定是江聪干的！”

警察只知道跟林染有仇的是江聪。林染打电话给4S店报保险，顺便让他们过来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人为的。处理好一切，听到他们在说江聪，他直接否定了：“江聪偷鸡摸狗行，弄我一条命的事儿，他绝对没有胆子干。”

“那你还有仇人吗？”

林染脑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五个大字——殡葬业协会，除了这个组织，真的没有谁恨我入骨了！“想到了？”

“没有。”

林染想到了家中的监控，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4S店的人很快便过来了，给车略微检查一下，肯定的说道：“有人故意弄坏了刹车，还有手刹也坏了，这事的话属于刑事案件。”

“先把我车拉去修理吧。”

“好嘞。”

林染给约翰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开车去4S店拿烧纸，明天他是够呛能送过去了。林染坐着警车回到了门市，打开电脑，还真看到有一辆黑车停在门口，车牌被刻意遮挡，车上下来了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接下来就一目了然了。“车的报警居然没响。”

林染很是不解。“人家是专业的。”

警察看出来了，这是高手。林染除了额头有些发青，其余的啥事没有：“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我也没多大的事儿。”

要是查的话，肯定是查不出来，那人全副武装，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见见那个会长。“你确定？”

“真不用了，今天谢谢你们了。”

林染坚持私下解决。警察明白林染的意思，也猜出他知道是谁干的，既然当事人选择不报案，那他们也不会擅自追查。林染送走了警察，紧绷的神经才算是彻底放松，他惊魂未定地坐在椅子上，想想刚刚的状况，好在出小镇就发现了，要是上了高速，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殡葬业协会，你们真牛逼啊，居然敢下这黑手，胆子真肥！林染叹了口气，玩垄断得都挺嚣张啊！来福吭叽着来到了林染的面前，林染将它抱起放在腿上：“今天是我没想明白，以后绝对不会再出事了，谢谢你了。”

“汪……”来福老老实实地趴在林染的怀里，以前它很少叫唤，今天的反常确实是在提醒林染，只可惜林染没感应到。林染的车被人做手脚的消息传开了，江聪差点没乐疯了，面对着父亲和媳妇那审视的双眼，他赶紧解释：“真不是我干的，我哪有那个技术啊！”

“玩归玩，闹归闹，别把人命当玩笑，你要是真把林染怎么着了，谁也帮不了你。”

江聪媳妇也不相信江聪有这么大的胆子，但该提醒的还得提醒一下。“……”江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