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他们三人来到了医院，看到躺在床上的二雷子，华子疑惑地说道：“奇怪了，二雷子怎么笑容满面的，好像在做什么美梦呢？”

“要是在美梦中离开也挺好。”

约翰说道。“这倒是。”

三人坐了半个小时，后来实在是太压抑，开车回了家。今天华子和约翰回娘家吃饭，唐安则是跟着母亲去舅舅家。林染初二都会去养老院给大爷大妈们送礼物，他来到了厨房，当看到厨房的汤碗换了，不解地问：“原来的汤碗不好看吗？”

“事情是这样的……”主管将许大姨的事告诉了林染。林染不由得囧了：“许大爷挺损啊！”

“可不是么！”

林染庆幸人多亏抢救回来，要不然他就得背锅了。林染开车去看望许大姨，正好碰到了她的儿子：“大姨咋样了？”

“恢复挺好的。”

许先生还挺不好意思：“我妈给你们添麻烦了。”

“只要人没事就行。”

林染也不能说别的：“对了，你妈房子的事儿怎么处理的？”

“我今天找了一位律师朋友，把所有证据交给了他，剩下的就不用我管了，他会帮我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一切。”

许先生说道。“那就行。”

林染放心了。许大姨精神头不错，在儿媳妇的照顾下多吃了半碗饭。林染与许大姨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从三十到今天，哪天都有事儿。郝亮今年很忙，过年也没放假，他扫了好几个地下赌场。强子在南方没回来。大庄和刘明两人也没放假，他们也没有聚会。初三，林染接到了林茹老公的电话：“你可真行，还知道换个电话号码打给我。”

他指定不是挂着给我问好，肯定是有啥事了。“大染，我一个多月没联系上我儿子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我去他原来的公司找，人家也不见我，你帮我联系一下行不，我想见见大吉老板。”

林茹老公在电话那头快要哭了，可见是真着急。“他走时没跟你说去哪里吗？”

“他就说跟那几位富婆姐姐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他还说出去挣大钱，以后带我去享福，我哪知道他一走连点消息都没有啊！”

林染眉头微皱：“大吉的公司放假了，我上哪给你找去？”

“你帮个忙吧，要不然我连饭都吃不下。”

林染咬了咬牙，打开了电脑，通过微信给大吉拨通了语音申请：“我现在给大吉打语音呢，他要是接了，我就给你问问。”

“行。”

大吉以最快的速度接了：“林哥打电话有事啊？”

“大吉，张安宇他爸给我打电话来了，说是找不到张安宇了，你知道他跟哪几位富婆走的不？”

林染也是真不磨叽。“我哪知道啊，当初就有四位富婆老给张安宇打赏，我还提出想认识一下，张安宇说啥也不同意。”

大吉可没撒谎，哪位当红主播都不会把自家大哥大姐介绍给别人。“行，我知道了，先挂了。”

“好嘞哥！”

林染将微信挂断，然后跟电话那头的林茹老公说道：“你也听到了，大吉都不知道，你说还能问谁？你要是实在觉得有问题，你就报警处理。”

“那我再想想。”

林茹老公还犹豫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少给我打电话。”

林染将电话挂了，他认为林茹老公报警晚了，像张安宇这种自由职业者，哪怕他再忙也不能不跟父亲联系，超过一个星期肯定就是出事了。林茹老公斟酌再三，还是选择报警，如果两三天联系不上还正常，可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十有八九是真出事了。林染没管这事儿，本身也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嗡嗡——中学微信群闪了闪，里面跳出一条消息：同学们注意了，咱们趁着过年都有空，大年初六一起在万吉镇的沈家大酒楼聚一聚！同学们纷纷回了收到，大家对这次聚会很积极。林染没有回复，直接改成消息免打扰，如果群里有同学需要他办事情，直接加他微信私聊就行。宋柯那边也有人张罗同学聚会，她直接以怀孕为由拒绝了。两口子在这方面出奇的一致，同学聚会尽量别参加。大年初四，有人过年喝酒出事了，上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古正南将遗体接回了二部，冷眼瞧着跪在灵堂里哭的亲戚们，心道：你们明知道死者不能多喝酒，为什么还不拦着点？现在哭有什么用！唉……一到过年，因为喝酒出事的有多少了？一点也不长记性！“都怪你们，非得让他喝，结果倒好，喝死了吧？我就说过年别买那么多的酒，你非得给你爸买，你是不是惦记我跟你爸的财产？”

老太太扶着老伴的棺材嗷嗷哭。儿子挺冤枉，哭着说道：“我也说了别喝，可我爸不干啊，我越劝他越喝，我也没办法，现在出事了都怪我，你当初不也做了一桌子菜吗？”

“……”老太太。古正南不禁扶额，一到这种时刻，家里活着的人都会互相埋怨，企图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卸掉。其实何必呢，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也别干架，好好将老爷子答对走就得了。同一桌吃饭的那六七位亲戚低头不吱声，他们也不敢让老爷子喝，可越说人家越上头，他们总不能把酒抢走吧，到时老爷子一生气，喝得更多了。沈月走进了灵堂：“打扰一下，咱们是不是挑一套寿衣和骨灰盒？”

“我去吧。”

儿子跟着沈月从灵堂里出来。老太太还要哭，却被女儿拉出了灵堂：“妈，你回家吧，这里用不着你干啥，你跟着折腾一宿了。”

“我想……我回去吧。”

老太太想说陪陪老伴，可一想到跟着老头子因为喝酒生了一辈子气，瞬间豁然开朗，她再次望向棺材时，眼底的伤心没有了。女儿眼角抽抽了两下，对母亲的小心思猜得透透的：“妈，我让你女婿开车送你回家，然后我二婶说过来陪着你，你晚上别害怕。”

“也行。”

老太太走了。女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老太太一走，他们就不怕有人起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