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交往，第二天就人尽皆知了。原本走在前面的檀朗，在听到二人的谈话后，随即慢下步子，竖起了耳朵，同样好奇。陈家妹依旧瘪着嘴，“就是裘方，他拒绝我了。”
檀朗挑眉。明亭蹙眉，“你都向他表白了？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陈家妹说：“亭姐，打铁要趁热，既然我已经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了，就要抓紧，万一杀出一个程咬金，我不是没机会了？”
“咳！”
听到这话，檀朗没忍住，笑出了声，立刻引来身后二人的注意。“你笑什么？”
明亭看向他。陈家妹嘟嘴嗔怪：“你在偷听？”
檀朗揉了揉鼻子，转过身冲明亭眨眨眼，然后对陈家妹说：“你真把球球当香饽饽了？不知道他母胎单身吗？”
“他单身，不代表就没人喜欢他、追求他啊？他只是被眼镜封印了颜值，要是碰见一个像我一样懂得欣赏他的女孩子，肯定也会向他表白的，况且他现在的工作还不错，体面又稳定，正是时下最受追捧的经适男。”
陈家妹正色道。“经适男？”
檀朗的眉头挑得更高了，要笑不笑。明亭晲了他一眼，问陈家妹：“你是怎么表白的？他又是怎么拒绝你的？”
“不说！”
陈家妹高噘着嘴，瞄了一眼檀朗，赧颜道：“你们会笑话我的。”
“不会。”
明亭摇摇头，又向檀朗甩去一个眼神，后者立马点头，也说“不会”。明亭虚起了眸子。点头是几个意思？檀朗旋即改成了摇头。明亭又晲了他一眼，拉着陈家妹的手说：“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分析问题出在哪里，看有没有扭转的可能。”
“对吧？”
说着，她又看向了檀朗。檀朗这次学乖了，猛点头，“对！我跟球球不仅是同学，还是室友，上下铺四年时间，对他还是挺了解的。”
陈家妹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说：“我喜欢打直球，看黄历选了个诸事皆宜的日子，给他发消息说喜欢他，既然大家都单身，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
檀朗自顾自地点头，“确实很直接。”
明亭问：“然后呢？他就拒接你了？”
陈家妹再度瘪起了嘴，点点头，说：“他回复说，我这话说得没逻辑，我和他单身，不等同于‘交往’，要是单身的人都该交往试试，那世界就乱套了。”
“噗！”
檀朗忍俊不禁。明亭啼笑皆非。“就没了？”
她随即问。陈家妹摇头，“我回他说‘交往’的前提是我喜欢你，他就说，但是他不喜欢我，所以‘交往’不成立。这不是拒绝还是什么？”
说完，她就锁眉拧鼻，泫然欲泣。檀朗又想笑了，“这确实是球球的风格。”
“还有救吗？”
明亭问他。这下，轮到檀朗皱起了额头，“不好说，因为我从没见过球球喜欢谁，男的女的都没见过，倒是有人追过他，但对方直接被他气走了，我也不清楚他对人家说了什么奇葩的话。”
“那就是还有救啰？”
心性乐观的陈家妹顿时舒眉展眼，眸光闪亮。檀朗挠头，欲言又止。“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的男生喜欢吗？”
“五十步笑百步！”
陈家妹立即怼了过去，意有所指。檀朗飞快地瞄了一眼明亭，见她应该是没有听懂二人的弦外之音，这才问陈家妹：“球球到底哪里好呀？我觉得他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工智能。”
“他哪里都好！”
陈家妹不假思索地说。檀朗不由感慨：“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西施眼里出眼屎。”
他跟着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陈家妹当即黑脸。明亭一个眼刀子向他甩去，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探探裘方的口风，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遵命！”
檀朗乖乖应下。转身前，不忘调侃陈家妹一句：“学姐，你的眼光非常独到。”
“五十步笑百步！”
陈家妹还是那句。但檀朗已经转身了，没再回应她，气得她直跺脚，“就你眼光好！”
“好啦好啦！”
明亭揽过她安慰道：“虽然裘方目前是拒绝的态度，但暂时也没其他人跟你抢，就别老想这件事了，好好工作，等你当了富婆，还愁找不到比裘方更奇葩的小帅哥吗？”
“他哪里奇葩了？就是…就是比较特别一些。”
陈家妹辩驳道。“他和檀朗半斤八两！”
她旋即又道。明亭好奇：“那你怎么不喜欢檀朗？你俩天天还坐一块呢！”
“我可不敢跟你抢。”
飞快说完，陈家妹就跑回了工位上，徒留明亭愣在原地。“跟我抢？我又不喜欢檀……”否认的话戛然而止，明亭望着背对自己在工位忙碌的檀朗，眼神渐渐复杂……“据说你被人告白了？”
正在找裘方探口风的檀朗，没有留意到明亭的不对劲，打算看在同事一场，帮一把陈家妹。尽管，他实在搞不懂陈家妹的感情变化，明明前一分钟还因为被蜜蜂蛰成了小丑鼻而责怪裘方，后一分钟就被裘方不戴眼镜的样子给迷倒了，简直比小说情节反转得还快。裘方：“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果然！如檀朗所料，裘方根本没把陈家妹的告白当回事，估计都没看出来对方是想追求自己，还以为是玩笑，或者其他。“学姐不是提出想和你交往试试？”
“学姐？哪个学姐？”
檀朗扶额。学姐在球球那里，果然没有姓名！在心里吐槽一句后，檀朗回道：“还有哪个学姐？当然是跟你一起被蜜蜂追了一路那个！”
裘方：“哦哦！家妹儿学姐呀？”
“她向我表白了？”
檀朗再次扶额，“你翻翻你俩的聊天记录，仔细品品。”
裘方没有回复了，应该是去翻聊天记录了。檀朗则趁着空档给明亭发去消息：“学姐和球球的事，我只能尽力，非要人和人形AI谈恋爱，不是把人熬死，就是把AI搞死机。”
“哈哈哈……”看到消息的明亭捧腹大笑，回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那你呢？”
檀朗试探问。“我什么？”
明亭回。檀朗用指尖敲打着桌子，努起了嘴。如果我像学姐那样直球表白，也会被拒绝吗？一直打算二次告白的檀朗，在看到陈家妹的遭遇后，突然彷徨了。女追男都踢到铁板了，那男追女呢？“我什么？你没前没后的，到底想问我什么事？”
见檀朗没下文了，明亭发来一条追问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