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告知的，第一个是我爸，毕竟陈炜在他公司工作，我怕我们离婚会影响我爸的生意。”

闻言，明亭皱眉，心知杨潇肖这是南墙撞破了，彻底觉悟了。“我们见个面吧。”

她立马提议。“好！我给你电话，就是想跟你倾诉一番，我爸那边，我只说打定主意离婚，细节还没谈，但…也不想告诉他，我怕他会找人把陈炜和那个女的给做了。你晓得的，我爸这人看起来脾气不错，那只是没触到他的底线，一旦触到，他不惜踩着法律的红线将那人置之死地。”

明亭当然清楚，当年读高中那会儿，由于他们“血战到底”姐妹花太过抢眼，引起了学校周围一帮混混的注意，其中一个女混混出于嫉妒或是立威的心理，带人把他们三个堵到角落，想欺负他们，好在他们三个都不是吃素的，尽管没有全身而退，但也让对方吃了不少苦头。事后，老杨对明亭和章小敏的父母说，他会处理，让他们别担心。怎么处理的，他没说，但自那以后，他们学校周围再也没见到半个小混混的身影。多年后的一个暑假，已经上大三的明亭带着侄儿去自贡新开的一家麦当劳吃饭，认出了其中一名服务员，正是那个女混混。对方也认出了她，吓得急忙躲避。但明亭出于好奇，还是通过餐厅经理找她单独见了一面，对方仍旧后怕，不停给她道歉。明亭问她后来去哪儿了，她才战战兢兢地讲出了老杨对他们那群人展开的报复。起初，是通过当地派出所和居委会，把他们带去教育，然后再派出几个长相凶悍的员工去吓唬他们，意思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你们这群小混混在他们这群大恶棍面前，就像大鱼眼中的虾米，一口就能吞掉。如果今后在任何一所学校附近再见到他们，一定会让他们尝尝大鱼吃虾米的滋味。一正一邪的教育后，自然还有不受教的，那个女混混正是其中之一。她不服气，带着几个胆子大的，继续蹲守在明亭他们的学校外面，打算故技重施。结果，人刚一来到学校附近，就被几个大人拖进了一辆面包车，再载到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里，把他们绑在石柱子上，就不管他们了。说是不管，其实是在暗处监视。一天一夜后，才松开他们，再开车走了，任由他们自己用双腿走回城里。这几人也是老杨的员工，老杨猜到肯定会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混混，以防他们报复，才派那几人蹲守在学校周围，继续保护明亭他们。经此一事，女混混他们几个彻底学乖了，而这件事也给她彻底留下了阴影，才会在多年后再次见到明亭时，仍是心有余悸。所以，明亭猜测，陈炜这次干的事，不仅彻底伤了杨潇肖的心，也触及了老杨的底线，不然杨潇肖不会说那样的话。陈炜这个混蛋！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后，很快跟杨潇肖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随后，她连妆都没化，喝了杯咖啡就出门了。来到地下停车库，她这才想起，车在檀朗那里，而且，她准备给檀朗发的消息才写了一半。抓了抓披散的头发，她点开檀朗的微信号，把写了一半的消息删了，重新写了一条，并附上认错的“表情包”。“给田叔叔送灯笼的事先推迟哈！”

檀朗没有回复，她猜他估计还在睡，便叫了辆网约车，来到和杨潇肖约见的地点。“明亭！”

提前等在那里的杨潇肖，一见到明亭就哭着冲了过去，将她紧紧抱住。“别哭…有事慢慢说……”明亭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复后，便揽着她重新坐下，又给二人叫了一壶桂花乌龙冷泡茶。“不加糖，谢谢。”

她专门强调。“我都这么苦了，还不加糖？”

杨潇肖一听，当即哽咽道。明亭失笑，解释说：“这冷泡茶加了糖，跟和瓶装茶饮料没啥区别，再说无糖的，喝起来才更能让你快速冷静。”

杨潇肖擤了擤鼻子，又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缓缓道：“他把一个小三…可能也是小四小五的肚子搞大了。”

“什么？”

明亭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他的生育能力可真强！不去为国库捐精太可惜了。”

“噗！”

杨潇肖被她的话逗得来破涕而笑，“你好烦呀，我本来正难过呢！”

“有什么好难过的？这不是给你一个彻底解脱的机会吗？你之前总是一拖再拖，说他能变好，可结果呢，你刚出小月子，他转个背就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如果这都还能原谅，你干脆去修复巴黎圣母院算了，或者去乐山也行。”

明亭嗔道。杨潇肖不解：“去乐山干嘛？旅游吗？”

明亭阴恻恻地说：“让乐山大佛抬起屁股给你让位！”

“噗哈哈哈……”杨潇肖彻底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而在酣畅淋漓地哭过又笑过后，她终于释然，“昨天，那女的给我发来的消息，给我看了一张检查报告，四个月了，居然比我还早，巧的是，陈炜正好在我旁边，我们一起在游乐园陪大宝和二宝，难得的亲子娱乐，竟被这种事给打破。”

明亭捏了捏拳头，但没有发作，耐心听她讲完整件事。杨潇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因为孩子在，我没有当场发脾气，等回家后，我才把手机扔给他，他也很吃惊，说如果确定孩子是他的，他会让对方打掉。”

“可这是关键吗？关键是他给我戴的绿帽已经快要压断我的脖子！”

说着，她还真就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问他爱对方吗？他说最爱的是我…还跟从前一样，以为拿这句话就能堵住我的火气。”

“他以前乱来至少还知道避孕，可这次……”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再次打转。明亭握住她的手，直言道：“他这么变本加厉也是你纵容的，你为他一次次放低底线，他则一次次跨越你的底线，但他不知道，人的底线是会绷断的，其实，他也是个傻的，因你一次次的纵容，变成了傻瓜。”

“傻瓜，总会为自己的愚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潇潇，你的爱，造就了一个傻瓜。”

杨潇肖一怔，瞪大了双眼。“第一次…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以为我才是受害者，被爱情伤害的受害者，可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和陈炜的关系就像‘慈母多败儿’。”

明亭点点头，紧握住她的手，“你的宠溺促使他变得滥情，而当你收走所有的爱和包容以后，他不仅会一无所有，还会被自己的滥情所反噬。”

“这就是我和你爸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劝你离开他的原因，我们在等你撞破南墙，当你找到出口后，等待他的只有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