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

柳氏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回去！”

白妍妍看着她的反应，江氏是病死的，为什么柳氏的反应这么大？明明跟她也没关系，莫非……一个荒谬的想法在白妍妍心里产生，柳氏被看得心里发慌，连忙赶着她：“还不快点回去？”

“知道了，姨娘……”两个字，像是唤起了柳氏的什么记忆，她猛地尖叫一声：“你给我闭嘴！”

方才白妍妍声音很轻，只有站在她身边的柳氏才能听见，其他下人只是看着柳氏突然发疯，不知道这又是在做什么。不过也无妨了，反正柳氏也不是疯这一天两天了。白妍妍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好像要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了。回了自己的院子，白妍妍一觉睡到天亮，而有些人就睡不着了。柳氏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朱玉都觉得头晕。“夫人，到底怎么了？”

刚刚她也没听见那个小妮子跟柳氏说什么啊，怎么柳氏跟要疯了一样。“朱玉，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柳氏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慌张，朱玉一怔：“夫人，是不是大小姐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只是我……”柳氏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实在是不安，自从白妍妍今日回来之后，她便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这样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她实在受不了了！看着柳氏的模样，朱玉轻叹一口气：“夫人，您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对付大小姐的法子了吗？只要等大小姐一死，所有的事情就都是您说了算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万一白妍妍没死呢？柳氏一想到今夜白妍妍的那声姨娘，她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自己刚进丞相府时，的确只是一个姨娘的位置，但当时白妍妍跟自己没怎么见过面，她一直都在涟漪院里陪着江氏。在自己的记忆里，白妍妍从来没喊过自己姨娘，反倒是江氏那个小贱人，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是不忘嘲讽自己只是一个妾室。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想到这里，柳氏深吸一口气，而后转头对着朱玉道：“你再去确认一下，明日的事，绝对不能出错！”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柳氏看着朱玉离开的身影，眼眸越来越深。白妍妍绝对不能知道当年的真相，她若是知道了，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翌日。白妍妍还没睡醒，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拉起被子捂着自己的脑袋，翻个身又沉沉睡去。可惜外面的敲门声还是不依不饶，把白妍妍给惹火了。她怒气冲冲地穿了鞋开门。翠玉还没开口，就听见白妍妍对她发难：“吵什么吵？！别再敲门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她就把门给关上，翠玉呆呆地站在原地。白妍妍怎么这么凶？！她再一次跑来柳氏的院子里哭诉，柳氏听到她的哭诉，只是烦得皱眉，骂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朱玉在一边提醒道：“夫人，时辰快到了，一会儿那个道士可就要来了。”

这是她们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连这次机会都错过了，那日后要再解决白妍妍，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柳氏深吸一口气，而后沉着一张脸对朱玉道：“你亲自去，就跟白妍妍说，幽王殿下来了。”

以她对幽王的上心程度，想必是会出来的。白丹菲刚过来就听见柳氏的这句话，抬脚跨过门槛：“娘，幽王殿下来了？”

“菲儿，来娘这。”

柳氏招手，示意白丹菲过来，又解释道：“幽王殿下没有来，只不过是娘骗她的，毕竟一会儿可是有好戏要唱的，白妍妍不在场怎么能行？”

闻言，白丹菲便知道柳氏这是要对付白妍妍了，眼睛一亮：“娘，一会儿你可得让女儿好好看着。”

“放心吧，保证让你跟着。”

柳氏带着白丹菲去了前厅，朱玉很快也就过来了，小声道：“夫人，大小姐来了。”

“嗯，道士呢？”

朱玉低声回答：“在门外等着了。”

柳氏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白丹菲一听到道士两个字，一下子就猜到了柳氏要做什么，双眼迸发出光芒：“娘，您是不是想让道士说白妍妍是祸星？”

“诶，当然不是了，幽王殿下也是灾星，陛下可有拿他如何？”

白妍妍要真是讨了个祸星的名头，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的。白丹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倒也是……”当她还想问柳氏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白妍妍的声音。原本被翠玉吵醒，她就一点好心情也没了，后面朱玉又说金明轩来了，让她赶快起床，她才不情不愿地过来。真是的，他大早上来丞相府做什么？只是刚进了前厅，她就看见柳氏坐在高位上。不对，金明轩若是来了的话，那位置自己该是他坐才是，哪里轮得到柳氏？一瞬间，白妍妍的警戒心感到不安。她走到厅内，目光看着柳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继母，拿幽王殿下的名头骗我，可有意思？”

闻言，柳氏笑了笑：“妍妍，母亲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一直不起床，实在让人担心，我这才让朱玉去喊你，你没生气吧？”

生气？她哪儿敢啊。白妍妍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柳氏自己把目的说出来。被她这么看着，柳氏总觉得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被窥探了一样，十分不自然，她坐直了身子，轻咳两声：“妍妍啊，你过几日便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母亲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索性就去山上求了个大师来府上，为你算上一卦。”

好听点是算卦，难听点……白妍妍明白她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解。柳氏如果要败坏自己的名声，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可若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那她要做什么？莫不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