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雷王府走了一趟，你性子活泛了不少。”

老夫人慢斯条理地拨弄手中佛珠，啪嗒啪嗒地一声声在祠堂响起，空灵透彻，直入心间。白妍妍笑的灿烂：“鬼门关走了一趟，总归有些进步，也不算埋没了这场机缘。”

“机缘……蒙此大祸，难为你这丫头还能说出机缘二字，雷王府确实是委屈你了，可怜老婆子我在这府中说不上话，当不得家，眼睁睁见你跳入火坑也没什么法子。”

老夫人每说一句，柳氏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直到她身边伺候的丹朱捧着东西上前，才稍稍有所回转：“妍妍确实受了罪，这次菲儿不懂事，多亏了你去寻幽王殿下，否则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之前府上遭了盗贼行窃，没什么好东西，这碗参汤算是给你道谢。”

柳氏这么好心？白妍妍狐疑瞥了她眼，只见柳氏顿了顿，又掏出个精致的荷包：“这小玩意是我特意为你绣的京中时兴花样，内里塞了平安符，祈求你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顺遂无忧。”

黄鼠狼给鸡拜年，白妍妍怎么看柳氏都觉得她没安好心，并没有伸手接下东西。柳氏顷刻间红了眼眶。“妍妍，你未出嫁时，与我还算亲近，怎么嫁了回人，就瞧着我不高兴了呢？是，将你当做邪祟，架上火烧是我和你爹做的不好，可你爹是丞相，百官之首，他要为万民负责，你出了事，他比谁都忧心。”

“可他好容易从一介白身做到了丞相的位置，他是要为百姓，为天下百姓做实事的，不能因着自己女儿徇私，难道你想你爹，因为你，背上千古骂名吗？”

好大一顶帽子。当着老夫人的面，白妍妍不能不给些反应，接过锦囊捏了捏，放在鼻尖轻嗅。“我虽是你的继母，但绝无害你之心。”

柳氏大义凌然：“我承认先前府中失窃，你到府上索要嫁妆的事情令我寒了心，可玫嫔娘娘当日出宫，在刑部开解了我好一番，你也不负众望，真想法子从幽王殿下手上救回了菲儿，这份情我不能不念。”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让我真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我其实做不到，可只要你还顾着姐妹情深，我这个做继母的，就绝不会亏待了你。”

柳氏目光灼灼，真好似先前都是一番误会。没有证据，不好发难。白妍妍将没瞧出端倪的荷包收了起来，又舀了勺参汤，确定气息没有问题后，一饮而尽，好好跟柳氏演了场母慈子孝的戏码。“姨娘，我……嫁到雷王府的时候，那金仙儿与我说，你这个继母是故意不给我备嫁妆，好让雷王府看不上我，薄待我，是我糊涂，信了她的挑拨之言，姨娘待我一片真心。”

白妍妍眼眶微红，拉着柳氏的衣摆，期待道：“此番我嫁幽王殿下，姨娘可否为我备上一份嫁妆，我知府中失窃，但我着实受了大委屈，不想嫁去幽王府时与当初在雷王府一般。”

被她牵住的手明显僵住。白妍妍刻意对上柳氏的眼，眸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受尽委屈后又充满期待的眼：“姨娘，你肯定愿意为我备嫁妆的吧？”

“你这孩子，你姨娘不会亏待你的。”

老夫人明显是被母女情深感动，颇为动情开口允诺，白妍妍察觉出柳氏不明显的烦躁，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我也相信姨娘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心满意足回了幽王府，刚入府，清云就迎上臆：“您终于回来了，您看这两日去我家里给牛看病可好？”

“好，明日吧，我头有些昏沉。”

白妍妍摇了摇头，深一脚浅一脚险些踉跄摔倒，好在被清云扶住，小丫头欲言又止：“都怪奴婢，不该让您一个人回相府的，奴婢这就去给找王爷请太医过来。”

一路被清云扶进屋子坐下，白妍妍才觉得稍微舒服些，不由得在心里连声怒骂柳氏，就知道这个口蜜腹剑的妖妇没安什么好心！“您等我回来。”

清云担忧说完，快步离开。白妍妍以手撑头，意识沉入空间，调取灵泉水喝下，以求自救。出乎意料，灵泉水喝下竟没什么反应。柳氏到底做了什么？她惊疑交加时，屋门被人推开，她抬眸看去，就见三四个金明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从相府回来就如此模样了？”

四个金明轩异口同声。白妍妍心知自己是中了药才如此，努力想要辩清真假，于是又晃了晃头，可惜毫无成效，眼睁睁看着四个金明轩同时朝她走来。宽大微凉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冰凉触感，非常舒服。为了让身上的难受减缓，白妍妍下意识配合着金明轩的举动。感受金明轩的手想要收回，为了留住唯一的舒坦，她不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这一触摸，才发觉这人手肘青筋跳动，让人想要紧紧握住，不让其挣脱。“别拿走。”

她含糊呢喃，双颊绯红，眼神迷离。金明轩俊脸皱了皱眉，他掌下的人浑身滚烫，又这般作态，像极中了春药的样子，为了验证，他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把上白妍妍的手腕，却被白妍妍反手抓住。骤然被袭，金明轩身形未曾稳住，竟是被白妍妍径直扑倒在地。两具身子相碰，白妍妍倒在金明轩身上，如同寻到什么上好的寒玉床，不断地在其上摩挲。金明轩闭着眸子，喉结滚动，在欲海中不断挣扎。“白妍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女人倚在他的胸膛，闻言顺势亲上他的下颌，轻佻得紧：“你叫我好舒服。”

一句话让金明轩睁开了眼，目中布满求而不得的情欲，鬼使神差，他如诱导般开了口：“还有更舒服的，要不要试？”

“什么？”

白妍妍懵懂不解，似孩童想要糖果般纯洁天真：“要。”

得了这话，金明轩当即反身为主，搂住白妍妍上了床榻，帘子落下，轻飘飘的衣衫自榻上飞出，金明轩嗓音沙哑：“白妍妍，你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