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商的江氏每次与皇族交涉，为了避嫌，都会与皇帝拉开距离，而如今的皇后，昔日的容皇贵妃又不懂生意往来，江氏便在短暂合作之后，点了玫嫔为专门的皇族联系人。可玫嫔现在是众所周知，和柳氏交好的人。“玫嫔娘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白妍妍问，很期待地看着玫嫔能说出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你母亲当初为了给白严峻捐个丞相的位置，倾尽家财，但有一部分却不是进献给了皇族，而是留给了江氏的娘家。”

玫嫔沉吟不知多久，开口就让白妍妍惊喜了下：“他们不满白严峻，与白严峻不睦，早早地就离了京城，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条件。”

白妍妍爽快应下。她现在势单力孤，纵有想要培养势力的心思，也一时间难以和皇后，金易城，亦或者相府，柳氏抗衡。单单是借助幽王府的势力，她并不放心。若有一日，她跟金明轩翻脸了呢。“此次柳氏勾结外贼的事情，轻拿轻放。”

玫嫔直白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可是——白妍妍挑眉：“玫嫔娘娘，你应当是知道的吧，现如今的我可是什么都插不上话了。”

宫中就算是被金明轩和白严峻跟柳氏三人闹翻了天，她也是在宫外，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此事交给我，你且告诉我，同不同意就可。”

玫嫔利落道。她敢夸大海口，白妍妍也无不可，当下就同意了，只是没想到她刚点头，玫嫔就带着她径直进了宫中，还带上了斩风和翠玉。就算玫嫔掌管后宫，这样的权利是否也太大了些。白妍妍忐忑不安玫嫔会有所算计，只听见过宫门的时候，玫嫔温柔跟旁人笑道：“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好，妾特意跟陛下请示，欲给皇后娘娘请位大夫的，我瞧着全京上下，也唯有妍妍最令我放心了。”

守门的侍卫低垂着头连声附和。就这么简单？白妍妍到了玫嫔宫殿外还有些回不过神，伸手指了指斩风：“他一个外男也可以这么刚明正大的进来？”

“无妨。”

玫嫔大方摆手，先行下了马车，白妍妍紧跟其后，就见玫嫔宫殿外站着莺莺燕燕的一群人，其中两个人，赫然是跟她昨晚遇见时相差无二的碧色眼眸。“玫嫔姐姐。”

她们没有行礼，只问好，玫嫔反倒一一弯腰行了礼数：“香妃娘娘，温妃娘娘安好。”

“不必多礼，这位是？”

其中一人瞧着年岁略大些地开口，扶起玫嫔后，将视线投来。白妍妍低眉顺眼，任人打量。玫嫔牵起她的手道：“这是幽王妃未来的那位王妃，医术甚好，陛下的身子就是她在调养，颇有疗效，皇后娘娘近来闷闷不乐，妾想着，让她进宫给皇后娘娘看看。”

另一稍许年轻些的女子嗤笑道：“玫嫔姐姐真有意思，皇后心情好不起来，难道不是因着你在陛下面前抢了她的掌宫之权吗？只要掌宫的权利重回手中，皇后娘娘只怕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香妃！”

先前开口的碧眼女子语气狠了些。被叫名字的香妃不服地瘪瘪嘴，轻哼一声直接离开了。另一人就应该是温妃了。白妍妍心中暗道。温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香妃年轻，又初入宫廷，得陛下喜爱，恃宠而骄，还望白大小姐和玫嫔姐姐莫怪。”

“香妃年轻，难免骄傲些，不妨事，只是不知温妃你到妾宫中，可是有事？”

玫嫔和善问道，闲话家常般。温妃摇了摇头：“随意走走罢了。”

她姿态慵懒随意，好似是不在意世事的模样，白妍妍多看了她几言，突然见温妃对着她露出悲悯之色：“若是我阿妹还在，就好了。”

玫嫔神色僵硬几分。白妍妍看在眼里，听不懂，却又好奇。玫嫔这等长袖善舞的和事佬，居然还有当场控制不住脸的时候？“长生天，保佑你。”

温妃做了个白妍妍看不懂的复杂手势，让白妍妍迷茫间眨了眨眼。不明晓怎么忽然话题就转到她身上了。可那温妃已然转身离开了。“怎么回事？”

白妍妍赶忙询问玫嫔。玫嫔脸色到此刻还算不上自然，听她发问，瞥了她眼，道：“温妃是第一批被吐蕃送来和亲的公主，都是吐蕃真正的公主，她的阿妹，就是幽王殿下的第一任王妃。”

换而言之，就是金明轩死的第一任老婆。难怪那温妃提起妹妹，都让玫嫔变了脸。“之前那个香妃很受宠？”

白妍妍又问。她响起了被番邦那帮人绑走时，那些人提起的话，给皇帝吹枕头风，想来势必在宫中很受宠，至少要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才行。“是，香妃很受宠，她正值二八年华，比你大不了多少，年轻又鲜活，自是比我们这些老人要得陛下青眼，加上香妃耿直直率，没那么多的心眼，从不涉及朝政，就连皇后都要避让陛下对她的宠爱。”

玫嫔说起这些，神情落寞复杂。白妍妍若有所思，根本懒得安慰玫嫔，只追问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玫嫔打起些精神：“去给皇后看病。”

“那陛下……”白妍妍疑问，但见玫嫔笃定模样，就将到了嘴边的疑惑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