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总是淅淅沥沥下着雨,听说有地方开始暴雨,田野已经被淹,损失惨重。 傅明川在家听天气预报,一到夏天,他就特别注意这一块儿。 “根据省气象局报道:于7月8日-7月14日,因台风影响,我省大部分地区先后有持续性大范围暴雨。为加强暴雨天气安全管理工作,在此提醒大家注意天气,减少出行,特别要需要注意预防泥石流和山顶滑坡等等地质灾害……” 夏锦云怀孕了,外婆和傅明川特别高兴,让她搬回来住,因为傅熠有时候上班,可能照顾不到她。 傅萤本来在和夏锦云聊天,问她怀孕是什么感觉,听到台风两个字忍不住屏息聆听,他还记得高一那年,他去小镇救灾离开了一个月。 今年台风又来了。 没一会儿,外面狂风,稀里哗啦下着暴雨,傅萤想到房间窗户没关,冲上楼去关窗,刚走过去就看到他站在楼下的雨里。 傅萤探头,沈黎光抬眼,看到了二楼的她。 傅萤呆呆的望着他,他身上穿着救援服,手里抱着头盔,他站在雨里身子笔直,突然抬手,朝着她敬了一个礼,认真严肃,然后转身上车,利落干脆。 他们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但傅萤知道,他要忙了。 他腿才休养了一个星期,刚刚可以走路,他就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外面的雨被风吹了进来,打湿了傅萤的衣服,傅萤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她才回神关了窗户,胡乱的擦了一下脸。 原本在家休假的大哥也穿戴整齐从房间里走出来。 傅萤知道他去哪,小声叫住他:“大哥。”
傅熠回头:“怎么了?萤萤?”
傅萤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上前紧紧抱住傅熠。 傅熠笑了笑:“小哥欺负你了?”
傅萤摇头:“不是,大哥要去救灾了是不是?”
“嗯。”
傅萤咬唇,脸埋在傅熠胸口:“大哥,平安。”
“嗯,平安。”
外面暴雨还在下,傅熠下了楼。 夏锦云跟上。 “我要出去一趟。”
夏锦云点头:“我知道。”
“很快回来。”
夏锦云:“我等你。”
傅熠盯着她,语气叹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许瘦。”
夏锦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我知道。”
傅明川和外婆拉着傅熠叮嘱。 傅熠没那么多时间,简单的应付几句就离开了。 夏锦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没动。 傅萤走了过去,小说:“锦云姐,外面风大。”
夏锦云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温柔的摸着小腹:“宝贝,要为爸爸祈祷哦。”
外婆看到她还现在门口,不由得担心:“锦云啊,快点进来,别着凉。”
夏锦云应道:“来了。外婆。”
这几天暴雨转下雨,仿佛又回到了高一那年夏天,整个嘉州市暴雨连下了好几天。 “10日晚至12日上午,中心城区多地出现短时强降雨。 小时降雨量达到46.9毫米,最大小时雨量达到58毫米。出现5处较严重积水路段。其中,水深约21厘米。”
车上播着最近的天气预报,傅萤收起伞刚上车,外面又开始下雨,路上到处都能看到有消防员做排水工作。 车子突然不走了原因是有两个消防员挡住了公交车的去路。 “师傅,我们的车坏了,您能不能开下车门让我们上车,这孩子高烧不退。”
不是站台,师傅没开车门,听到两名消防员说话,才把车门打开。 “麻烦了师傅。”
两名消防员和女孩的妈妈匆忙上车,车厢里一阵兵荒马乱,车里人都在给三人让位置。 傅萤抬眼,沈黎光一身的泥水,抱着一个女孩,满脸疲惫的往里走。 一瞬间的对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不认识一样,两人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只是在到了医院后,他准备下车,突然在她身边停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那眼尾的痣满是柔情。 此后,傅萤抬眼再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发现他走路跛脚,傅萤微微红了眼,转头看向外面。 他们这边路段积水不严重,公交车为了方便群人,一直保持通行,到了晚上,公交车也瘫痪了。 暴雨越下越大,路面开始积水。 前两天好不容易徘下去的水,地下一层的水已经能漫过人的腰,几名消防员手拿着潜水泵进入地下一层。 第二天,道路出现不便,学校停课。 她窝在楼上盯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他发微信,想了想忍住了。 这段时间,他很忙,应该没空看手机。 那天晚上沈黎光带队去了附近的村落支援那么工作的消防队,那里因为强降雨,发生了泥石流,摧毁了居民的房子,现在村子里的大部分都无家可归,没有安顿。 “你怎么来了?”
傅熠刚刚去找落难的村名,听说有人来帮忙,立马就走了过来,没想到居然是沈黎光。 城市积水严重,人手不够,沈黎光只带了十多个人过来。 “我怎么不能来。”
沈黎光转身,让钱正带人去扎营,然后和傅熠肩并肩往灾区走。 “还有没找到的村民?”
傅熠点头:“嗯,还有几个六七岁大的孩子。”
沈黎光皱眉。 “暴雨前几个孩子去附近树林玩,都是本地孩子,也经常到那边玩,家长们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傍晚开始下大雨,几孩子一直没回来,家长冒着雨去找,结果没找到。”
“现在市里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又是暴雨,排下去的水又涨了上来,不过现在雨停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傅熠点头,叹了一口气。 沈黎光:“怎么,想媳妇啊?”
傅熠笑了笑,倒也没否认:“嗯,她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前两天才查出来。”
“来人啊!救救我丈夫!”
突然有人哭喊,两人听到求救,立马朝着那边跑。 泥泞里,一个女人扶着一名男子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男子的腿被一根树枝穿刺,来的路上断断续续全是血。 傅熠急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