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萤点头：“嗯。”

“你小哥有段时间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了吧？”

傅萤想了想：“快两年了。”

当初被绿，在高中后街打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一直被绿，一开始越挫越勇，后面发现一路跟开了绿灯似的，渐渐就萎靡了。　　就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　　那个时候她小哥在他们高中可出名了。　　白毛浮绿水，谐音傅绿就是说她小哥了。　　“不怕了？”

一阵寒风吹得傅萤鼻子难受，她抬手揉了揉，瓮声瓮气：“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金灿姐难追。”

林丽珊看到金灿无视傅砚，走向梧桐大道，赞同点头：“好像，是挺难追的。”

金灿有多难追，傅萤不知道，她只记得，他小哥突然一往情深，未来里全是金灿。　　所以，那些年她被小哥坑走的钱就好像找个地方暂时存放，然后又回到了她手里。　　当傅砚给她了她一张卡后，傅萤心里突然过意不去，抬眼看了看他。　　“小哥，你真是认真的？”

傅砚皱眉：“别废话，按照我说的做。”

“哦。”

其实，她也没为小哥做什么，就是金灿看起来很需要钱，在一家夜店里卖酒，让傅萤去从她手里把酒买了，这样金灿就有提成。　　卡里的钱十万，是当初金灿还给他的。　　现在用来买她的酒。　　傅萤独自进了夜店，傅砚看着她小身影不放心，跟着进去。　　他是男人，深知男人有多邪恶。　　这店里性感胸大，前凸后翘的女人太多了，看到麻木，偶尔看到一个清纯女大学生，那些男人指定活跃起来，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　　傅砚站在门口把烟给灭了，进了门，就看到那女孩被沈黎光给逮住了。　　男人一手托着担架，一手拎着傅萤，眉头微皱，嘴角的弧度大概是被气笑了：“寻乐子？”

“不，不是。”

傅萤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他，他的管辖区未免也太大了。　　“明晚，公寓。”

撂下这句话，他抬着担架要走，傅萤跟在后面解释。　　傅砚心里毛毛的，转身钻进了车里。　　“哥哥，我可以解释。”

“明晚我听你解释。”

他走的很快，傅萤一路跟着小跑。　　他和钱正两人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男人，脸红脖子粗，一脸难受。　　傅萤指了指那男人问：“那个人他怎么了？”

沈黎光：“卡住了。”

“卡住了？哪里？”

沈黎光反问，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说呢？”

钱正挑眉，一副“你懂得”模样：“那里。”

傅萤张了张嘴，明白了。　　“被什么卡住了？”

她有点好奇。　　“这年头，稀罕事太多了，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沈黎光把人抬进车里，关上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哄我。”

傅萤咬唇，看着他上车朝着医院方向行驶。　　车子走时留下一阵风，傅萤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寒风拂过，躲在车里的傅砚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没告诉黎光哥，是我让你进那种地方的吧？”

傅萤摇头，心里想着事儿，喃喃的回答：“没有。”

傅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不然我估计，我可能会完。”

傅萤一脸愁绪，傅砚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傅萤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时夜店门口，金灿穿得单薄，扶着墙吐的昏天暗地，有男人靠近她，她抬手推开。　　以前，傅砚还挺喜欢这里的，不管是服务员还是，来找乐子的人，都穿得性感暴露。　　现在他看到这种衣服，胸腔里就有火。　　这衣服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上面露，下面露，简直低俗。　　傅砚大步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大衣把金灿包裹住。　　金灿用手背擦了擦嘴，因为醉酒的原因，媚眼如丝，魅惑人心。　　傅砚心尖一颤，看向傅萤：“你来扶着。”

傅砚进了夜店，买了柜台上全部的酒，记在了金灿的名下。　　晚上，傅萤让金灿睡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起来吐了好几次，最后好像酒也醒了。　　“可以开窗抽支烟吗？”

傅萤点头。　　窗子一开，寒风灌进来，傅萤本来还有困意，被风一吹，清醒了。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金灿。　　房里的香槟色光芒照在她身上，她卷发被风吹的扬起，红唇很欲，她像油画里的人。　　金灿习惯去摸烟，才发现身上没带烟。　　傅萤下床，从抽屉里拿出半盒烟给她。　　金灿有点诧异。　　“我男朋友的。”

金灿接了烟盒，拿了一支放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看傅萤：“你有男朋友？”

傅萤点头：“嗯。”

“在一起多久了？”

“喜欢了三年，在一起两年。”

“五年，那挺久的，早恋？”

傅萤：“暗恋。”

她点头，没说话，吹着风，吞云吐雾，动作老练，看起来，特别有魅力。　　她小心翼翼的问：“金灿姐，你为什么会在夜店兼职？”

“挣钱，还给他们，断绝关系。”

她说的简短，傅萤大概明白了。　　从刚认识的时候，她说找个“女朋友”回家就看得出来，她和家里人关系并不好。　　傅萤这个人很懂分寸，没继续问下去。　　她一支烟抽完，拿着自己的东西要走。　　傅萤怎么留，都没把人留下，看着她身上单薄的布料，傅萤去麻烦了夏锦云，拿了一件夏锦云的外套给了她。　　“外面很冷，你要走，把衣服穿上。”

金灿看着她递来的衣服，愣了愣。　　她小小的一只，说话声音和她外表一样，恬静，温婉。　　就这么小小的一只，现在在给她送温暖。　　金灿童年在舅舅家长大，到了初中才随着父母来嘉州市，父母严重重男轻女，对那个比她小将近十岁的弟弟偏爱到了极致。　　高中时她开始住校，他们会给生活费，也仅仅是生活费而已。　　过年，暑假，她都待在舅舅家，好在她舅舅，舅妈喜欢女孩子，对她跟亲闺女似的，但她也要顾忌别人感受，毕竟也是寄人篱下。　　“你爸重男轻女吗？”

傅萤摇头：“我爸特别疼爱我。”

“那真好。”

金灿喃喃。　　“衣服你穿着，路上小心。”

金灿笑了笑：“谢谢，小妹妹。”

“叫我傅萤好了。”

“傅萤。”

金灿走出屋子，晃荡在一条柏油马路上，嘴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