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勇带着一帮人回到朱泾村,韩勇一回到朱泾村就急忙往家里赶,俩个多月没有见到家里的人,其实韩勇很想他们。
韩勇还没有回到家,老远就听见小朱冰的哭声。韩勇三步当着倆步走,急急忙忙的回到家,看见朱冰正在和阿爷闹,韩勇叫到。“小妹,你又不听话,和阿爷闹什么?”“哥哥,哥哥。”
小朱冰看到韩勇,一下子扑到韩勇的怀里哇哇大哭。
“怎么啦,小妹”韩勇问道。 阿爷走过来说道“一天三顿闹,朱楠和朱强也不理他,我都给他闹得神经有问题了,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太闹了。”朱冰看见阿爷不帮他说话马上卖萌的对着韩勇说道“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我就是想哥哥,” 然后指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这里好想,好想哥哥。真的。”
韩勇把朱冰抱在怀里说道“哥哥也想朱冰,这次是哥哥不好,离开家这么久,也没有带一封信给小朱冰,哥哥下次注意。”
阿爷看见韩勇这样说。也是无奈。对着韩勇说道“你就掼吧?你就宠吧?我就没有见过这样这么闹的小孩。”
摇摇头无奈的走出去。
韩勇在家里一直陪着小朱冰,等到朱楠和朱强回来,韩勇狠狠的训了朱强一顿,说朱强不带朱冰玩,朱楠一脸的不高兴,朱冰在哪里洋洋得意的看着朱强吃亏。晚上韩勇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好吃的,这样大家在开开心心的吃饭聊天。 “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 朱泾村特勤队新建的兵营里,50名招募进来的新兵和20名特勤队的老兵在同时接受着训练。站在队伍前发号施令的,居然是同为新兵的朱良清。 把新兵和老兵放在一起训练,是韩勇的主意。胡鹏等人都没在正规军队里呆过,对于部队的操练既陌生又不感兴趣,认为这种立正、稍息之类的队列训练没有任何作用。韩勇和于明是仅有的两个接受过军队训练的人。于明接受的要正规一些,但毕竟是早期军队里的条令,有许多动作不够规范;韩勇是记忆里的时候接受过军训的,时间不长,要求也不严,但学习到的东西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规范性更强。 韩勇最早的安排是由自己来做新兵的训练,训了两天,他就烦透了。以他的性格,实在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材料。当年军训的时候,教官天天念秧似地对他们说立正的要领: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脚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曲,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库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平视……韩勇勉强能记起几条,但要让他去念给士兵听,再一条一条地检查,可就要了他的命了。 于明倒是有兴趣干这些事,不过她根本就树立不起权威来,这里毕竟不是东北军队伍,东北军本身没什么地位,加上他还有点来历不明,以前不是护村队的人,大家更不听他的了。于明的嗓音甜甜的,听起来很好听,但没什么威严。只要他一喊口令,大家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实在是没法训练了。 于明这样的人,就是对自己训练的时候要求严,又不爱讲话,宣然是个老兵,但是还是第一次做教官, 折腾了一两天,韩勇意外地发现朱良清的军事素质非常不错,像立正、稍息这样的动作,别人做起来别别扭扭的,只有他做得十分自然而且标准。很明显,他应当曾经是一名非常职业化的军人。 “朱良清。”休息的时候,韩勇喊道。
“到!”朱良清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立正,响亮地答应着。
“过来一下。”“是!”
朱良清一路小跑来到韩勇面前:“长官,有什么吩咐。”
“为什么要跑步过来?”
“报告长官,条令规定,三步以上就得跑。”
“谁的条令?”
韩勇问,其实他也知道这个规定,但他从来没有跟士兵讲过,朱良清显然是从其他渠道了解到的。
朱良清愣了一下,回答说:“我在东北军呆过一段,是东北军的条令。”“你在那是做什么的?”
“当兵的。”
“不对。”
韩勇说,“你的素质不一般,如果东北军的士兵都能有这样的素质,那这支部队就太可怕了。你肯定当过军官。”
“报告长官,我……我当过排长。”
朱良清承认了。
“我说嘛。”韩勇高兴了,“我现在就需要一个排长,这帮人正好就是一个排的人,你负责带他们训练吧。你的职务嘛,我现在还不能任命你当排长,你就当军士长吧。”
“长官,什么叫军士长啊?我们东北军,没有这个职位。”
韩勇说:“军士长就是兵头将尾。在所有的军官面前,你是下级;在所有的士兵面前,你是上级。现在我就任命你当军士长,负责训练所有的士兵。有没有问题?”
“这个姓许的是什么来头?怎么一来就当了军士长了?”
“听说过去在国军干过。”
“在国军干过就了不起了?”
一个叫杨金水的老兵忍不住喊了一声:“于队长,要不,让许军士长给大家露一手吧。要不,大家也不服他啊。”
于明站在一旁,正打算训斥杨金水一句,被韩勇轻轻按住了。韩勇站在那里不吭声,等着看朱良清有没有本事摆平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如果自己出面弹压,朱良清的威信就树不起来,而这样,训练的事情就又得落到自己头上了。此外,他对这个朱良清还真有些好奇,想利用这个机会,试试他的水到底有多深。 朱良清微微一笑,对杨金水一拱手,说:“这位兄弟,我一个人也露不了什么,要不请你过来,咱们过两招,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杨金水敢这样喊,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朱良清不过是个中等个头,杨金水比他高出五六公分。论块头,杨金水也比朱良清要壮实一些,所以还真不怕朱良清向他叫板。 杨金水走到朱良清面前,大大咧咧地还了个礼:“兄弟,开始吧。”
说完,他拉开架式,抡起拳头向朱良清胸口打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朱良清不躲不避,生生地用胸膛应了杨金水一拳。只听抨地一声,杨金水向后退了两步,朱良清脚下却稳稳地扎着马步,纹丝不动。 “好!”
许多新兵喊起来了。朱良清和杨金水过招,新兵们自然是向着朱良清一方的。
“有两下子。”杨金水也赞了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朱良清扑去,挥拳直击。
朱良清见杨金水来势凶猛,向一旁微微侧了侧身,让开杨金水拳锋,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杨金水的右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拽,杨金水身不由己地转了半个身。不等所有的人反应过来,朱良清手腕一翻,左胳膊正压在杨金水的右手肘关节上,杨金水当即就单膝跪倒在地上了。这一手擒拿术中的“扣掌压肘”使得如行云流水,全场无论是新兵老兵一齐鼓起掌来,连于明都忍不住叫了声好。 朱良清放开杨金水,抱拳道:“兄弟,得罪了。”朱良清做了个手势,示意杨金水归队,然后板起脸对大家说:“蒙韩队长看得起,让我当了个军士长。兄弟我过去当过几天兵,有点部队里的小招式,可以跟大家一起切磋一下。请大家给我这个面子,按我的要求做。纪律是军队的生命,我希望,所有的士兵,都要严格服从命令,完成训练任务。”
“好!”
士兵们响亮地答应着。这些士兵,无论新兵还是老兵,都是山里的农民出身,没什么特别多的城府,谁有本事就服谁。朱良清露了这样一手,让大家服气了,大家也就接受他了。
“好,听我的口令,向右——转,齐步——走。”朱良清熟门熟路地下着命令,然后认认真真地纠正着每一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比罗毅要职业多了。
于明在一旁小声地对韩勇说:“队长,你看中的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刚才那一下,我过去见我们营长的使过,还没有这家伙使得利索。看来,这家伙还有点水。”韩勇说:“我第一眼看他的神情,就觉得像是个老兵。他的眼里有一股杀气,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装出来的。所以,我判断他肯定有点来历。这个家伙和你一样也是东北军,但是人家比你会训练士兵,这样以后你就专门训练他们射击,还有带好那帮德国士兵,因为人家给钱的。不能白拿人家的钱,德国士兵在纪律上要比我们好的多,你们要多向人家学习。”
韩勇没有告诉于明,他过去看到过的眼里有这种杀气的人,是一位从两山轮战下来的老兵。此人平日里跟朋友们打牌喝酒,寻欢作乐,真没什么特别的,但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眼睛里光芒一闪,真有点不怒自威的气质。 杨金水站起来,在当地愣了一小会,忽然抱起拳向朱良清说:“服了,我服了。军士长果然有两下子,改天这一手一定要教教我。”
“于明,以后咱们要特别注意招收这种老兵,这样才能让我们的部队迅速地形成战斗力。咱们过去的聚义帮,没打过几次正规的战斗,咱们的士兵缺乏大仗、硬仗的经验。这些年,到处战乱不断,我估计周围的农村应当散居着不少当过兵的人,我们要去把他们找出来,把那些道德品质不错的人招进队伍。”
“队长,我明白了。”
于明对着韩勇说道,
有了朱良清这样一个得力的军士长,于明轻松极了。朱良清军事素质很好,懂得训练的方法,而且有一种能够震慑士兵的威严,基本上不需要于明操什么心。不过,当有一次他申请对一名做不好动作的士兵打军棍的时候,韩勇把他拦住了。 “良清,这样不好吧?”“这种情况,就该打军棍啊。”
于良清说,“慈不掌兵,如果不给他点教训,他怎么能记得住?”
韩勇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朱良清:“这个嘛,我们是新型军队,要搞军事民主,官兵平等,不能体罚士兵,要尊重士兵的人身权利……” “哪有军队里不打军棍的。还有,你说什么?官兵平等,这怎么行,长官如果没有威风,打仗的时候怎么能够指挥士兵啊?”
韩勇在这个问题上辩论不过朱良清,很明显,在带兵和打仗方面,朱良清是有着实践经验的,而韩勇仅仅是知道一些理论和记忆里的东西。他想到的是,红军是讲究官兵平等的,论战斗力,有哪支部队能和红军比呢?但这个道理…… 他突然一拍大腿,乐了。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能够跟朱良清辩一辩。陈静是在红军的连队里当过指导员的,和朱良清一样,都是实际当过兵的人。论政治思想工作,估计朱良清肯定不是陈静的对手吧。 他把陈静找过来,对她说:“陈静,这些天朱良清在训练新兵,发现一些不听话的,他要打他们的军棍,要不,你给办一下吧。”
陈静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行,怎么能用军棍来对待士兵呢?”
“是啊是啊,我跟他说要官兵平等,爱护士兵。可是他说军队里必须这样,要不就没有战斗力了。”
“他胡说八道,我们红军的战斗力会比他那个东北军差吗?”
陈静被韩勇挑拨动了。
“那你去跟他说吧。”陈静果然去找朱良清了,两个人开始激辩起来。一开始,朱良清对袁静的说法很是不屑,但陈静列举的红军士兵英勇作战的事例,打动了朱良清。他是一个带过兵的人,陈静说的事情,他是能够理解的。很显然,红军的官兵关系对朱良清产生了触动。 “为什么红军的弟兄打仗能够这样拼命呢?”
朱良清问。
陈静说:“因为我们是穷人的队伍,每名士兵都知道自己是为穷人打仗的。我们的士兵都是穷人出身,所以他们是为自己而战,自然就英勇无畏了。”朱良清想了想,问陈静:“可我们护村队特勤队不是红军啊,大家又是为什么打仗的呢?”
这个问题陈静回答不上来,于是两个人一起去找韩勇。对于这支部队的属性,他们两个人都有相同的疑问,而且都急于要韩勇给出答案。 “建立这支队伍,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抗日救亡,保家卫国。”
韩勇简单地回答道。
“抗日?”朱良清眼睛里闪着光芒。
“良清,你是从东北过来的,现在华夏的形势,你还不清楚吗?中日之间,几年内必有一战,我养这支兵的目的,就是要跟日本人一决雌雄。”“可是,腐败的国党反动派根本就不抗日,他们只是热衷于打内战,不惜出卖国家权益。你想抗日,反动派能同意吗?”
陈静一口的政治腔。朱良清看了陈静一眼,没有说什么,他毕竟是东北军出来的,这样明目张胆说政府的坏话,他还有点不能接受。不过,他对陈静的话还是有几分认同的。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