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出去之后,不要再叫我父皇,不要暴露你太子的身份。”
“第二,去哪里都要跟朕报备,平时无事必须跟在朕的身边。”
“至于这第三点,此行回来之后,朕让你上朝,你绝不得推脱,让你抓狗你不能赶鸡!”
“你能做到吗?”
说罢,柳白毅一双泛着寒光的眸子紧紧盯着柳太辉。“能!”
柳太辉大喊一声。管他的,先去了再说!而且上次自己身份就藏得好好的,没道理这次就暴露了。至于父皇的其它条件,不管了,反正自己不听话,他还能真扒了自己的皮不成?虎毒还不食子呐!想到这里,柳太辉两眼微眯。林册啊林册,为了再见你,本太子可是冒着被父皇打死的风险,本太子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见状,柳白毅满意一笑,“好了,你回去吧,去的时候朕会派人叫你。”
打发走柳太辉之后,方迟耿凑上去,好奇地问道。“陛下,您为何不直接召见林册?干嘛辛苦跑一趟。”
柳白毅却是摇摇头,“朕想在观察,看看此人值不值得培养。”
“以林册的本事,朕自然无可挑剔,就是他行事有点癫狂,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有待考究!”
见柳白毅对林册如此赞不绝口,方迟耿不免有些吃味,当即便嘴一撇道:“陛下,老奴以为,此人没有一点上进心,难堪大任啊!”
“您想想,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想着往上爬,做大官。”
“反而是窝在那小地方作威作福,为了不暴露桃花县的事情,甚至知法犯法,公然行贿!”
“为此,不知有多少人遭到林册狗贼的摧残。”
“这样的人,陛下不能重用啊!”
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点醒皇上,可方迟耿发现自己想多了。柳白毅此时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他一个太监哪里知道柳白毅的良苦用心?柳白毅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柳太辉!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老了,他的江山社稷也只有柳太辉能够继承。那些内阁长老虽然能干,但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更何况,除了那几位阁老,其余的人行事循规蹈矩,死板不知变通,根本难堪重用!林册这样的人,若是用好了,对太子的帮助绝对是巨大的!再者说,林册似乎对权力不是十分看重,这一点,从他甘心窝在一个小小的桃花县就能看出。这样的人到了宫里,自己也能够放心。再加上林册那祸害力,自己那些臣子怕是要被整得不轻,躲林册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勾结朋党?有能力,并且淡泊名利,除了人缘差一些,这种人简直就是书中走出来的啊!在培训太子这一方面,柳白毅想不起比林册更合适的人选。总之,柳白毅十分放心林册,只要林册点头,他立马封林册个一官半职,让他享尽荣华富贵!……一眨眼,时间过得飞快。三天后的夜晚,方迟耿早已备好马车,等候着柳白毅与柳太辉两人。很快,柳白毅便带着柳太辉登上了车,就当方迟耿也一脚踏在车上时,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人拽自己。回头一看,低声骂了一句:“你这小崽子,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此人正是自己的干孙子!“爷爷,李公公有一份急奏要呈上来交给陛下!”
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说道。“李公公还说了,时间不等人,需要陛下尽快批阅!”
方迟耿想都没想,一把夺过奏折,“知道了,快滚。”
小太监应了一声,跑开了。方迟耿回到车里,弯腰呈上奏折。“陛下,李公急奏!”
唰!柳白毅的面色变得雀黑,原本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现在看到奏折他就头疼,但还是接过奏折。可打开一眼,却眼睛瞪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一旁的柳太辉一脸纳闷,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父皇这样的表情。本着好奇的想法,伸长脖子一看,也是傻了眼。“陛下,出了什么事情?”
方迟耿弱弱地问道。啪!柳白毅合上奏折,气愤地一掌拍在马车上,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灌江大水泛滥,又冲垮了五座桥!”
“同时数千人流离失所,灌江巡抚向朕请求增发二十万两银子用于救灾。”
“并且雨水一直未停,以后的灾难可能还会更大。”
“上次只是一万两,朕还能拿出来。”
“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国库拿不出来,朕的内帑也拿不出啊!”
“哎,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