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审问用过吐真剂的人，不耻下问道：“直接问就行了吗？”

宴楚歌点头，“最好先问简单的，再问复杂的，先问最近的，再问时间久远的，如此，才不会激起她的对抗意识。”

凤玄冥颔首表示了解，遂笼统道：“独孤若，那个假贤妃是你的人吗？她假冒贤妃潜伏在二皇子身边，跟随进宫是不是你安排的？”

吐真剂的作用下，皇后的表情已然陷入恍惚之中。闻言幽幽开口，“假贤妃是大玄摄政王墨风涯的人，她蛰伏在二皇子身边，就是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二皇子和贤妃。她的任务是帮大玄摄政王凤玄冥验证宴楚歌究竟是不是异瞳之人。”

凤玄冥和宴楚歌齐齐一惊，凤玄冥忍着惊讶问道：“就为了确认她是不是异瞳，便将自己弄成那样？”

假贤妃人是假的，那一身伤可是真的。饶是宴楚歌也觉得这也太拼了！皇后却是神色不变，“她是墨风涯的金刀卫，不完成任务，便要举家获罪。而且她的任务也不单单是确认宴楚歌是不是异瞳，确认之后，还要悄无声息的将她带回大玄。”

凤玄冥皱眉，“你又是怎么知道假贤妃身份的，还知道了她的任务内容？”

金刀卫的任务内容若是那么容易泄露，就不会让天下人都闻风丧胆了。皇后眼神空洞，语气飘乎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自己找上本宫的，上次宴楚歌杀入轩辕城炸了墨风涯的摄政王府。他们离开轩辕城后墨风涯就查到宴楚歌的头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没有直接派人来抓宴楚歌，而是派了人暗中潜伏到天启，验证宴楚歌是不是异瞳，还让人悄无声息的将人带回轩辕城。所以假贤妃就找上了本宫，她助本宫对付太子和宴楚歌，本宫利用身份刺激宴楚歌，让她显露异瞳。”

听这动静，竟然是连宴楚歌情绪激动时会显露异瞳之事也知道了。凤玄冥又问了许多，确认墨风涯已经盯上了宴楚歌。才问起自己的事情，“方才那块玉牌是什么东西？”

话说完，他便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尽管早就知道那钥匙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是中央帝国的人，但想到可能会听到自己的身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却听皇后幽幽道：“那个啊，据说是通往中央帝国的钥匙。本宫本来是打算毁了的，但又想着万一哪一天太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将会是本宫的掣肘他的一个重要筹码，就没毁掉。”

凤玄冥怔住，“你知道那是通往中央帝国的钥匙？”

他一直以为皇后只是在抢夺他的同时顺便抢走了钥匙而已，可听皇后这话，分明是知道那玉牌的作用的。“当然了，本宫不仅知道那是通往中央帝国的钥匙，还知道太子和叶虞薇那个女人身世不一般。可那又如何？本宫说他是本宫的儿子，他就只能是本宫的儿子。中央帝国那些人自诩高贵，还不是让本宫一句话就哄回去了……”皇后还在那儿得意洋洋，凤玄冥的怒气却几乎压不住了。“中央帝国有人来找过太子和叶虞薇？”

他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原来，他的母亲叫叶虞薇。皇后还在得意中，“当然，当年本宫以方便照顾为名将叶虞薇接进宫没多久，中央帝国叶家的人就找过来了。不过本宫只告诉他们叶虞薇被人追杀后逃离盛京，他们居然就信了。”

一瞬间，凤玄冥不知道是该怪皇后恶毒，还是怪来找的人不用心。让他与母亲生生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然而，再无数种情绪叠加之后，他最终只问了皇后一句，“叶虞薇现在身在何处？”

“死了。”

皇后毫不在意道：“本宫本来是想留她一命的，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中央帝国的人呢？看来找她的人，身份也不一般。她当时身负重伤，又中了剧毒，才只能躲在本宫的羽翼下寻求庇护。一旦让她得了自由，等她与叶家联络上，本宫岂能有活路在……”凤玄冥等不及她将话说完，抬手就要一掌劈下去。宴楚歌忙抱住凤玄冥的手，“叶虞薇就算死了，尸骨应该还在吧？她的尸骨在哪儿？”

“尸骨……”皇后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应该是在太子府的书房地下吧。本宫听说坊间儿女桀骜难驯的话，把亲人的须发做成符咒放在儿女的床下，儿女就会安分守己。四年前太子回来时目中无人，完全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便想着让他听话点儿。趁着太子府修葺的机会，把叶虞薇那个贱人的尸骨埋在了太子床下……”宴楚歌重重闭了闭眼，回头对着凤玄冥，“把她交给我，我保证让她生不如死。天启太子这个身份是你回中央帝国的一块敲门砖，别冲动。”

话说完，从异瞳空间内拿出一罐药水，掰开皇后的嘴灌了下去。一边握着凤玄冥的手，边追问了皇后诸多细节，直到再想不到什么可以问皇后的话，才转身离去。两个人在坤宁宫待的时间不算短，那三位大人都等急了。一看到二人就迎了上来，不等他们开口，宴楚歌便将录好的口供递给了北堂皓。“皇后的口供都在这里了，殿下心情不虞，几位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我吧。”

她直接使唤疾风，“把殿下送回去，仔细看着他，今日之内，他所有的命令都要先从我这儿过一遍，再决定是否落实，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