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甚至觉得宴楚歌之前问虞初衍的下榻之处只是一个幌子,是是是,她纯粹就是来折磨人玩儿的。就在褚遂南默默腹诽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令人腿软的虎啸。紧接着,就听到了下属的惨叫,“啊啊……”凄厉又突兀的惨叫声传来,伴随其后的是守卫们不明所以的惊呼,“哪儿来的老虎?快把门关上,关门啊……”乱七八糟的声音穿过长长的廊檐传到书房里,褚遂南既惊且慌,“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宴楚歌静静的笑着,“我早就提醒过褚大人,让您约束好自己的下属,不要让他们妄图出门去搬救兵。看来,褚大人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褚遂南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道:“老虎,是你带来的?”
话音才落,一阵急促的惨叫声又传来。宴楚歌笑的更欢快了,“我的小伙伴儿好像等不及了呢,褚大人,您想好了吗?”
她说着,素手微抬,长长的鞭子甩出去,门被大开,一颗血糊糊的脑袋就滚入了二人的视线。知道战争会死人和亲眼看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完全不一样的。褚遂南眼睁睁看着那颗脑袋滚到门槛处,撞在门槛上又回滚数圈,沿着台阶滚了下去。褚遂南彻底奔溃了,“我说,我告诉你轩辕王的行踪,你放了他们……”宴楚歌却是微微摇头,“你错了,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个。”
褚遂南忽的回头,表情狰狞的看着宴楚歌,“不是这个,那你又想要什么?”
“扶风、宁翊、西川和渝北……所有你已经了解的地区布防情况。顺便告诉我,让虞初衍不惜道破原有的战略部署也要回到玄江南岸吃力不讨好的那个人是何方神圣?”
……宴楚歌之前一只致力于攻破褚遂南的心理防线,并没有明确的提出自己的诉求。褚遂南以为她最多就是打听一下虞初衍的行踪,再不济了解一下宁翊郡的战略部署也就罢了。没想到她一张口,竟然就要虞初衍在玄江南岸所有的布防情况。褚遂南惊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是朝廷中人?”
宴楚歌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事到如今,我是什么人,你有必要知道吗?褚大人总归是已经背叛了苍山圣女了,再背叛一次虞初衍,想来也没什么打紧的吧?毕竟,褚家世代忠良,忧国忧民的。若是让世人知道褚大人竟然中了虞初衍的美人计,为了一个红颜知己背叛苍山圣主,背叛大玄朝廷,说出去也听难听的,对吧?”
褚遂南满脸绝望的瘫在椅子上。宴楚歌适时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我知道,褚大人虽然迫于无奈背叛了苍山圣主,将苍山圣主的火器交给了虞初衍那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但您骨子里还是急着苍山圣主的教导和大玄百姓的。我以天启太子妃的名义向褚大人保证,若我能助殿下夺得大玄江山,定会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让耕者有其田,商贾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吃饱饭。东洲大地再不会出现积贫积弱,易子而食的残象。”
宴楚歌描述中的东洲大地固然动人心弦,然而,褚遂南又怎会轻易相信一个不惜以杀人威胁自己的人。闻言只是凉凉道:“原来是天启太子妃啊!本官还说,大玄何时除了这样以为伏虎女。早就听说太子妃的大名了,虽然你强我弱,但本官还是想问一句,若本官不答应太子妃的请求,太子妃又当如何?”
宴楚歌靠在椅子上笑了,“褚大人既然听说过我,可知我手里有一药,可令人意识全无,如同傀儡一般,所有的行动全然被我控制?”
褚遂南显然是不太相信,“太子妃既然如此厉害,何不一开始就对本官用药?”
宴楚歌笑的温柔极了,“褚大人这话说的,若是可以,我还是挺喜欢你情我愿的买卖的。毕竟,强买强卖的生意不长久,你说对吧?”
褚遂南面上表情无比复杂。“本官可以答应太子妃的要求,但太子妃是不是可以先把解药给本官?既是做生意,至少也得有点诚意吧?”
宴楚歌起身在书架上翻翻找找,“褚大人说着话之前不若先想想,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炮火的轰鸣相继想起,最后的声音,赫然是在西城门。这一次之后,炮火声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发的密集了。宴楚歌乐了,拿出针筒直直走到褚遂南面前,“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跟我提这种要求,现在就成全你。”
话说完,手中针筒直直朝褚遂南的胳膊此下去。褚遂南忙大力挣扎,“别,别给我用药,我什么都答应!”
宴楚歌握着针筒微微一笑,“晚了!”
随即一针扎下去。针筒里的药物催入褚遂南体内,狗蛋儿咬着一个身受重伤的黑衣人走了进来。“找到了?”
狗蛋儿嘴一送,“跟只泥鳅似的,可难抓了。可把狗蛋儿给累坏了,麻麻回来后要给我做好吃的。”
“就知道我家狗蛋儿最厉害了!”
宴楚歌摸摸狗蛋儿的脑袋,“先回去吧,省的天亮后被人发现了。”
得了狗蛋儿的同意后才将其收进异瞳空间里。转身对上褚遂南空洞的眼神,忍不住嗤了一声。一个自诩爱民如子,实则有奶便是娘的伪君子,若不是为了抓那躲藏在暗处的那个影子,她才不会跟这伪君子费那许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