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察觉不出来吗？来买东西的人是否有明显变化？”
莫红缨闻言一愣随即看着莫红梅说道。
“来买的东西的人是少了不少。”莫红梅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日常登记，少了有三分之一。这外面的东西便宜，还可以讲价，不像我这服务设明码标价，一口价。”
眼巴巴地瞅着她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要看你了。”
莫红缨眨眨清澈如水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我？”莫红梅指指自己道。
“对呀！你怎么想的？”莫红缨深邃透彻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不相信你没想法，看着人家外面的小商小贩挣钱哗哗的……”
“我想去南边进时髦的货来卖，可爸不让。”莫红梅激动地看着她说道，“说外面危险，我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什么事，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也就前两年严打才好点儿了。”
接着又道，“可爸还是不让去，谁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呢！”
原来不是没有想法啊！我就说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万元户介绍，谁不心动呢！ 莫红梅又是售货员，感受比别人来的还要 “你现在怎么想？”
莫红缨澄净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我想下海经商做小本买卖，搏一搏，可真要去南方进货，这是要掉脑袋的。”莫红梅清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那怎么办？现在就是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莫红缨如墨玉般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也能闯一闯。”莫红梅遗憾地说道，“就是小本买卖也需要本钱啊！”
莫红缨闻言想了想道，“你这售货员，进货渠道不知道吗？搭人家的顺风车，哪怕多让些利益呢！他们经常在外面跑销售的，懂得趋吉避害。”
“公家的进货渠道，那都是有人把持着，一般人接触不到。再说了那些东西都过时了。”
莫红梅砸吧着嘴微微摇头道。
“咱这离南方太远，别说你敢去，咱家没人敢让你闯。风险太大了。”莫红缨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咱们要是能生产那些时髦东西就好了。”莫红梅噘着嘴说道，“咱们自己有机器，想要生产也容易。”
莫红缨轻笑出声道，“生产什么呀？”
“电子表，就那么个小玩意儿，居然买那么贵。”
莫红梅愤愤不平地说道。
“电子表？”莫红缨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说道。
“我们班同学有带的，特显摆，让人好羡慕。”顾珊珊闻言仰着脸看着自家妈妈开口道。
莫红缨想起来了接孩子放学的时候，看着小朋友手上的电子表，给机械表大小差不多。 “那个卖多少钱？”莫红缨好奇地问道。
“十五、六块钱。”顾珊珊眼巴巴地瞅着她说道。
“什么？”莫红缨惊得下巴都掉了，“我工资的二分之一了。”
“就是这么贵，姐那么惊讶做什么？”
莫红梅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我想说这也太挣钱了吧！”莫红缨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道。
“咱们厂要是生产出来还不赚发了。”莫红梅满眼都是￥人民币的符号，一脸的财迷样。
“咱们厂生产的是大型机械，去生产硬币大小的电子表。”莫红缨闻言抿了抿唇道，“有点儿大材小用。”
“姐，现在是市场经济，当然是那个卖的好，生产那个了。”
莫红梅急得跳脚道。
“小姨，小姨别急，慢慢说。”顾珊珊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着急上火的莫红梅说道。
“想要生产电子表，你得有相应的机器，比如这表壳是塑料的，原材料从哪儿弄，如何塑形。”莫红缨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原材料都是国家管控的，想要得申请，还未必会批给你。”
“哎呀！”
莫红梅被说的心灰意冷的看着她，“好像还是做二道贩子简单点儿，可这路上风险太大。”
认真地想了想道，“我还是去找找老朋友通过他的进货渠道看看，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心动，挣着死工资看着人家大把大把钞票不心动。”
“这个你小心点儿别被骗了。”
莫红缨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都是熟人，还能骗我什么呀？”莫红梅大咧咧地说道，“不会的。”
“骗的就是熟人，没听过老乡骗老乡、两眼泪汪汪。”
莫红缨十分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我拿钱从他们手里进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骗我什么？”莫红梅晶亮的眼睛看着她说道，“我警醒着呢！”
莫红缨突然想起来道，“咱们厂不是有自己的车队吗？他们不能去南边采买吗？人多也不怕，本身就是跑车的，路子可比咱熟。”
莫红梅闻言眼前一亮，随即皱着眉头又道，“这个得马叔同意才行，有涉嫌公器私用之嫌，会被人举报的。”
“呃……”莫红缨闻言轻拍额头，忘了这是国企，上面多少婆婆盯着呢！干什么都得申请、打报告才行。 不能真正的市场经济为导向，自己当家做主啊！ 批不批还得另说，掣肘的太多。 等批下来，早已过了市场最佳时机。 “那你出去谈叫上珊珊她舅舅一起，有个男人跟着安全。”
莫红缨乌黑深邃的瞳仁看着她叮嘱道，“反正现在厂里也没啥事。”
“知道了。”
莫红梅笑着应道，“祝我好运，等路子趟平了，我带着你们一起挣大钱，吃大餐。”
“好耶，好耶。”
顾珊珊高兴地说道，“小姨发大财。”
“等小姨发财了，给我们珊珊买漂亮衣服。”
莫红梅弯着腰捏捏顾珊珊挺翘的鼻子说道。
“你小心点儿，别说大话，现在这市上骗子多。”莫红缨仔细叮嘱她说道。
“知道，知道，你们快回家吧！”莫红梅朝她们挥挥手道。
“哎！哎！等一下，这事珊珊她姥爷那边你怎么说？”莫红缨叫住她关心地问道。
“不告诉他，暂时先瞒着。”莫红梅食指放在唇边道，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们，“嘘……你们也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