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
简浔说。冬冬点头,这会儿她累得很,但她知道她必须打起精神来。郁北留下来,跟冬冬一起等候消息。“他家里人知道吗?”
“老板不让说。”
冬冬点了点头。傅司暮的家庭环境不单纯,他跟父亲不亲,甚至可以说像仇人,所以他不愿意被父亲知道他身负重伤,这也可以理解。而白家那边虽然有往来,但是白纪非跟他水火不容,不通知白家或许是不想被看笑话。约莫到了凌晨,傅司暮被推出来。他整张脸毫无血色,那浓密的眼睫毛,覆在下眼睑处,越发漆黑。郁北要留下来跟冬冬一起守夜的,但是冬冬要他回去。“后面这些天,公司的事还得靠你,这里我留下就好了。”
郁北想了想,点头,“行,这里就辛苦你了。另外我先暂时帮你请一周假,你看如何?”
“可以,你帮我安排,回头通知我一声就好。”
这种时候,冬冬肯定是不放心把傅司暮丢给护工料理,她得守在他身边才行。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郁北离开。寂静的病房,只有医疗设备嘀嘀运作的声音。冬冬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虚弱的他,缓缓拉起他的手,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心头泛酸。傅司暮就这样昏迷着,两天了还未醒来,冬冬很着急,不过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冬冬只能等。简奶奶今天要做血透,简浔必须陪着,照顾孩子的事只能交给冬冬。傍晚,她正陪着孩子写作业,李森的电话打过来。“冬冬,司暮醒了,你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李森的声音透着兴奋。“真的吗?太好了!”
冬冬高兴得从沙发里跳起来,给两孩子穿上外套,她再换好衣服,坐了电梯下楼,几十分钟后车开到医院。刚进去,就见傅司暮拿着电话在说工作上的事。冬冬不赞同,眉头一直皱着。好半天傅司暮交待完毕,看他放下电话,冬冬立马就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想工作的事,你是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吗!”
傅司暮淡淡一笑,“其实我最想的是你。”
“哼哼!”
一旁的李森清咳两声,他走上来,故意调侃,“好了,你暂时不用死了,这肉麻话不用着急当我这个外人的面说。”
“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冬冬听不得那个字,怒视李森,不准他说不吉利的。“哈哈哈……”李森笑。“李叔叔好。”
两个小朋友先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跑到床头,看着憔悴的傅司暮,乐乐心疼坏了。“叔叔,你可快些好起来吧,你不知道你在医院这些天,妈咪好担心呀!”
“哦,是吗?怎么担心的?跟叔叔说来听听。”
傅司暮笑着问乐乐,眼神却是瞥向冬冬。冬冬脸微微泛红,“好啦,叔叔刚醒,这会儿要养精神,不能多说话。”
“那叔叔就不说话,只听我说不就好了!”
乐乐脆生生地说。李森想给两人制造独处的空间,“好啦,妈咪跟你们叔叔有悄悄话说,走,你们李叔叔带你们去吃点好东西!”
说着,冲两人挤眉弄眼,李森带着孩子离开病房。只剩两人,傅司暮对冬冬伸手,示意她近些。冬冬照做,走上去,握住他的,他的手凉凉的,冬冬突然有些鼻酸,之前他的手总是温热的,握着的时候很有安全感。“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冬冬站他旁边,小心揭开病号服,看见下面缠了厚厚的一层白纱布。她不由自主想到那天送他过来,就算也是裹着这么厚的纱布,但血还是浸出来,把他的衣服全都打湿,红得刺眼,过了这么多天,还心有余悸,冬冬想那场景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你真的是,烧烤露营随时都可以去,你犯不着拼上命讨大家开心!”
冬冬责怪他的同时,满眼尽是心疼。傅司暮真挚地说,“因为那些天我犯了错,你不原谅我,我就想着不能再叫你失望了。”
“傻瓜!”
冬冬娇嗔,“你就没想过,如果真有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傅司暮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在乎,不由得一笑,“靠近些,让我抱抱。”
“不要,你还伤着……”冬冬摇头,这会儿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担心压到他。“我的伤口在下面,你趴我胸口,小心一点没关系。”
已经好些天没抱她,没感受到她的体温了,这会儿有机会,傅司暮不想放过,他要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冬冬还是他的才行。冬冬还是有顾虑,但他说,“看来你是想我自己起来抓你了!”
“好啦,你躺着,不准乱动!”
冬冬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说胡话,真的怕他乱来,不得不依着。她红着脸,乖乖地坐着埋低身子,脸贴到他胸口。咚,咚——聆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冬冬觉得特别安心。“你真倒霉,白白遇到这种祸事!”
冬冬心疼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无辜。”
傅司暮沉吟。冬冬抬头看他。傅司暮解释,“虽说他只是工厂里的一名管理,但他有苦,受了迫害,向上反应却没及时收到回馈并且作出处理,这就是我这个主事者的失职。”
“可是你是大老板,你每天那么忙,你没办法了解基层所有人员的难处,这事换任何人都做不到,你只要负责让公司更好,让他们多赚钱,你就不算失职。”
傅司暮叹息一声,“但现在出了事,我就有责任,这是无法推脱的。”
看他露出自责的神情,冬冬握住他的手,“没关系的,事情都过去了,接下来只要咱们积极处理就好了,对不对?”
傅司暮抚着她的脸,“冬冬,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留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