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陆欢生病,把她丢在家里肯定是放心不下,所以干脆自己也留在家陪着她。“嗯,你也睡会,你昨天晚上肯定没有好好睡觉!”
虽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得并不是太清楚,但看到贺渡眼下淡淡的青色,陆欢也能猜出来肯定是因为她生病的事,贺渡没有好好睡觉,现在需要补个眠才行。而且,贺渡不在身边,陆欢睡得总归没有那么安心。“好。”
看出贺太太的不安,贺渡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从善如流地在陆欢身边躺了下来。“你不要距离我太近了,小心传染到你!”
下意识想要钻进贺渡怀里的时候,陆欢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没有跟之前一样,让贺渡抱着她睡,甚至还主动和贺渡拉开了一段距离。下一刻陆欢就重新被身边的男人捞进了怀里,“都抱了一晚上了,要是传染的话也早就传染上了!”
贺渡现在对自己的免疫力还是有一定信心的,这都是贺太太辛苦多日的功劳。“我不是在开玩笑!”
陆欢嘀咕了一声,再次溢出几声咳嗽,贺渡马上拍了拍她的背帮她缓解。“别想那么多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乖乖睡觉!”
额头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本来就因为生病的原因很累的陆欢,眼皮子又开始打架。等到陆欢睡着之后,确定陆欢的烧已经退下来了,半晚上没睡觉的贺渡,也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困倦。夫妻俩大白天地窝在房里睡觉,佣人们一句讨论的话都不敢说,走过主卧门口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降低自己的声调,以免不小心打扰到房间里的那对小夫妻。打扰到贺渡可能还没关系,可按照贺渡对陆欢重视的那个程度,要是他们一不小心打扰到了病中的太太,恐怕真的会倒霉的。陆欢这次确实是病得不轻,贺渡睡到中午醒来查看陆欢情况的时候,发现陆欢再一次烧了起来。还留在景园的家庭医生,第一时间就被叫了过来,诊治的结果依旧跟之前一样,还是感冒。只是贺渡这次却有点不太相信了,只是陆欢现在毕竟是在病中,贺渡舍不得折腾她,也就没有带陆欢去医院,而是打了个电话,从京城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又请了两位专业的医生过来。之前看在陆欢的面子上,贺渡给京城医科大学捐了一笔钱,现在贺渡只不过是想请学校帮个小忙而已,而且生病的还是他们学校的优秀学生,京城医科大当然不会拒绝,马上就让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景园。家庭医生对贺渡这样大张旗鼓的做派有些无奈,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因为陆欢的情况现在看上去确实是挺严重的,贺渡不放心想要再请其他医生过来看看,也是可以理解的。听说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医生们就更尽职尽责了,只是诊断的结果还是跟之前那位家庭医生,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能是贺太太很少生病的原因,所以一生病就显得有点严重,贺先生不用担心,只要护理得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年轻的女医生笑着安慰道。另一位同行的,看起来跟陈叔差不多年纪的中医替陆欢把了把脉,态度远不如年轻的女医生那么亲善。“一个小姑娘,心思未免有点太重了,还是要心胸开阔些,才不容易生病!”
中医给陆欢诊治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贺渡,“跟你太太比起来,你的情况倒是更为严重一点!”
陆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但是这个年轻男人,却是一脸的短命之相,如果再不想办法治疗的话,恐怕也撑不了几年了。贺渡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脸上还保持着对这位老中医的恭敬:“多谢医生关心,还请医生指教,我们该怎么照顾我太太!”
贺渡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这件事情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现在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反倒是先问起了陆欢的情况。“听她的就好!”
中医指了指旁边的年轻女医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感冒而已,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医生,那我们先生的身体,不知您可有什么高见?”
贺渡现在一心都在陆欢的身上,哪怕这位老先生都提出了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贺渡都没想着让人家帮他好好把个脉,陈叔就做不到那么淡然,听到中医的话之后便忍不住问了一声。“年轻人,我帮你看看!”
这位中医对贺渡的身体状况,确实是挺感兴趣的,主动提出了要帮贺渡诊脉。“先生,您要是拒绝的话,太太好起来一定会怪你的!”
在贺渡开口拒绝之前,陈叔就赶紧说道。陆欢现在只要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肯放弃,要是知道家里来了个看着医术就很好的老中医,贺渡却连把个脉都不肯,还不知道要有多生气呢!贺渡确实是没有替自己看病的心思,一心都只想着要好好照顾陆欢,但听到陈叔的话之后,他还是犹豫了。因为贺渡心里明白,陆欢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确实是会不高兴的。“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讳疾忌医?”
中医不由分手便把贺渡的手腕拉了过去细细诊脉。旁边女医生对前辈这样的做派很是无奈,但也知道他老人家见了特殊病例就会心痒,谁劝都没用,最后也只能跟陈叔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陈叔倒是表示,不用道歉,只要这位中医能把贺渡的身体调理好,不但没有任何人会怪他,而且他们家还要备上厚礼,去谢谢他老人家呢!只是陈叔的期望还是落空了。“确实跟我料想的一样。”
中医很快把完脉,之后就要离开,陈叔赶紧拦住了他。“劳累您开个方子,帮我们家先生调理一下啊!”
哪有这样给人看病的,把完脉之后也不说病得怎么样,也不开药方,起身就要走。难不成是想表明,贺渡已经没救了,这不是给病人及家属增加心理负担吗?“我老师亲自开的药方,哪里还有我动手的余地?”
中医这样说道。“敢问您贵姓?”
陈叔一听这话,态度上更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没什么可贵的,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