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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挣扎着起身,可浑身乏力,怎么也爬不起来。
夏东升忙出手搀扶着她坐到马扎上。 大婶看到正和三个青年激烈搏斗的儿子,激动着又要站起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夏东升赶忙劝慰。老人只能干着急,却任何事情也做不了。 小伙子战斗力惊人,以一敌仨,却一点不落下风。 他抓住披肩发的长头发,往前一带,右脚一别,披肩发摔了个狗啃屎。 小胡子一拳捶在他后背上,他向前趔趄几步,竟然借力扑向前面的爆炸头。仗着人高马大,肩膀一顶,将爆炸头撞到地上。 小伙子力量惊人,夏东升自叹不如。 小伙子连着摔倒两个人,趁他们还没爬起来的工夫,又转身冲向小胡子。 这时,大胖子终于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从腰里竟然抽出了一个皮套,从里面拔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匕首大约五六公分长,薄薄的,前面是个尖头,两边被打磨的锋利无比,匕首末端是一个木柄。 样子粗糙,一看就是自制的。 小时候,看过米国加林森敢死队后,夏东升就用钢条磨制了一把匕首,当飞刀玩。样式与大胖子手里攥着的匕首差不多,只不过,他制作的飞刀更简陋,只有三公分长,连木柄都没有,只是用布条缠绕住当把柄。 大胖子手握匕首,踉踉跄跄向小伙子奔去。小伙子正全力对付爆炸头,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杀来的大胖子。 这要一刀扎到小伙子后背,不是死就是重伤。 大胖子这是急红了眼,下狠手要人命的节奏。 大婶大惊失色,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站了起来,跑向小伙子要替儿子挡下这一刀。 情急之下,夏东升抄起一个马扎朝大胖子扔了过去。 小时候拿石子赶羊、打鸟练就的功夫发挥了作用,马扎准确砸到大胖子手腕。大胖子啊地叫了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都长长舒了口气。 夏东升几步跨到近前,抄起匕首,瞪视着大胖子,冷冷地说道: “差不多就行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要进去吃牢饭吗。”说着把匕首在眼前一晃,想要震慑住大胖子。 没想到,大胖子丝毫不惧,大声骂道:“你个小比崽子,竟敢管爷爷的闲事,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不管不顾,个子1米75、体重将近200斤的大块头,像一座小山一样冲向夏东升。 边跑边双手拍打着自己胸口,“有种就往爷爷这里扎。”
一副拼命的架势。
没吓到大胖子,夏东升倒被吓了一跳。 亡命徒命不值钱,自己命可金贵着呢。 夏东升连忙收起匕首,后退几步,真怕不小心给大胖子身上来个血葫芦,自己可就惹大麻烦了。 大胖子见夏东升后退,狂妄地大笑,“特么地,胆小鬼!怕了吧,爷爷打你就像碾死只臭虫。”依然肆无忌惮地撞向夏东升。
夏东升止住脚步,侧身一闪,右脚横扫,大胖子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差点又摔晕过去。 突然,一辆吉普车飞驶而来,嘎然一声停在了小摊前。 从驾驶室里跳下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军官。 身材挺拔,剑眉朗目,棱角分明,站在马路上不怒自威。 冲着打斗的几人,大声喝道:“住手,都住手。”众人一看到军人,几个混混,心里胆颤,连忙停止了打斗。 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军人硬刚,对军人心里充满着敬畏。 对众人反映,军人比较满意,道:“聚众打架斗殴严重违法,你们几个给我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处理。”
尽管畏惧,但决不会坐等着被抓。听到军人这活,几个混混,对望一眼,相互示意,转身撒腿就跑,一会跑的无影无踪。 军官只是静静看着几个混混逃跑,并没有追赶。 路过这里,见到打架斗殴的,作为军人不能不出手阻止;但破案,解决纠纷不是自己职责,应该由公安负责。 军官刚要转身上车走人;没想到,从车里又跳下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美貌女孩。女孩笑眯眯地朝着夏东升走去。 军官非常气恼,大声呵斥道,“你干嘛去?赶紧上车回家,爸妈还在家里等着呢。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下车的正是秦琦琦。 她朝着自己哥哥秦飞扬扬手,满不在乎,“我遇到一个朋友,你先回家吧,我等会自己回去。”
见到秦琪琪,夏东升也是一愣,她也被放出来了,看样子家世很不一般啊。 他冲走到近前的秦琦琦微笑地点点头。 “呵呵,小弟弟,你又见义勇为,做英雄了。”
秦琦琦调侃道。 夏东升无奈苦笑,什么见义勇为啊,这是被逼无奈,总不能看着一个好人被捅死吧。 秦飞走到夏东升近前,看看这个被自己妹妹称为朋友的半大小子。 他可知道,自己这个小妹高傲的很,看人的眼光要上天,不是谁都能做她朋友的。 一个普通的半大小子,就是身体结实点,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奥,还有点,不怯生,沉稳,面对自己这个军人没有半点紧张。 “大哥,这是昨晚我在派出所拘留室结识的一个小弟弟,有个不知好歹的二流子想要欺负我,是他出手教训了二流子。”
是吗,这小孩有这样胆量? 秦飞又多看了一眼夏东升,道:“小朋友,你很勇敢,谢谢你。”
谢的有点敷衍,这点事,他还放不到眼里。
秦琪琪道:“大哥,人家救了我,我得好好感谢人家,中午我想请人家吃饭,我不能欠这个人情。”夏东升连忙摆手,道:“一件小事,不值一提,我还要赶着回家,中午没时间,谢谢。”
秦琪琪眨巴眨巴眼睛,柔情似水,哀求地看着自己大哥。 秦飞对这个小妹太了解了,人小主意大,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答应她,下一秒就会给你翻脸。 自己总不能在这大街上把她绑回去吧。 他叮嘱道:“你可记得,老爸可是严令要你马上回家的。”
秦琪琪笑盈盈的,“我知道,下午我就回家接受父亲大人的教诲。你就别啰嗦了,快走吧。”
秦飞苦笑,这就撵人了。看来,自己回去替小妹挨父亲责骂,是躲不过了。 想想就头疼。这个小妹胆子太大,简直无法无天,竟然瞒着家人搞起了贩运粮食的生意。 本来昨天就知道了小妹被抓的消息。可父亲气的暴跳如雷,严令不准任何人插手这事,让她在里面关上十天,非得给个教训不可。 老妈心疼女儿,和父亲大吵一架,竟然骂父亲忘恩负义,白眼狼。 秦飞知道老妈指的是什么事。 当年,父母被关在牛棚下放劳动。小妹九岁年纪,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独自生活。 听说父亲有病,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药品,一个人坐了五里地的公交车;转乘四十里多里地的长途车,又跑了十多里的山路,来到父母下放的劳改大队,偷偷给父母送去药品和食物。 以后,每个月,小妹都坚持带着吃的去看望父母一次。 这也成了父母坚定活下来的信念。 在母亲强烈要求下,父亲不得不做出让步。秦飞一大早就赶去派出所,把小妹接了回来。 现在小妹又给自己出难题。可谁能拧过小妹,不答应能怎么办。 秦飞转身开车离去。 夏东升可没空搭理秦琪琪。 小伙子母子两人还需要照顾。 夏东升一问,知道了大婶叫杨文丽,儿子叫杨唯伊。 现场围观人群散去。小吃摊一片狼藉。小煤炉和熬稀饭的铝锅都倒在地上,茶鸡蛋、包子撒了一地,桌子马扎支离破碎。 杨唯伊眼角流血,杨文丽要送儿子去医院。夏东升赶忙拦住,让杨文丽留下打扫小摊,自己陪着杨唯伊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室,看病的人并不多,杨唯伊眼角伤的也不严重。医生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打了破伤风针,然后交钱走人。 夏东升还担心遇到杨英茹呢,好在没什么意外。 刚走出急症室,就见秦琪琪站在门口。 夏东升没有理她,不想与她有更多交集。夏东升印象里高管子女都是骄横无比,眼高过顶。自己一个农民的儿子惹不起,更高攀不起。 见到夏东升不理不睬,秦琪琪丝毫没觉得尴尬,朝他微微一笑,悄悄地跟在夏东升和杨唯伊身后,回到了小吃摊。 杨文丽已经把小吃摊收拾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刚才打斗的痕迹。所有东西,不管好坏都放到了一辆三轮车里;地上也都清扫干净。 杨文丽邀请夏东升去他家,说要一定感谢夏东升的救助恩情,被夏东升委婉推辞了。 不过,夏东升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伤势允许的话,希望杨唯伊中午在医院门口等他,有点小事需要杨唯伊帮忙。 对这个小小要求,杨文丽母子当然非常痛快地答应。今天,要是没有夏东升,恐怕杨唯伊小命不保,这可是救命之恩。 送走了母子两人,夏东升看看一直默默站在一边旁观的秦琪琪,折返回医院。 忙活了半天,刘家人到底来没来,自己还不知道呢。 秦琪琪更是沉默不语,只是眼睛一刻不停,观察着夏东升一举一动。 在医院大院里寻找一圈,最终在医院东边墙根下,发现了刘家那辆二十五马力拖拉机。 这车,是今年春天大队搞分田到户,刘强武从大队买下的,据说是花了500元。到底买车的钱是多少,出没出,谁也不知道。 同时,大队石灰窑和砖窑两个能挣钱的项目,也都承包给了刘强武。 反正,谁也算计不过刘满堂;谁也争不过刘满堂;村民只能憋屈受着。 看到车,知道刘家人已经到了。 夏东升往医院妇产科走。 秦琪琪依然像跟屁虫一样跟着。 夏东升停下脚步,家丑不可外扬,得把他撵走,接下来的事情最好不让外人知道。 “秦同志,你闲的没事干吗,总跟着我干什么?”
“我说过,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出手相助。”
“我也说过,没必要;我心领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可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我从不欠别人的人情。”
对于秦琪琪蛮横无理,死缠烂打,夏东升很是头疼。 “秦同志,你一个大姑娘,总跟着我一个男人,就不怕影响不好吗?这严重干扰了我的私生活,可是极不道德的,也是违法的。 秦琪琪没想到夏东升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噗地一声,气乐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毛都没长齐呢,竟然知道男女有别,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傻得可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往哪走?”
秦琪琪岂能让一个少年欺负了,当即反驳道。 秦琪琪之所以跟着夏东升,是有目的地。她要考察一下,夏东升这人靠不靠谱。 在拘留室,胆大的无法无天的她,也被夏东升逆天的言论吓到了,认为夏东升脑子有病,在胡言乱语。 可这一路跟着,发现夏东升不仅精神正常,做事还有板有眼,成熟稳重,为人很仗义,根本不像一个“十四五”岁少年。 既然人没问题,那他所说的那些大逆不道言论,说不定就靠谱,说不定有办法解除自己危机。 见秦琪琪软硬不吃,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低声嘀咕道:“一个女孩子,没羞没臊,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秦琪琪柳眉倒竖,质问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这人耳朵倒挺灵的。夏东升不慌不忙,道:“我是说一个女孩要知道自重,不要轻易与男人交往。”
秦琪琪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夏东升。 夏东升爬楼梯跑到二楼,妇产科就在二楼左边。 在二楼楼梯间,夏东升稳住身形,侧身看向东边妇产科。 正好看到楼道里刘家几人正背对着向里面走去。 杨英茹身穿白大褂,摇曳着细腰,在前面带路,身材迷人。夏东升不禁赞叹,杨柳细腰,风姿绰约,就是说的杨英茹吧。 杨英茹后面,刘满堂老婆和儿媳徐嘉丽一左一右搀扶着刘霞走在前面;刘强武、刘强文哥俩紧紧相随,看样子像是俩保镖。 刘满堂背着手走在最后。 就见,杨英茹和一个女医生低声嘀咕几句,然后,领着刘霞进了房间。其他人都在门口等待。 过了十多分钟,杨英茹出来,低声和姑姑姑父商量着什么。离得太远,夏东升根本听不见说了什么。 一会,突然听到,刘满堂气呼呼地大声嚷嚷,“做,一定要做,死也要做。”
刘霞母亲哭哭滴滴在规劝着,又听刘满堂骂道:“都是你教育的好闺女。马蒂,我们家里的脸都丢尽了,决不能便宜了姓夏的。”
秦琪琪奇怪地看看夏东升,想到昨晚夏东升被关进拘留室,好像明白了夏东升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神秘秘。 夏东升装作没看见,继续侧耳细听。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出了,大声呵斥道:“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要再吵闹,就请你出去。 还有,医生交代,刘霞身体有病有生命危险,不适合做流产。 病人家属非要做,那就去别的医院看看吧。”
夏东升心头一喜,事情妥了。 他转身上楼,喜滋滋的,不由哼起了少年壮志不言愁的曲子。 这是他唯一唱的不跑调的歌曲。 到了骨科,没看到那个李科长。 夏东升和几个护士姐姐轻松聊了几句,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惹的秦琪琪直翻白眼,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是个色痞。 其实,连夏东升都佩服自己,以前不会和女人打交道的自己,怎么会这么顺畅地和女人交流,还这么讨护士小姐姐们的喜欢。 看来,这又是一个福利。 到了医院大门,看到传达室里挂表才九点多。离中午十二点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