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乔霆进入房间,季穆脸上的笑意当即沉了下去,“不识好歹的东西!”
宋漾轻声宽慰,“季总,您消消气,霆哥他这个人从小就心气高,一时半会也是请不动他的。”
“我堂堂一个季氏珠宝的老总肯亲自请他,是他莫大的荣幸!他竟然敢不给我面子!”
想到乔霆刚才的态度,季穆就有一肚子火,他千里迢迢跑来南方,结果老脸贴了冷屁股!“是,我知道季总您惜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像您这样的老板了。”
“你知道有个什么用?有些人就是恃才而骄,扶不起来!”
“我可以在霆哥面前说您的好话啊。”
闻言,季穆看向宋漾,神色缓和不少,“你能劝得动他?”
“当然,霆哥不就是我请来参加比赛的吗?”
宋漾眉梢忍不住攀上些掩不住的得意,“季总是不是想让霆哥取代谭依的位置,成为季氏珠宝的主设计师?”
“没错。”
乔霆的能力远在谭依之上,再加上谭依和季安重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外界都在传季氏珠宝只会养女人。这种时候请个男性设计师,多少还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季穆也是再三思考过,才愿意亲自跑这一趟。眼下见宋漾一脸自信,季穆试探着问:“你确定你能让乔霆答应?”
“嗯,我可以帮您。”
宋漾点点头,眼里笑意流转,“不过,您也得给我相应的回报,这才能算是一场合理的交易,对吧?”
季穆有所预料,爽快地应下:“没问题,你想要什么?”
“季氏珠宝的代言。”
听着女人脆生生的回答,季穆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这不是让他吃回头草吗?再者,姜绰那边又该怎么交代?宋漾一眼识破,“季总该不会是担心姜绰一不高兴就撂挑子吧?”
季穆没回答。宋漾轻笑,语气轻蔑:“您还不知道吧?去年霆哥和姜绰参加过同一场比赛,霆哥得分一直高于姜绰,还把姜绰逼得半路退赛了。”
“我要是您,不用思考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听完,季穆脸色严肃,“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您想要看资料的话,我房间里有。”
说着,宋漾作势要把季穆往房间里带。季穆摆摆手,“行了,我再想想。”
话音刚落,季安重的电话进来,季穆抬手示意宋漾回避后,走到走廊窗边才接通。“爸!完蛋了!陆司谨的人找到仓库了!谭依被带走了!”
“废物!”
……医院。昨晚把昏迷不醒的谭依送到医院后,陆司谨就没有离开,在走廊铁椅上凑合一晚,只闭眼休息不到两小时。天还未亮,病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惊动了一整层病房。医生和护士匆忙赶到,只见谭依摔了房内所有能摔的东西,站在病床上,举着枕头呈防御姿势。他们靠近一步,就引得她直嚷嚷。“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啊!坏人!都是坏人!”
“滚开!统统滚开!不要!不要!”
护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谭依摁在病床上,由医生注射一针镇定剂。“杀人了!杀人了!”
谭依喊了一会,才沉沉地昏睡过去。此时,病房里就跟打过仗似的,一片凌乱。医生摇着头走出来,来到陆司谨跟前,“陆总,病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折磨,她……”明明身上多处骨折,竟然还能忍着剧烈的疼痛反抗。这种失去痛觉的癫狂状态,不用细查,都能断定这女人精神失常了。医生没再说下去,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等我们几个医生会诊后,了解了详细情况,再找你细谈。”
“她还能好起来吗?”
助理问。医生心里有数,但不愿把话说太死,“我们会尽全力的。”
“好,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后,助理看向病床上的谭依,不由得一阵唏嘘。好好一个珠宝设计师,一个星期,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季安重那帮人真不是东西!“找到季安重没?”
“还没,他提前收到风声,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不过,那么大个季氏珠宝在呢,季安重跑不掉的。”
“嗯。”
……不料,天光大亮时,季穆带着季安重找到医院来。季穆步履生风,径直走到陆司谨跟前,“听说谭依被你救了?”
陆司谨拢眉,一时看不出来季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谢你,是你阻止这混账犯下大错!”
说着,季穆狠狠拍了下季安重的后脑勺,一把将他推上前,“就算谭依敲诈勒索,你也不能滥用私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糊涂的儿子!”
“爸,要不是那个贱人,季氏珠宝也不会落到……”“这就是你囚禁谭依的理由吗?这可是违法的!要不是司谨出手救人,你怕是要背上一条人命!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我没想把谭依玩死……”“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谭依有个什么事,咱们季家都得全权负责!”
这父子俩一来一回,把要回谭依这件事顺理成章地提了出来。陆司谨敛着几分冷冷的调笑,“谭依,你们是要不回去了,我还有件事想向她问清楚。”
闻言,季穆看向陆司谨,“再怎么说,谭依也算是季氏珠宝的人,现在出了事,理应由我们……”“季总这么急着带走谭依,是怕她说出什么不利的事?”
陆司谨冷不丁一句问话,季穆顿时心慌,面上还是一如往常的笑容,“我怎么听不太明白你的话呢。”
“合理猜测而已。”
陆司谨一声轻笑,却像是一条小蛇爬上季穆的心脏,带有渗入骨髓的寒意。“你真是爱开玩笑,我们今天过来只是想找谭依,让安重当面道个歉,再谈一下赔偿事宜。”
季穆朝着病房张望,“不知道谭依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疯了。”
话落,陆司谨清楚地看见季穆松了一口气的微表情。仅一瞬,季穆又板起脸,再次打骂季安重,“混账东西,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