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季总!”
会议室里乱成一团,一窝蜂涌到季穆身边。姜绰趁机起身,顺便喊上季则岐,“傻小子,愣着干嘛?走了!”
隔着人群,季则岐凭借着身高优势,还能勉强看见季穆苍白如纸的脸色,不由得心软。姜绰看出他的心思,不禁失笑,抬手挡住他的视线,“收起你那多余的同情心,他可从未可怜过你。”
季则岐皱着眉头小声问:“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
姜绰回头看一眼人群,随手戴上墨镜。是季穆不仁,她才不义,这一切都是季穆自找的。眼看着姜绰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季则岐只能跟上去。……陆司清得知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季穆刚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进入ICU观察。陆司清拽住季安重的手,“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姜绰那个贱蹄子!”
季安重愤愤地啐了一口,“老子早晚要让她生不如死,呸!”
“舅舅,我听他们说,你有个私生子,你……”“那都是……”季安重一时口快,下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憋屈地咽回去。他抬手一挥,不屑道:“这年头还有没有王法了?随便从孤儿院里拽个男的出来,就能当我的私生子?那季家族谱都能被写满了!”
“舅舅,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我可算是季家的一份子,我不是外人。”
陆司清神色郑重,一字一顿地问:“你老实交代,季则岐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他……”季安重欲言又止,眼神闪烁,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状,陆司清心下了然,“糊涂啊!舅舅!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我……我也不想……”季安重气得眼睛发红,恶狠狠道:“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岔子,姜绰那婆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都能让她找到!”
“纸包不住火,就算不是姜绰,私生子这事也瞒不了一辈子!”
陆司清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私生子,一个陆司谨不够,还出了个季则岐。如今姜绰把股份转赠给季则岐,日后,季氏珠宝怕是要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和陆氏一样,最后是私生子做主……不对!陆司清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惊胆战,姜绰这一步是冲着吞掉季氏珠宝来的!不!绝不能让姜绰得逞!陆司清眸底逐渐凝起杀气,“舅舅,这个私生子不能久留,你最好趁早做决断吧。”
闻言,季安重心下一惊,摇头拒绝:“不行,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孩子而已,只要你想要,不是大把女人……”“不行!”
季则岐可千万动不得!季安重毫不犹豫地打断陆司清的话,“清清,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和你外公会想办法解决的。”
“你怎么能……”“这件事就这样,就算你跟你外公提起,他也会给出一样的答复。”
季安重语气决然,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陆司清看着他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私生子,有什么好顾虑的?……而此时,陆氏大厦的办公室内,陆司谨刚听完关于季氏珠宝股东会议的汇报。他勾了勾唇,小狐狸这一口咬得不轻,直接将季穆送进医院了。只可惜,如此精彩的一幕,他只能通过别人的转述去想象。敲门声响起,这才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进来。”
随着一声回应,助理推开门,领着方旖和采访小组来到办公桌前,“陆总,方小姐的预约时间到了。”
“嗯。”
陆司谨站起身,抬眸看向方旖他们,“采访大纲我看过了,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诺大的办公室,全景落地窗外是高楼林立的都市,阳光正好。陆司谨一身西装革履,身形挺拔,饶是不显山不露水,仅仅站立着,就如同这座城市的帝王,气势凌人。“卧槽,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了吧?”
“什么叫真正的大佬,这就是吧?”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老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采访到陆司谨是什么原因了。”
身后传来同事们压低声音的讨论,方旖扭头丢给他们一个眼神,没见过世面。这帮人要是知道陆司谨这种人物还给姜绰做月饼,不得原地炸开?方旖清了清嗓子,“陆总,打扰您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不等她正式提问,小组里一个小姑娘率先开口:“陆总,请问您现在还是单身吗?”
因着对方是娱乐杂志的记者,这种问题还算基本。陆司谨没有多想,坦然回应:“嗯,但是有追求的目标。”
“啊……”小姑娘失落地哀嚎一声,“能让陆总追求的女人一定不一般吧……”“行了,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带有私人情绪。”
方旖一本正经地提醒后,把各自的工作安排下去,顺利开始采访。半个小时过得飞快,结束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长叹。方旖随口打发同事:“你们先去车上等我,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陆总确认。”
同事们不疑有他,各自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等到房门关上,方旖才露出压抑许久的八卦表情,“陆总,这个问题算是我私人问你的,你有权利选择拒绝回答。”
“问吧。”
“你刚才说的追求目标是绰绰?”
陆司谨“嗯”一声,随即拧眉,“难道我的行为还不够明显?”
“这倒不是……”方旖若有所思地开口,“只是太晚了。”
如果早两年对姜绰上心,他们也不至于走到离婚的地步。当年姜绰有多爱陆司谨,她都看在眼里。像亲手做月饼这种事,换做以前,姜绰的反应一定不是昨天那样平淡,甚至还说出“无福消受”的话。方旖轻叹一声,时间都不对了啊……“那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嗯?”
方旖抬眸,对上陆司谨眼神的瞬间,不由得一愣。那双桃花眼始终透着平静,只在缓缓问出口时,泛起些许贪恋的涟漪。“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