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歉野一愣。坐灶台前烧火的姑娘脸蛋被火光印得通红，她长了一张让人看一眼就过目不忘的精致脸蛋，五官端正，柳叶眉大眼睛，鼻子挺翘，嘴角微扬，特别好看。只是那潋滟眼眸刺拉拉的，写着满满的不好惹。这小模样好似他曾不小心误闯玫瑰花园里的玫瑰，娇艳欲滴，却扎人手。他说这话的态度不算太差，可她态度比他更不好。不回答就不回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顾歉野看她两眼后，别过脸，继续忙。“……”姜钦月更生气了。狗男人，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你们几个过来，洗澡！”

这边姜钦月的气还没顺，顾歉野已经用大木勺舀起热水，装木桶里了。顾家独门独户，家里除了个三岁的小姑娘，都小男孩。顾歉野也没那么多讲究，将洗澡木盆往厨房外头一放，把刚装的热水倒入木盆上，装了满满一盆。稷米、黑米、小米三人走过来。把自己脱得精光之后，站木盆里，坐下去，捧起水，往自己身上一泼，前胸后背湿了后，立马站起来，走出木盆。小米走出来后。黑米走进木盆然后走出来。接着稷米走进去，走出来。“我洗完了。”

“我也洗完了。”

“我也是的。”

三人和去房间将他们衣服拿过来的顾钊道。“……”姜钦月眨巴眨巴双眼，你们这是洗澡？一盆水三个人洗，每个人洗澡时间不过十秒钟！这洗的是哪门子的澡？“洗，洗什么？脸上都是污垢！”

顾歉野将衣服放一边凳子上，蹙眉冷道。“赶紧过来！”

顾歉野打湿帕子，捏着三个小脑袋，帕子用力擦过去。一个，两个，三个。一个帕子，擦了三个人脸。这神似流水线的洗脸方式，看得姜钦月忍俊不禁。“啊！那个女人在偷看我们！”

这低低一笑，被黑米察觉，黑米立马大叫，赶紧捂住自己关键部位。“……”他对她友好点，她会安安静静坐在灶台边继续烧火，但臭小子又惹她了，姜钦月索性站起来，走过屋子外面，一点都不客气的道，“首先，我没偷看。我是光明长大的再看。”

“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还不敢被人看吗？”

“你分明就是想占我们便宜！小米，稷米，赶紧捂住！”

稷米反应过来，立马捂住。小米见稷米和黑米都捂住，也捂了捂。“……”顾歉野。“……”姜钦月被他们这紧张又愤怒模样再次逗笑，戏谑道，“这会害羞了？去年你们偷偷下池塘游泳，被人追上来，一个个光不溜秋的，哪个地方没被人看过？”

“那会，整个公社的人都看到了。也没见你们害羞。”

去年他们三个偷偷下池塘，被顾钊知道后，大家屁股都开了一次花。现在伤口已经好了，但一摸，他还觉得很疼。所有委屈、伤心和被迫屈服的耻辱感涌上心头，黑米气得跳脚，道，“你就是喜欢看我们光溜溜的模样，去年看了不满足，今年还继续看！”

姜钦月朝他翻了白眼，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模样，谁稀罕看？”

“……”黑米更恼火，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厌？总惹他！偏偏他还说不赢。气咻咻的吐着气，当他看到正面无表情将他们换下衣服扔另外一个盆里的顾歉野的时候，瞬间福至心灵，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可以压制姜钦月的人，炫耀似的大声道，“我哥毛长齐了！你稀罕吧！大哥，你不要给她看！”

有次他和大哥一起嘘嘘，他看到了。他问为什么他为什么没长，他哥说，你长大就会长。这女人想看这画面，哼！想得美！他一定会撺掇他哥，绝不满足她！“……”姜钦月被这话震得小心脏快了好几拍，转头看顾歉野。黑米这小布丁脾气虽然暴躁，这点还真没说错。上辈子她和他结婚后，一起享受夫妻生活的时候，非常没羞耻心的看过，顾歉野那地方，黑浓密，非常悍，非常野。书上说，毛发浓密的人，能力强。这话一点都不假。他技术是真的非常好！“……”顾歉野呼吸一深，脸上瞬间晕上薄红，沉声冷喝，“黑米，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