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翔听见那太医的话几乎要笑出来,什么心脉瘀滞,明明是那太医找的托词,他一摸秦凤翔的脉搏那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当真?”
慕卓然的声音明显的不置信。“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那太医脸上的冷汗直冒。秦凤翔“适时”的皱眉,哼了一声。慕卓然的脸色舒缓了些,“那还不去煎药?”
只要她无事便好。“是,小的这就去开药。”
两个太医拎着自己的药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皇上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那里敢多待?锦儿看着那两个太医的背后不知道想些什么,她也是知道这两个太医的来历。慕卓然出门正要去看陆雅慧的时候,却是叫他看见了侍女看着太医后背的复杂神情,他的眼睛也是往那两人的身上看去。自从他继承大统以来,还是有些前朝的旧臣,秦凤翔昏迷不醒,那两个太医却是同来,他的眼睛阴郁的看了一眼那锦儿,心里也是有些犹疑,锦儿是陆家送来的人,怎么会是在秦凤翔的寝宫?既然秦凤翔自己都不在乎,他何必多这个事情?多留些心思便是,慕卓然甩手便走了,张公公顺着皇帝的眼神也是看见了那锦儿,眉头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随后快速的跟上了慕卓然。“去皇后的寝宫,安排太医去德妃那里没有?”
莫扎特一边走,一边问张公公。陆雅慧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她的兄长又在武官里占据要职,所以他必须亲自去探视,海林的父亲也不是简单人物,他能义无反顾的支持慕卓然谋逆,其心力必不俗,从他这女儿身上便看的出。慕卓然那日给海林无子汤就是因为防着她的母家,那陆雅慧,他也不会叫她把后位坐的稳当,朝廷后宫,都是她陆家把持,那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奴才已经派了请了太医,皇上,请这边走,奴才听说皇后娘娘这至今还没有清醒。”
张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秦凤翔会假晕,皇后能做什么,他就没有必要知晓。“走!”
慕卓然心里冷笑一番,那人是想装可怜引皇上来。他就遂了她的心愿,整个后宫都给了她,她还想做什么?至始至终,他慕卓然最想要的女子就是秦凤翔,只是秦凤翔现在的态度叫他捉摸不定。“皇后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小萱在陆雅慧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皇后也是早就清醒过来。陆雅慧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原本她是想叫海林落水,谁知道那个蠢货竟然紧紧抓住她的袖子不放,更是叫陆雅慧气愤难耐的是,慕卓然竟然亲自抱着那个贱婢。“皇上……”看到慕卓然进来,一脸的担忧,陆雅慧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用手臂半支撑起身子,挣扎做起来。“庄妃妹妹和德妃妹妹可无恙?”
明明恨得咬牙,陆雅慧却是一脸楚楚,没有求皇上先关爱自己。慕卓然微微的摇头:“都昏迷未醒。”
他顺势将陆雅慧揽在怀里。听见皇上的话,陆雅慧心里暗暗舒畅,她不舒服,就不能叫那贱婢舒服。想毕,陆雅慧手轻轻的揉着额头,眉也是随之皱起。“可是头痛又犯了?”
慕卓然关切的问道。“臣妾担心两位贵妃妹妹。”
说完就要挣扎起身,作势去看那两个昏迷未醒之人,慕卓然赶紧伸手把她按住。“皇后就好生安歇,朕已经叫太医去瞧过了,想来应该无事,就是受了些惊吓。”
“都怪臣妾,好端端的提议看什么荷花。”
陆雅慧微微垂下螓首,露出雪白的颈子,她就不信皇上不垂怜她。“朕知道皇后今日也是受惊了,今夜朕就在皇后的宫里安歇,给皇后压惊。”
慕卓然摆陆雅慧拥在怀里,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抚着,“皇上……你待臣妾真好。”
陆雅慧的脸上飞上两朵红晕。“我们乃是原配夫妻,理应相携相护,多谢皇后帮朕打理后宫,叫朕没有后顾之忧。”
“今天那些伺候的不尽心的奴才,明儿都杖毙了,免得叫皇后看见了窝心。”
慕卓然的声音不高,外间的小萱却是手一抖,今天就是她跟在皇后随侍在御花园,是皇后娘娘叫她站的远些。“今天是臣妾的不是,皇上消消气,那不尽心的奴才,臣妾教训。”
陆雅慧见慕卓然发话,赶紧说道。“那就依皇后的。”
慕卓然看着怀里的陆雅慧,温柔的笑道:“是不是怨恨朕最近冷落了你?”
手里的动作却是把那粉嫩的下巴勾起。窗上的投影,可以看见两个人引颈交叠。今天出了荷花池落水事件,宫里入夜之后安静无比,连穿行的侍卫宫人都少了许多。秦凤翔在皇宫里待了不少的时日,已经把皇宫里的地形了解了清楚,“香月,锦儿,你们退下吧,不用你们伺候。”
等那两人的脚步声消失,秦凤翔已经快速的换好了暗色的衣服,摸出了庄妍居。原先就记得那宫墙有棵树,或许她可以借助那棵树出宫。循着记忆找到那棵树的位置,却是发现了光秃秃的树桩。秦凤翔看那树桩的茬口,便知道是新砍的,是谁那么知道她的心意?这宫墙这么高,没有借力,她又不会飞檐走壁,怎么可能出去?突然间无比的泄气,秦凤翔只好再转回庄妍居,看来真的要完成慕卓然给的那本折子上的事物了,那可不是好完成的,她在深宫,慕卓然却不吐口给她人手。分明就是刁难,不是真心的想履行一年之约。转眼已经过去大半月,明日找了机会再问慕卓然要人手。还没有走进庄妍居,却是看见了一个身影一闪,闪进了她庄妍居的院子,那熟门熟路的,不是那香月又是谁?秦凤翔在下风,她闻见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越发肯定了那人的身份,因为以前职业的关系,所有能留下气味的东西,她统统不爱,就算是重生,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香月摸进院子在树埋了什么。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准不是什么好东西,接着香月又换了几个地方埋了下去。秦凤翔突然好想笑,原本她就是突然异想天开去找那颗记忆里的树,结果却是叫她看见这一幕。香月埋好之后又在上面做好了伪装,起身走开的时候,秦凤翔看见她脸上的怨毒。这个丫头自从配发给她之后,她没有亏待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怨毒的表情?等香月走了出去,秦凤翔把香月埋下的东西挖出来,是一个插满针的稻草人。胸前用朱砂黄符写着皇后陆雅慧的名讳和生辰八字。原来如此,秦凤翔的嘴角浮起笑意,巫蛊之术,她可不信,把香月埋下的几个稻草人都挖出来,见是一模一样的手法,她心里有了计较,她可不会任着由人宰割。做完一切,秦凤翔躺回了床上,那太医不是交代她要静养吗?没有慕卓然的捣乱,也没有那两个丫鬟在侧,秦凤翔好好的睡了一觉。那香月既然敢这么做,皇后落水必定不会是偶然,也不会简单收场。只怕她也会用缠绵病榻,然后在宫里找缘由,香月再适时来个揭发吧。秦凤翔突然觉得意兴阑珊,她把结果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些人的表演,她就怕她演戏不够老练。杀人她很在行,演戏却是不是她的专长,被册封了这劳什子的庄妃之后,和这后宫里的女人学会了不少。一夜无梦,明明知道别人无时无刻不在图谋自己,秦凤翔却是睡得香甜,刀剑血雨的生活她都能走过来,一群女子的争风吃醋,阴谋暗害而已。秦凤翔摇头笑自己,锦儿却是径直走了进来,“娘娘,您块梳洗打扮吧,皇上就要过来了。”
她是卧病静养之人,如何要梳洗打扮,不动神色的把锦儿看了一眼,锦儿在首饰盒子里找着首饰,拿出来的却是皇后上次赏赐那麝香珠时一并送来的木匣子。“娘娘,今天用这首饰可好?得了许久了,还没有用过。”
锦儿拿出来的正是那九尾凤簪,秦凤翔心里冷笑一声,“锦儿,今儿本宫头昏难耐,不想起身。”
只怕再睡一会,就真的要头昏了。锦儿把首饰放回匣子,轻轻的把秦凤翔扶了坐起来。“娘娘,那奴婢给您梳个简单的发式,一会皇上来了,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秦凤翔的嘴角微跳,失礼数?一个宫女竟然交到贵妃失礼数?滑天下之大稽。“那可如何是好?”
秦凤翔手抚着额头,脸上现出来焦急,也是越发的苦楚,身子抖得坐也坐不直。她也会装啊,她倒要看看,这锦儿按的什么心思。“娘娘……”锦儿赶紧把一个靠枕放在秦凤翔的背后,叫她靠着舒服些,锦儿的眼中闪过犹疑,她还从未见过秦凤翔这么“孱弱”的时候,难道是真的病了?一会皇上就要来了,她可还一件没有做好。“娘娘……”锦儿担忧的也是跳脚,“皇上就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您叫奴婢如何是好?”
锦儿是她宫里的宫女,皇上昨晚上不知道宿在那里,锦儿却是能知道皇帝的行踪。捂住额头哎呦叫着头昏的秦凤翔,叫的越发的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