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夜洛时一般。直到男子走远,连最后一丝影子都消失在那条小道上,司徒晓才转身朝着听月小筑走。夜里,风声簌簌,吹着树叶哗哗的响。司徒晓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屋内闷得紧,不觉披了袍子开门走了出去。屋外看不见月光,只有门前一盏风灯在风中轻轻的徭役,她走一步,地上的影子便跟着晃一步。起风了!司徒晓慢悠悠在池塘边漫步,她的目光始终看着池塘的方向,头脑里不觉间竟回想起那片奇怪的院子。那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画面,可颇有些熟悉感觉,尤是那声灵儿姐姐更叫她手足无措。“呀!”
想到此,不远处的花圃竟响起一声轻轻的惊呼声,司徒晓狐疑的看过去,淡淡问:“谁在那里?”
花圃内响起悉悉索索的响声,一个满脸脏兮兮的丫头瑟瑟的站起来,小声道:“姑娘,是奴婢珍儿。”
“珍儿?”
司徒晓怔了,两更天了,她竟不睡觉,在花圃里做什么?珍儿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呆呆的站在原地,司徒晓打量一番,往前走了几步,“珍儿,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在拔草!”
语气竟有些委屈。“拔草?半夜?”
“恩,桂嬷嬷说夜里这些草儿长得最快,不一根根拔除,奴婢就不能离开。”
司徒晓听在耳边,低头看了看珍儿四周那刚冒出头来的草,心里顿然一怒,这分明是在难为她。可是她又能如何,她相信若是帮了珍儿,只会带给她更多的苦。“姑娘为何不休息?”
珍儿有些好奇。司徒晓看着珍儿,目光颇有些茫然,“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哦!”
司徒晓想了想,问她:“珍儿,这里以前也是一片池塘吗?”
珍儿看了看司徒晓,又望着前面的池塘,道:“听宫里的姐姐们说,这里原本是一片平地,后来晋王为了给惠王妃建造宫殿,才将那片平地改建了一片池塘。”
竟是这样!司徒晓狠狠一惊,头脑里飞快闪过一片画面,指着池塘中央问:“那里是不是有棵大大的槐树!”
珍儿霎时一怔,讷讷的望着池塘中心,吞吞吐吐道:“姑娘,奴婢只听说那里曾是一座宫殿。”
“宫殿?”
司徒晓双眼一黯,在心底叹息:惠妃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能得到一国之君这样的宠爱。司徒晓,司徒惠!夜洛给她起这样的名字,究竟是何用意,将她安置在这里,又不允许她出宫。司徒晓躺在床上,一夜未合眼,她头脑里,夜洛冷淡沉寂的目光如寂冷的夜色般,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