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司徒晓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自己不知何时整个人竟趴在了夜洛的身上,她头脑里一咣响,连忙从石头上弹起来。夜洛早已醒来,见司徒晓动作出奇的大,他蹙着眉头问:“怎么了?”
“呵呵!”
司徒晓还在半梦半醒中,她干笑两声,理了理头发,才对夜洛道歉道:“那个,我不是故意要睡在你身上的。”
边解释,边想她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往夜洛身上靠的。闻之,夜洛脸色陡然一变,恢复了素来的淡漠与冷寂,语气冰冷,“你也知道自己睡得跟头猪似的!”
起身,夜洛理了理袍子便自顾的往前走。司徒晓一怔,腮帮气得鼓起,心里有气但不敢发作出来,她发泄般的看了看苏唯和风昕,苏唯面色沉冷淡的看了一眼司徒晓,很快跟上了夜洛的步伐。那什么眼神?司徒晓只觉得心中又加重了一分怒气,风昕却是觉得一阵好笑,他对司徒晓低语:“少夫人,公子快要走远了。”
她微微一顿,怒色冲冲的瞪了一眼风昕,甩开大步子一蹬一蹬的跟了上去。“呵!”
风昕笑出了声,随即跟上去。司徒晓的气很快的便消了,一路上,她自己当做游山玩水,看看山,踏踏青,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句令人惊愕的话来。“风昕,传说森林中生存着一种叫精灵的生灵,他们体型有拳头那么大,背负双翼,还有尖尖的小耳朵,只要得到了精灵认可的人,遇到困难了便会得到他们的帮助。”
风昕却是一怔,随即神色镇定的看着司徒晓,道:“少夫人真会讲故事!”
司徒晓一提气,看着走在前面根本不理会她的夜洛和苏唯,心里暗叫苦,古代的字典里莫非就没有童话两个字么?司徒晓觉得一路上无趣,到了中午停下来吃东西时,司徒晓才觉得自己仿似忽然从死亡中活过来了般,她大口大口的啃着馍馍,心情甚好的对着苏唯道:“苏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食物叫做汉堡包?”
苏唯微怔,想了想才静静的摇头,“属下愚钝,请少夫人告知。”
司徒晓一脸的笑意,看了看风昕,他同时也用狐疑的目光的看着她,再看了看夜洛,他眼里的神情依旧那样冰,她忽然觉得昨夜那个温柔对她好的夜洛是虚幻的。司徒晓在心底叹了口气,才用得意的语气道:“汉堡包说详细点的就是,将两片烤膨胀的面包里面夹着各种各样的食材。第一层是番茄,然后抹上沙拉酱,然后是一层牛肉,然后再加一层生菜,然后……”夜洛听得吃东西的兴致都没有了,冷淡的打断,“说简单点就是肉末葱油饼。”
“原来如此!”
苏唯疑惑的眼神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公子说得是!”
“什么?”
司徒晓一阵语塞,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着夜洛,“葱,油,饼!”
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绝望,心中再次对他们的思维产生了无助的想法。“那你……”司徒晓觉得心中不解气,红着脸质疑夜洛,却被夜洛冷漠的眼神看得莫名的揪心,她将未说出来的话一口气吞进肚子,却忽听四周响起树叶唰唰响的声音。她浑身一抖,从地上站起来,这声音绝不是风吹过林子发出来的响声,却又见苏唯和风昕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直到夜洛从地上站起来,淡淡说出几个字,“来者不善!”
司徒晓头脑里哐当一声响,来者不善?什么叫来者不善,莫非遇到了山贼,还是土匪,是劫财还是劫色?边想,五个身着黑袍的蒙面人忽然闪现在了司徒晓的视线中,他们手持长剑排开有序的站在前面忽然不动了。司徒晓被吓出了一阵冷汗,连忙一撒腿便躲在了夜洛的身后,只听苏唯寒冷的声音对几人道:“你们究竟是何人,要做什么?”
五个人没吭声,却互相看了几眼,便挥着手中的长剑直劈夜洛的眉心,司徒晓吓得一阵哇哇大叫,苏唯和风昕哪能让他们靠近夜洛,只见苏唯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便如长蛇般游走在几人的身边,风昕则是赤手空拳,身形一闪,便一把截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只听那人发出一阵痛呼,手掌一松,长剑便落到了地面,风昕逮着他的手腕只是一拉一送,那人便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震得林子里鸟雀争先朝着空中飞去。司徒晓看得一阵心惊胆战,他们分明都是冲着夜洛而来的,撒腿一拔,她便逮着夜洛的衣袍依旧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直到司徒晓的目光看向苏唯时,才恍然错愕,苏唯正默默将软剑收回腰间,那四个刺客早已毙命。她暗叹苏唯的功夫还是那样好,一边又小心翼翼的透出半个头来看着风昕。夜洛将躲在身后的司徒晓拉出来,边对那黑衣人道:“你为何要杀我?”
黑衣人看着夜洛不说话,却忽见他嘴里动了动,苏唯一声大喊:“不好,他要自尽!”
哪知为时已晚,风昕一松手,黑衣人便死死躺在地面,一动不动。夜洛目光深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风昕和苏唯一一拉开他们的面巾,再在他们身上搜寻一番,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果然是没想过活着离开!”
夜洛淡淡道,司徒晓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士么?行动前已经安排好家眷,完成不了任务便吞下藏在嘴里的毒药。不觉间,司徒晓心中一阵冰凉。只听苏唯恭敬的道:“公子,这些人招招夺命,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夜洛一凛眉,神色变幻莫测。风昕霎时单膝跪在夜洛身前,请罪道:“公子,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夜洛微微一阵叹息,淡淡回了句,“怨不得你,起来吧!”
随即便转身朝着前走。司徒晓跟着夜洛往前走,偶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死去的五人,心中五味杂陈。才刚进南宁边境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想要安然度过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