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后,司徒晓身上的伤已算完全好了,她边收着自己的包袱边感叹风神奇的医术,幻术也,她连想都没有想过,连身上的疤痕都被治愈得不留一丝痕迹。司徒晓想入非非,若是自己也会了幻术,那回到现代岂不是!看着司徒晓一脸瞎想的模样,夜洛曲起食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回魂了!”
司徒晓眸光一闪,瘪瘪嘴摸了摸被弹的额头,对夜洛做了一个鬼脸。临走之时,风没有来送他们,只是如衣和沉熙将他们送到五里坡外,路上正好遇到骑马赶来的风昕。马蹄声响,风昕下马请安,“晋王!”
夜洛脸色肃然,看了一眼风昕,问:“皇上可有传话?”
风昕又道:“晋王,皇上听说王妃受伤,让属下禀告晋王宫中好药多得是,宫中御医也随时候着,至于公主婚宴到不了实在可惜。”
夜洛淡淡道:“起来吧!”
一路上没有之前那般急着赶路,司徒晓也一路欣赏着途中的花花草草,约是过了半月,三人已安然到达了皇城。一路延下,两排商铺叫卖不断,人群穿梭青瓦红墙之间,更瞩目的便是街道拐角之处的长桥,桥上人群拥挤,手中提着自己的行当,或买或卖,桥的对面是各样的茶铺,闲来无事时,便摆上一桌棋局,或琴棋书画相品相论。粼粼马车压过大道,人流穿梭其中,瞬间便将那辆豪华的马车淹没在大道上。进了皇宫,夜洛让苏唯与风昕守在殿外,只带着司徒晓进了殿。宽大的大殿空荡荡的,只有前方主位上的一个皇袍人,他正执笔在桌案上书写着什么。“臣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洛单膝下跪,司徒晓也跟着跪在了地面,只听头顶响起沉稳有力的声音,“皇弟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夜洛拉着司徒晓起了身,她站在夜洛身旁,静静抬起眼眸,那坐在金樽上的帝王也不过三十年华,可是那眼中的厉气与罡气却是另司徒晓心中不自禁打了个踉跄。夜朔深邃的眼眸淡淡从司徒晓身上扫过,平静道:“皇弟,她就是你刚纳的小妾么?”
夜洛拱手道:“回皇上,正是。”
又将司徒晓拉至身前,对她道:“晓晓,还不见过皇上。”
司徒晓立刻会意,“晓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大殿。夜硕心情大好,连忙挥手道:“你有伤在身,朕特准你不必行此大礼,听说你们沿途遇见了杀手,不知你的伤可好了?”
没等夜洛回话,司徒晓便脱口而出,“承蒙皇上惦记,我的伤已完全好了,只是因我错过了公主的婚宴,还请皇上莫怪晋王。”
夜硕淡淡看着,夜洛接过话道:“晓晓生在寻常人家,不懂得宫中礼数,若不小心冒犯了圣颜,还望皇上看在臣弟的份上多多宽恕她。”
“哈哈!”
夜硕爽朗一笑,道:“朕倒是觉得她直率大方。”
司徒晓微微浅笑,欠身行礼,“晓晓谢皇上赞赏。”
“哈哈!”
又是几声大笑,连夜洛心中都被司徒晓的胆识微微惊了惊,本是出身山野,从未见过世面,却对话如流,不见丝毫怯弱,也不知她是不懂,还是强行压制心中的惧意。“皇弟,难怪你会为了她误了公主的婚宴。”
夜洛面不改色,只是眼中多了几重顾虑,顿了顿,夜硕继续道:“朕已在永泉殿给你们备了洗尘宴,你先去永乐宫歇息,酉时再见,皇弟这次可别误了宴会。”
夜硕面含笑意,夜洛略是一怔,面带笑意,“臣弟定将准时赴宴。”
顿了顿,见夜硕已不再说什么,便请辞道:“皇上公务繁忙,臣弟先告辞。”
夜硕点点头,继而继续低头批示奏折。司徒晓走出了永泉殿,走得远了,心下才生生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乱颤的小心肝儿,嘘口气,“吓死我了!”
虽然夜硕没有想象中的凶面,但也毕竟是皇上,心中不跳才怪。夜洛唇角一勾,“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却是装出来的!”
司徒晓听着鼓起了腮帮,拉着夜洛的手,边道:“才不是纸老虎,怎么说也是披着狼皮的羊,嗷!”
说着,长着嘴巴在夜洛身前耀武扬威。夜洛怔了,似笑非笑,“这个词倒是新鲜。”
司徒晓胜利一笑,“新鲜的词我可是多得是,就算是说上一年半载也说不完。”
夜洛宠溺般的揉了揉她的发,忽而脸色认真,对她道:“在皇宫可不比宫外,你说话切记要三思而后行。”
司徒晓眨眨眼,踮起脚尖附在夜洛耳边道:“我连皇上都摆得平,还怕摆不平那些小罗喽么,而且不是还有你吗?”
夜洛唇角一弯,溺爱般的将司徒晓揽在怀中。苏唯和风昕见此状也只能呆呆的站在远侧,经过长途跋涉,两人都对夜洛的举措见怪不怪,只是这么多年,怕也只有她才可以融化他眼中的冰,才可以造就他脸上的笑。只是这样的日子还可以持续多久?苏唯和风昕都不知道,唯有园中一片春色围绕着相依的两人,似是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