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苏挽的腰肢酸软得厉害,兰芝替她揉了好一会的腰,才缓和了一些。习武之人,对穴位拿捏十分准确,力度也恰好,苏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兰芝的视线不禁落在她的脸上。现在的苏挽就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的花,青涩尽褪,明艳动人,颦笑间,自透着一股风情万种的韵味。别说男子了,便是女子见了,也会沉沦在她的美貌之中。兰芝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一扭头就对上了覃嬷嬷警告的眼神。兰芝:“……”她赶紧收回了视线,不敢在偷看苏挽。苏挽浅眠了片刻,放空了一会思绪后,问道:“赵姑娘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覃嬷嬷回道:“启禀太子妃,赵姑娘已无大碍,昨日您跟太子殿下用膳时,她来了一趟,奴婢斗胆做主,将人拦下了。”
昨日太子跟太子妃之间的气氛,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绵绵情意。她岂能叫那什么赵姑娘过来打搅太子的雅兴?说什么来感谢太子妃,都是一些托词。她什么目的,覃嬷嬷混迹宫中多年,难道还看不出?分明就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说话间,她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苏挽笑道:“嬷嬷此事办得甚合我意。”
冬兰也忙道:“今个儿一大早,赵姑娘也过来了一趟。”
彼时,苏挽还没醒。赵艳自然再次被拦在外面。怎么说赵艳也是病人,身为东宫的主人,可不能怠慢了。苏挽舒展了下腰肢,“替我更衣吧。”
她要去会会那赵艳了。只是没想到,刚走出殿门,远远的就看见赵艳站在尉迟璟面前。冬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太子妃,那赵家姑娘果真不安好心!”
苏挽却是淡淡勾唇,“走吧,过去看看。”
尉迟璟看着拦着自己面前的女子,眉头一皱:“你怎么会在此?”
赵艳忙解释道:“昨日小女不慎落水,给太子妃添了不少麻烦,心中愧疚难安,故而今日一早便来道谢。”
语气夹了几分委屈,眸中也升起了一丝雾气,“不曾想,宫女将我拦在了外面,不让我进去。”
因为病了一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本来就擅长装柔弱,如今更是将楚楚可怜的姿态演得入木三分。尉迟璟的目光却是越过她,落在不远处的苏挽身上,寒眸升起点点笑意。“太子殿下。”
赵艳的声音,让他收回了视线,“何事?”
赵艳轻咬了下唇瓣,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同心锁,“这同心锁是小女去月老庙求的,本来昨日就要将此物送给太子妃的,却不慎落了水,受了寒,才耽搁到今日。”
“太子妃似乎不想见我,您能不能帮我将这同心锁带去给太子妃?”
尉迟璟没接,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逐渐走近的苏挽,略有深意的问道:“她为何不想见你?”
赵艳压下心头得逞的笑意,将早早准备好的措辞道出:“实不相瞒,昨日害我落水的,是我的堂姐。从小到大,堂姐就不喜欢我。她怨我夺了祖母的宠爱,才会如此待我。平时在家中便罢了,我没想到她会在太子妃的面前对我动手。”
“昨日昏迷后,我也不知道堂姐跟太子妃说了什么,让太子妃对我产生了误会。”
说罢,她释怀一笑:“但是没关系的。太子妃跟我堂姐交情甚好,偏心堂姐,为堂姐出气也是情理之中,我真的不介意的。”
一番话,说得茶香四溢。颠倒黑白,完全将自己树立成了一个善良大度的小白花形象。而苏挽跟赵清秀,则成了欺压她的恶人。尉迟璟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身后,“是吗,晚晚?”
简短的一句话,叫赵艳脸色一慌。她猛地转身,在看见身后站着的人时,原本因为病了一场而显得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血色尽褪,脸色白得吓人。苏挽什么时候来的?刚才那番话,她听去了多少?赵艳心乱如麻,后脊发凉,手中的同心锁都险些拿不住摔出去。但很快她便稳住了情绪,连忙行礼,“见,见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