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跑来,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天冷不说,最重要的是现在在打仗呢!苏挽笑而不答,而是问道:“我爹跟我三哥,还有其他四位叔叔可好?”
苏臻身边有五个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苗才俊是其中一位,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几位在营中都担着重职。苗才俊担任着千夫长,因着前些日子的战事负了伤,他闲不住便揽下了这个活。苗才俊笑着道:“都好,都好,我带你去你父亲那。”
说着叫来了一个士兵,让他在这里把关,自己则带着苏挽去军营了。苏臻的帐篷里没人,苗才俊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去跟大将军说一声。苏挽看着父亲住的地方,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桌椅,地上还有一个装碳火的铁盆,里面是半盆子的灰。角落还有一个很大的铁箱子,那里面承载着对家乡亲人的思念,是父亲的宝贝。帐篷掀开,进来的不是父亲,倒是她的三哥苏云扬。一年未见,他高了不少,也黑了不少,那份少年感还在但是多了几分铁血的味道。苏挽眸光莹亮:“三哥。”
“嗯。”
苏云扬应了一声,刚毅的脸上多了一分笑容,“我刚才遇见苗夫长了,他同我说你过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铁桶,里面装着燃烧着的木炭。这是他刚去厨房弄的,边关冷风刺骨,便是在帐中也冻人的很。他将炭火倒进铁盆,然后搬到床边,“天冷,坐这烤火吧,父亲还在忙,等他忙完,约莫也要天黑了。”
说完,他又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可是用饭了?”
午饭没用,但是她有带干粮,路上应付了些,这会倒是不饿。听着他的关心,苏挽心里暖洋洋的,“我已经用过了。”
苏云扬搬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过来送东西的。”
苏云扬也没问她送的什么,只是道:“东西送完便赶紧回淀京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三哥我不会添麻烦的。”
“你在这里我跟父亲都不会安心,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你离开。”
苏云扬的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神色,苏挽张了张嘴,倒也没争辩什么,一切等父亲过来再一起说吧。没说上几句话,苏云扬就要去忙了,他起身:“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在这里面坐着,若是火没了,就喊外面的人帮你添火。”
苏挽点头:“嗯,三哥你去忙吧。”
等他走后苏挽便托人给等在外面的闵农递了口信,让他找个地方填填肚子,她估计要好长时间才离开。果不其然,她这一等便是到了晚上。苏臻带着一身寒霜回来时,就看见她半裹着被子沉沉睡去了。外面守着营帐的士兵会时常进来添火,倒也不会太冷,可这般睡着容易着凉。苏臻点上灯,上前将她唤醒。苏挽睡眼惺忪的醒来,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醒来时脑袋混沌的厉害。她怔怔看着面前的人,从模糊到清晰,从陌生到熟悉。似有些不真切,她恍惚的唤了一声爹。苏臻的大掌落在她的额间,确定没有发烧后,才解下身上沉重的盔甲换上了一件大衣。“你来边关怎得都不与我说一声?”
听到她来军营的消息时苏臻大吃一惊,若非手中还有正事,他恨不得跑过来亲自瞧瞧。如今瞧见了人,心中那跟弦没松下来反而绷的更紧了。塞罗死了一个小公主,他担心他们会盯上她。尔木萨可是个狠人,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打造出了一个受子民爱戴的小公主,又亲手毁了她。那小公主的死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利用她的死来挑起塞罗子民的怒火,不得不说,他成功了。在战场上,塞罗的将士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高喊着要为小公主报仇,面对生死丝毫不惧,刀来了也不躲,像一条疯狗一样杀红了眼。苗才俊身为老将,也在这场战争中吃了亏,甚至险些就回不来了。若是叫塞罗的人知晓苏挽来了边关,以他对尔木萨的了解,怕是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杀了她。因为她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只怕她进入军营的那一刻,就被人盯上了。苏臻长叹了一声,苏挽的到来可谓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苏挽道:“我若是说了,你们就不会让我来了。”
见苏臻脸色不好,苏挽赶紧拉着他的讨好道:“这次来,我是给你们运送粮草的。”
苏臻一怔,粮草对行兵打战来说,那可是堪比性命一样的东西。他顿时严肃起来:“是皇上还是摄政王让你押送的?”
问完后,心中又不禁升起了一丝无名怒火。押送粮草这般大的事情怎么能够交给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朝廷那些人都是废物吗?“跟朝廷无关,这些粮草是我跟二哥哥一起做生意赚钱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