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韩贲例行公事地一只手提着他那小木篓,另一只手抓着一把扫把,慢吞吞地扫着地。韩贲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那天上的朝阳,韩贲发现,今天早上的太阳,红彤彤的是那么的可爱,颜色也是那么的漂亮,发出的光芒照在身上,是那么的让自己感觉温暖,让自己找个要与其亲近。一夜搏杀,韩贲从天上掉入水中,从水中掉入地下陷坑,虽说次次都有惊无险,每每在最危险情况下都能化险为夷,但是那种生死只在一瞬,一脚人间一脚天间的感觉,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时时刻刻愿意“享受”。所以,现在韩贲又在这清理垃圾时,韩贲觉得这手里的小木篓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地上的各种垃圾,也不再让自己感觉烦躁了。在惊澜府,至少能图个安定。这是韩贲此刻的想法。“唉,韩贲,看到德头儿没有?”
韩贲的杂工同事,法鲁克肩上扛着铁锹锄头之类的,看上去就像个要去耕田的农夫,肩上的家伙事,累得他气喘吁吁,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韩贲。“没,我没见到他!”
韩贲实话实说道,韩贲也奇怪,怎么今天早上都不见德里乌斯的人影儿。往常,每天起来的工作任务,都由德里乌斯来安排的,今天韩贲没见德里乌斯的人,只能自己拿这个小木篓,自己先打扫起来。“奇怪了,这可是!”
法鲁克扛着他的家伙事,嘟嘟囔囔地离开了。韩贲望着法鲁克的背影,心中暗想道:“你还不知道,你口中的德头儿,可是大总教手中的秘密武器吧!”
韩贲自己是见过了,从在陵园与鱼人那一战开始,德里乌斯在韩贲眼里就是绝对神秘又强大的人,韩贲已经将德里乌斯当成在地球上看的小说中的扫地僧一样的存在。法鲁克前脚刚走,轻轻的脚步声又从韩贲背后响起来。韩贲转身,一道蒙着面纱的倩影站在眼前,面纱一下的五官如被云雾遮掩的山峰,终日不可得见。但是面纱上方那双蓝色的眼睛,是那样的动人心魄。假若与之对视,会情不自禁地愿意沉醉在两汪蓝色的泉水里面。“韩贲,”芝妮雅率先开口:“早上好,我们又见面了。”
芝妮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和略带清冷。她似乎有那种一开口就能令人的心沉静下来的特质。“凯瑟琳督导,早上好!”
韩贲只能礼貌地打招呼。“韩贲,我和伊芙妮督导要离开惊澜府了,毕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想要和惊澜府的朋友告别一番。刚去大总教那边,没遇见他。好巧,在这里看见你了,愿意和我走走么?”
“哈?”
韩贲懵了。“这凯瑟琳督导,咋了?你要和人道别,去和惊澜府的高层道别啊,和我一个杂工有什么好说的?”
韩贲不敢抬头看芝妮雅的眼睛,只能尴尬开口:“那个,伊芙妮督导她受伤好些了吧?”
芝妮雅看出韩贲的尴尬与疑惑:“你倒是挺关心伊芙妮督导呢,她好些了,也要回冰雪精灵族了。韩贲,昨天天卫一来,你也知道,我是演天塔的人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凯瑟琳督导居然是演天塔的算师,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韩贲的这句恭维实在是蹩脚。昨天,惊澜府突然有几十名天卫降临,着实给在惊澜府的学员与教导们之间,造成不小的轰动。三百年没人出世的演天塔,居然派人来惊澜府。后来又听说,天卫们是来接人的,而且来接的是已经在惊澜府待了几个月的凯瑟琳督导。然后,都得知凯瑟琳督导是演天塔的算师。这又是一个令人大张嘴巴的消息。有些大家族的出来的学员,都想着去找芝妮雅给自己的未来,推算一下。不过,由于芝妮雅住的地方天卫守卫得密不透风,只能作罢。“韩贲,我是演天塔的算师,我这辈子也只能在推算之道上浸淫了。我从小就在演天塔,从书堆里面,从无数的推算例子之中,我知道,世人都是既信命运,又不信命运,又都想了解自己的命运,甚至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普通人哪里知道,命运二字的玄妙,不是一般人可以窥探,甚至妄想掌控的。韩贲,你对于未来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芝妮雅蓝色的双眸,如那静谧的湖水,在不经意见,就让韩贲沉沦在其中。德里乌斯今天出门晚了,是因为自己的房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屋里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个人。德里乌斯麻利地给自己身上要带的家伙事儿,都收拾好,对坐在凳子上的那位说道:“惊澜府德高望重的前大总教,不去和众下属,开会讨论和商议,跑到一个杂工这里来,是要干什么?我这里可没有好茶给你泡着喝!”
对于德里乌斯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贝克拉苏每次都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就当它是流动的风,随它去吧。“德里乌斯,如今在惊澜府,我一个人都不信,我只能相信你!所以,我有些话只能和你说!”
“别,我可是个杂工,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惊澜府那么多能人,我德里乌斯就一扫垃圾,捡树叶的杂工,我能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