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期快要过去的时候,徐天毅才送了信到庄静手上,隔了那么久她还真的以为徐天毅不打算跟她合作了。没想到突然间来了消息,不过她现在忙着,没太多功夫理会徐天毅,而且李重山也不会让她自己出门。没办法只能跟管家说让约了改天在庄子见,最快也得等到伐木期后才可以。冬至来临前,庄静才在庄子上和徐天毅见上面。“诶呦,我这忙得焦头烂额的,县里边进出也不易,就给耽搁了这么久。”
刚一见面徐天毅就热情的解释了一番。“无事,您贵人事忙,我都明白的,徐姐姐生了吧?”
庄静笑笑没在意,转头问起了徐娘子。且不说徐天毅是托词合适真的忙,她也不知道,就人家这种身份,还能跟她解释一下,也算是给她面子了吧。而且这么久了,她都以为徐天毅把她忘脑后了,还能挑时候出来见她,也是冒了风险吧。“半月前生了个大胖小子。”
说到这个外甥,徐天毅不禁笑了起来,脸上的喜爱不像作假。不知道的人看他这副模样,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他亲儿子呢。“那真是恭喜了,可惜如今不能随意进城里,不然我定要去看看的。”
一举得男,徐娘子也是个有福气的。不是庄静重男轻女,这个时代,徐娘子顶着压力到现在才要孩子已经是不容易了。婆家人就不说了,娘家这边,她敢说徐天毅就没少为着徐娘子不生孩子的事发愁。所以徐娘子怀孕的时候,他给派了不少人手到徐娘子身边照顾,各种补品更不用说。除了真心疼爱妹妹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希望她能够有个儿子在婆家傍身吧。“日后定然会有机会的,不急这一时,对了,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孩子嘛什么时候都能看。现在城里戒严不代表以后也一直戒严着,冒着风险进城就为了看孩子,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徐天毅深知这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会怪庄静不能去看孩子了。“自然是有事,而且还是天大的好事。”
说到正事上,庄静就换了一种态度。“哦?现在能有什么天大的好事等着我,我现在啊就喜欢听好消息。”
徐天毅来了兴趣。外边灾情严重,城里又戒严得厉害,不光光是濮阳县,各地都是如此,搞得徐天毅的生意都受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前边徐天毅说他忙也真不是假话,他最近可真的是焦头烂额的,没有哪天睡得一个好觉。“月前赋税,见了李寄大哥,听说城里的粮食价钱已经高到百姓买不起的地步了,这事也不知真假。”
庄静引了一下话。“…你是想要粮食?我这儿能给你一些,多少也能够你们一家吃个半年的量,价格按之前的市价给就是了。”
听到庄静说粮食这件事,他以为是庄静要找他要粮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看在徐娘子的面子上给庄静一个便利。够一家吃上半年的粮食那可算不少了,在徐天毅的嘴里还只是一些量,可以看出他手上确实有不少粮食。“徐大哥,我说这个不是为了从您这儿要粮食,相反我不缺粮食,可能我手里的粮食比你手里的还要多得多。”
知道徐天毅有些误会了,庄静直接就挑明了,她本来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试探还是其他,就是想找徐天毅做挡箭牌。“你说什么?!”
徐天毅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庄静。她说不缺粮食徐天毅还能勉强信一下,说粮食比他还要多得多,徐天毅显然是不信的,不仅不信甚至还有些觉得好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手上的粮食可不少,养整个濮阳县的人都还有余的。”
徐天毅好笑的看着庄静。说到粮食,整个濮阳县没有谁能比他多,哪怕那些粮商,恐怕也比不上他。“您说笑了,您手里的粮食能养活整个濮阳县,我手里的粮食说是养活整个大魏朝有些夸张,半个还是可以的。”
庄静气定神闲的说着领人震惊的话。徐天毅依旧觉得庄静在说大话,视线不自觉的看到一旁面无表情李重山的时候,心里的轻视渐渐收了起来。“姑娘,大话咱可以说,这么大的话可不能随意说啊,要知道祸从口出的。”
管家在一旁提醒着庄静说话不要这么狂妄。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徐天毅一个手势制止住了。“你不是在说大话,手里是真的有这么多粮食。”
徐天毅一脸严肃的说着,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是庄静真的在说谎,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但是她的家人不会对她的谎言没有半点反应。照徐天毅看来,李重山是那种不屑说谎的人,他自个不会说谎,也不能忍身边的人说谎。哪怕阻止不了自己媳妇说谎,他也不会在庄静说出这样明显谎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反应,除非庄静说的都是真的。“您可以不信,我也没必要专门来骗您,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在说这时候我手中有这么一大笔粮食,可谓是金山银山在手。”
庄静淡淡一笑。现在粮食的市价,按庄静说的量,转换成银子,估计大魏朝的国库都不比庄静有钱。“你想如何?趁着这功夫大赚国难财?”
徐天毅没有多少高兴在脸上,反而有些淡淡的愤怒。看到他这个样子,庄静更是满意了,她不在乎跟谁合作,但是能跟这种有良心的人合作,总比那些个不顾他人死活的奸商来得让人放心。“自然不是,我若是有这种心思自个就能做,何必来劳烦徐大哥您呢。”
确实如果庄静真的要发国难财,自己坐镇庄家村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收入囊中,没必要费工夫找来徐天毅。自己会来找徐天毅肯定不是单单为了钱财这东西,谁会这么蠢的到这个时候还盯着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