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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被抛上山,九宵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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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刚亮起,众人准备好食物与水,并填饱了肚子便一起出发。炀仪打望着眼前熟悉的溪涧,回想起曾经无数次打坐练功的岩石,还有那悬崖峭壁上生长的,能够治疗母亲疾病的草药,眼前的每一幕都是那样的熟知。月有残缺,人生无常。以前在这里快乐的生活,现在这里却变成了险境;以前跃上峭壁是为了采药,现在却是为了上山驰援,这大半年的人生经历恍如隔世,炀仪感叹已是物是己非。

一个时辰后来到了五灵山东北侧山脚下,五灵山主峰名叫的五灵峰,下边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传说灵峰上有灵兽,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百年多来未曾有人见到过。

张祯山道:“看,那高处有一棵苍松,苍松下面有一条长绳,是我经常练功用的。”

“那要怎么上去?”

常乐边问边向上望去。

主峰下半处有一断崖平台,距离现在的地面大约八丈多高。断崖本来和旁边的一个小小山峰相连,现在却已经断开,由于旁边的小小山峰并不大,而且十分陡峭不能容人,所以也不能利用。断崖往上全是岩石峭壁,起码还要有三个断崖那么高才能到达那棵隐约可见的苍松。

张祯山继续说:“长绳没有那么长,不能到达这里的地面。长绳落下,距离断崖平台还有两丈之高,我们大家先要上到平台,再往上两丈即可以抓住绳子,顺着绳子爬上去即可。苍松那里有一条盘山小路,可以上到后山丰太掌教的清修住处。”

常乐憨憨地问:“这个平台怎么也有九丈多高吧?怎么上去?”

“各位,我先上去。”

张祯山话音刚落身影已飞出,脚尖轻盈地点在石块上奔向峭壁,当接近峭壁时提身一跃三丈有余,右手钩刃钩在石棱上,左手状元笔笔尖插入岩石的夹缝中,将自己挂在了半壁上。当他稳住身形,脚尖立即再点石棱继续向上,双足交替发力、左右手把身体拉回到峭壁,并很好地保持了身体平衡。他身法轻盈,动作敏捷,犹如猴子一样灵巧,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不一会儿,他已上得了断崖平台。

“师弟,我来也。”

楚箫庭大喊,然后取出钩刃和短剑依张祯山的方法上了平台。

常乐看傻了眼,呆呆地问:“大哥,我们要怎么上去?”

“冰漓,你先上!”

炀仪说了一声,用力掷出玄青巨剑,玄青巨剑迅疾飞出径直插入峭壁之中,距离地面刚好三丈,此时玄青巨剑只露出多半个剑身。

冰漓翩然奔去,而后腾空跃起,翻滚三周落在巨剑之上,她并不作停留,借用巨剑的弹力双脚一点又是一跃,然后抽出银舞剑插入峭壁中,此时距离平台不到一丈,已难不倒冰漓。

“兄弟站稳了!”

只听得炀仪大喊一声,拎起常乐疾奔向前,到了峭壁前也是腾空而起,两人稳稳地落在巨剑之上。

“上去!”

炀仪又喊了一声,把常乐抛上了平台上。

平台上的冰漓轻轻扶了一下常乐,帮他稳住身体。

现在只剩下炀仪一人,只见他掏出怀中匕首,悬空踏出巨剑,当身子落下一半时匕首插入峭壁,另一只手从峭壁中拔出玄青巨剑像抛常乐一样把巨剑抛上了平台。然后双足交替点在峭壁浅浅的石棱上,让自己稍稍跃起,再踏实地踏在留在峭壁的匕首上跃到了平台。平台上的人看得清楚,炀仪拎起常乐腾空跃起,便知道他轻功非常了得。只有常乐自己不知所措,还在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张祯山走到炀仪跟前说道:“还请炀仪师兄助我,把我也抛上去,能有多高便多高。”

炀仪回道:“既然如此,那只好得罪了。”

楚箫庭和张祯山称呼炀仪为师兄,是因为他两人年纪比炀仪小。而炀仪称呼楚箫庭和张祯山为师兄,是由于自己晚于二人拜师。三人均明白其中的缘由,也都互不更改。

炀仪抓住张祯山腰间的衣服把他抛向空中,张祯山极速向上,这一掷炀仪使出了全力,也使得张祯山到达苍松的距离减少了三分之一,然后他利用手中的钩刃和状元笔像刚才一样上到了苍松之处。不过越高的地方风也越大,确实也费了一番周折。众人看的清楚,若非张祯山说他自己经常在这里练习轻功,想要顺利达到苍松,何其难也。一方面说明张祯山是艺高人胆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张祯山的确是在这里没少下功夫。

等张祯山上去后,不一会儿,一条粗绳悬了下来,众人利用绳索相继缓缓地上了山。

张祯山带着众人穿梭在主峰的后山之中,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到了丰太掌教的清修住处,此时这里空无一人,竟然发现还有被众人搜寻过的痕迹。

众人继续往殿前边寻去,当走到前殿的时候已听到了外边的打斗声。五人闻声疾奔而去,只见殿门外已有两名五灵山弟子的尸体,院子里有三十多人正围攻六名弟子,楚箫庭和张祯山已加快了速度冲了上去。只见二人钩刃疾舞,顷刻之间敌方已倒下四人。

对方阵中一人大叫:“呔!哪里来的,报上名来。”

“我乃五灵山弟子,张祯山。”

“废话少说,我是楚箫庭。”

楚箫庭大喝一声已冲入敌方阵中,两人勇猛如虎敏捷如豹,身法交替运转、移形换影、相互补位。敌人逼近时,钩刃一攻一守,敌人应声倒下;敌人向外躲避时,双钩在两侧舞起钩影迷惑敌人,瞬间两人又前突毙敌;敌人从身后至,便有一人跃出圈外,反而从敌后袭击敌人,而圈中的人配合夹攻。

二人似乎对此打法颇有心得,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对方已被干掉一半。对方人数虽多众多,竟然拿他二人没有一点办法。其实这正是二人研究出的独门功夫,两人从小玩到大、打到大,息息相通、配合默契,便有了如此双人对战群寇的打法,效率极其之高。

此时,群寇只顾围攻楚、张二人,其余六名五灵山弟子已退出战圈,被炀仪三人护在身后。冰漓和常乐两人站在炀仪两侧,他们在等待炀仪的示意。可是炀仪似乎愣神儿了,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张二人,似乎有什么发现和领悟。

常乐推了推炀仪问道:“大哥,我们不打吗?”

炀仪转回神色说了一声:“你留下保护他们。冰漓,擒贼先擒王。”

说罢,冰漓已飞身冲入了敌阵,她的目标是那名头目。只见冰漓三招儿四剑,迅速击毙了头目身边的三名护卫,只剩领头的一人,不到四个回合已被冰璃刺穿了心脏,惨叫身亡。只剩下七八个喽啰见状想跑,也纷纷被击毙。

四人战罢回到六位弟子身前,其中四人已是身负重伤,其余两人也有轻伤,原来他们都是守护这后山清修大殿的弟子。原本这里有三十多名弟子,武功好的弟子已前去支援玄和宫了。玄和宫位于五灵山主峰最高处,已是五灵山最后的阵营了。原来昨天夜里,敌方已偷袭了山上各路口的守卫,还好有大师兄和三师兄在,两人善于阵法和布置机括,也让对方吃了不少苦头,使得敌人行进减缓。不过一大早对方来了大批的高手,大师兄只好让众人退守玄和宫。

“你们六人留下。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到玄和宫。”

楚箫庭给出指令。

众人穿过殿前林间,继续往主峰高处奔去。过不多时他们穿过一处院墙,来到一个铺满石板的后院,过了后院往山上行一千多台阶,进去大门后便是玄和宫大殿前的习武场了。

众人正要穿过后院,突然一柄钢刀飞来,钢刀在众人面前飞转了一周,有一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飞出,然后单手接住了钢刀。只见他左手持一圆形盾牌护在身前,这圆盾大小如斗笠一般,宗色盾牌上镶着一个夜叉头像,显得阴森恐怖;右手钢刀横于身前做出进攻的态势,钢刀也并不长,弯曲的刀身像严冬的银月般冒着寒意。

“嘿嘿!此路不通!”那黑衣人阴森森地说。

“大胆狂徒,拿命来!”

楚箫庭大喊一声与张祯山已双双抢出。但那黑衣人见状并未移动,等二人快要到面前时,此时黑衣人身后又飞出两柄钢刀,幸得楚箫庭与张祯山反应和身法够快,躲避的及时,否则早被钢刀所伤。这两柄钢刀还未回转,又有两柄弯刀飞出,两柄后又两柄、再两柄。总共八柄钢刀在空中旋转,一时间形成刀阵,让人眼花缭乱。楚箫庭躲避不及,左臂已被钢刀划伤,鲜血映红了大半个袖子。

霎那间,八柄钢刀已飞旋完毕,此时飞出八个黑衣人,纷纷单手接刀而立,与炀仪等人形成对峙。八人均是黑衣服,均是左手护盾右手弯刀。

“竟然是九宵九月。”

楚箫庭有些不敢相信。

最先出现的黑衣人回答:“不错!”

“四师兄,这就是你说过的江湖中成名的杀手?”

“不错。杀手榜排第七,价钱可贵的很呐!”

黑衣人叫嚣:“既然知道我们,那你们就自行了断吧!”

“混账,今日即便是个死,也要你们付出代价。”

“不错。四师兄,让我先来!”

“慢着!”

炀仪大声喊一声。他走到二人跟前说道:“两位师兄,把他们交给我。”

“不行,我和五师弟合力也未必有取胜的把握!”

“炀仪师兄,让我与四师兄助你!”

张祯山觉得炀仪似乎有了取胜的方法。

炀仪点点头:“两位师兄,先替我掠阵,以待时机。”

说着,炀仪已走上前。

那黑衣人仍旧十分嚣张:“呵呵,又来一个送人头的,看来今天我们要发财了。”

炀仪大喝一声:“今日上山,挡我者死。”

“臭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我看你活到头儿啦。”

炀仪单手举剑,稳稳地指向敌人。身体里已开始运转乾坤易经功,衣衫抖擞,发梢飘动,双目闲静、泰然自若。他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楚、张二人默契配合力战群寇的身法变换和招式应用。似乎炀仪看出了其中端倪,两人战斗时如一个人一样,相互补位攻守兼备。正好自己利用这场战斗检验一下自己的领悟和心得。

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应该是带头的,他站立在炀仪正前面,左右两侧各站着四名黑衣人。只见他左右身边的两名黑衣人各掷出一柄钢刀,紧接着是离他最远的两个黑衣人飞身跃出直取炀仪的面门。炀仪闪身避开两柄钢刀,另两名黑衣人持刀攻来,炀仪立即挥舞巨剑进行防御,那玄青巨剑发出呼啸之声,两个黑衣人闻之心想不妙,举盾挡之,哪知玄青巨剑势不可当,双盾瞬间被击得粉碎,两人被弹出数丈之外,手臂被震得酸疼难忍。炀仪转身又挥出一剑,两柄旋转飞回的钢刀被巨剑击到远处的树干之上。

眼前一幕众人都看呆了,炀仪两剑迫得对方开始认真起来。刚才动手的四名黑衣人,各自又从身后取出一把钢刀,这时变成了九人七盾,十一柄钢刀,其中失去圆盾的两人则是各持双刀,或许九个黑衣人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有如此的功力。

“刀阵!”

带头黑衣人大喊一声。

八名黑衣人两人为一组开始包围着炀仪,后边的两个黑衣人先掷出钢刀,接着是前面两人,然后是两侧四人全部掷出钢刀。一时间,空中全都是回旋的飞刀,炀仪有些应接不暇,慌乱中衣服被划破两个口子,只感到肌肤中丝丝隐痛。然而飞刀还是有迹可寻,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这刀阵正是以两仪生四象的原理演化而来,他们两人为一组,同时掷出飞刀,交叉回旋的飞刀犹如太极阴阳图中的两极,一为二、二为一。八人又分四组方位循序移动,以四象之变换为体系相互补其不足,并在变化中寻找对手的破绽和弱点,形成相继进攻的态势,这便是这刀阵的精髓所在。

炀仪从妹妹冰漓那里习得了母亲传授给她的八卦掌和五行拳,虽然不曾对敌,但其中之奥妙早已参透。这八卦掌也隶属太极阴阳之理: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的运行变换早已比之四象更深一层,运转变化更加复杂。半炷香过后,炀仪此时已判断出钢刀的飞出时间规律和进攻方位,他不再躲避,巨剑划出半圆挡下了身后两柄飞刀,然后回剑击开左边的两柄,接着是右边两柄。前边两名黑衣人看到被击飞了六柄钢刀,便再未掷出。失刀的六个黑衣人又取出了身后钢刀,此时四组八人只是运转着方位变换,却并不再出刀。

炀仪横剑在身前大喊:“来吧!”

带头的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上!”

八人开始轮番上前展开攻击。对方依然是两人为一组,忽前忽后,进攻补位,以攻为守。一开始,炀仪只是招架躲避。几轮进攻后,炀仪判断出他们的进攻和刚才的飞刀阵均是一样的规律,只是他们现在利用身法的快慢,配合的更加有序,补位也更加灵活。

炀仪并不急于出手,显然这个阵法中还有多变的一环,若要出手一定要一击命中。于是炀仪故作慌乱,假意不敌。炀仪虽然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变换,但此刻就是要引得敌人放手攻击。果然,黑衣人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出手更加凌厉狠辣。炀仪瞅准机会,巨剑挥出哪还再给他们机会,无论是时间还是方位均恰到好处,一时间六枚圆盾全部被击碎。炀仪继续抢功,已打乱了对方的阵脚,现在成了对方八人躲避炀仪一人。

八个黑衣人都明了,一旦手中钢刀被巨剑击中,就不仅仅是瞬间被击飞而已。轻者手臂被震得剧痛受伤,重者会被打成残废,如被巨剑击在身上也定是粉身碎骨、当场毙命。谁也不敢与巨剑正面相抗,只能是展开身法躲避。不过对方均属高手,虽然是闪身躲避但也显得有秩有序,甚至还交替虚招儿掩护。炀仪明白,需得尽快解决眼前的劲敌,他开始源源不断地调用乾坤易经功力,步步紧逼、招招抢攻。眼看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就已无法逃过他的巨剑,忽地一钢刀飞来,他只好以剑挡下。

这一飞刀来的突然,本来八个黑衣人的行动已被炀仪勘破,胜利就在眼前。可这又是哪来的飞刀呢?原来是先前那个还未参战的带头人,钢刀落地此人已经高高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炀仪袭来。此时先前被打乱的八人,也快速各自回归四象阵法的方位。现在的局势又有了变化,那带头黑衣人武功比之前八人高出数倍,喝水解渴的功夫已经和炀仪战斗十几个回合。炀仪仗着巨剑的威力稍占上风,而对方迫于他的巨剑不敢太过近身。另外八人还在运转四象方位变换,一有机会便会突然发难。一时间双方竟然打了个半斤对八两。

对方阵中的黑衣人武艺超群、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他刀法之中含有剑法,盾牌防守之际还含有进攻之势;实招儿急变,化为虚招儿,虚招儿之中又隐藏着劲力。诡异的身法快得让人吃惊,动作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进攻的线路虽然清晰可见,然而他的确是快。不仅仅是动作快、身法快,还有变化快。时而飞身力劈,时而滚地扫荡;不管是上三路还是下三路,不管是左侧还是右侧;甚至是对手的头顶和背后,他都能找到进攻的机会。

虽然对方进攻犀利,然而炀仪也并没有一味防守。他的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完全防守,会让自己陷入更难的境地,毕竟还有八个黑衣人在蠢蠢欲动,这些人也并非泛泛之辈,一旦自己露出破绽,钢刀就会马上飞来。此刻他所能依仗的,一是巨剑之长与威力之强,二是乾坤易经功给他源源不断地提供内力。他的防守做到为进攻待发,而有效的进攻也逼迫得对手变实为虚,炀仪不断瓦解掉对方的进攻意图,让其不达目的,更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这是炀仪第一次与高手对决,虽然难免紧张,但还是能做到稳扎稳打。炀仪知道自己的战斗经验并不丰富,此时此刻要稳住阵脚,力求不败,然后再伺机而动。

战斗僵持不果,几十余合未有胜负。只听圈外“锵”的一声,银色身影闪电般飞过,炀仪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已死。这一变化令其余七个黑衣人猝不及防,但炀仪却是听声变位后立即心领神会,巨剑一扫逼得对方后跃躲闪,冰漓迅疾从炀仪身后抢了出来,一剑刺向对方咽喉。那领头的黑衣人果然是一名高手,竟在情急之下一连躲过冰漓三剑,转身又和冰漓打了起来。

炀仪正要上前帮忙,两侧各来一名黑衣人挡住了去路。炀仪深知刚才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十分厉害,生怕妹妹会受到伤害,体内乾坤易经功力已使上了大半,再加上玄青重剑的威力,眼前的两人被炀仪横推出去的重剑狠狠地撞飞。那两名黑衣人也是没有想到,炀仪会使出这么一招儿,竟令二人猝不及防。二人受了内伤,落地之时,大口的淤血也喷洒出来。

炀仪接住被弹回来的玄青巨剑,想要再次上前帮助妹妹,可瞬间就被其余的四个黑衣人所包围。此刻张祯山也抢上前,趁敌人不备,刺死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只见张祯山并不停下,已快速来到了冰漓的身边。炀仪心喜,有了张祯山的帮助,相信妹妹不会有什么大事。眼前的三个黑衣人又被楚箫庭分担去一个,刚才八人都没把炀仪打败,何况只剩下两个。敌人很快就被歼灭了,而那名高手也负伤逃走了。

张祯山跑过来欣喜地说道:“炀仪师兄,好功夫啊!”

楚箫庭也说道:“好功夫!原来炀仪师兄是深藏不露。”

炀仪先是客气了一句,接着说:“我们还是快上山吧。还好我们是从断崖上来的,否则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高手呢。”

于是楚箫庭和张祯山在前,炀仪和冰漓在后,几个人立即上山驰援。常乐却没有直接跟去,他先是捡起一柄钢刀挥舞了几下觉得很是称手,便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鬼头刀。然后又捡起一把钢刀备在自己的腰间,最后解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圆盾带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嘴里还笑盈盈的,像是找到了至宝一样,之后常乐快速向山上跑去。

上到一千一百一十个石阶后,看到有两扇棕色的大门敞开着,四个人跑了进去,绕过高大的石墙屏风,便来到了玄和宫大殿外的习武场。这个习武场非常宽广,整个场地铺满了石板,能供八百个弟子同时习武。

此刻的习武场周围已站满了人。远远望去,习武场的正前方有三级平台,最上面一级便是一座宏伟而又简朴的宫殿,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玄和宫”。

玄和宫前的第二级平台上独立着三个人。这三人,中间一位须发如雪,双目闲适,已近百岁。他身穿白布道袍,手拿雪白拂尘正是五灵山第一大掌教,道号丰太。挨着他的是第二位掌教丰岳,也是雪白须发,身穿青布道袍。稍位于二人左前方的是黑发间三道灰发,身材高大的丰极。他灰色长袍,黑色无袖长衫,背背一把宝剑,双目如炬注视着场地中央。

大师兄俞政天,三师兄钟灵书则带领着十几位弟子站在最下边一级台阶,他们身前还有六十几个弟子分两排护在殿前广场之上,看来还有其余大批的弟子没能及时回来驰援。

然而五灵山弟子并不孤单,与大师兄俞政天同一级台阶上的还有十几位乞丐般打扮的人,他们各持竹棒站在大师兄左手边不远处。领头的一人身材高大、宽额方脸,虽然也是乞丐打扮,然而他气宇不凡,威风凛凛地站在弟子中间。他也是手持竹棒,而并未携带其它兵器。在大师兄右手边不远处,是二十多位仙道打扮的人,领头的是一位精神抖擞的仙姑,似有五十岁。身穿淡青色云罗武衣,肩披深蓝色飘带。她身边左右各站两名女弟子,雪白的云罗战衣,肩挎紫色飘带,与上官云怡打扮近乎一模一样。其他的还有,白衣黑飘带的十位女弟子全部站左边,灰衣持剑的十位男弟子全部站右边。这些人应该都是峨眉派的弟子。

再看众五灵山对面的阵营,大约两百多人。前排两侧各有三十名弓箭手一字摆开,弓箭手身后站立着两排身着棕色统一服装的武士,他们各持长刀。而队伍中间站有四五十人,这群人一看便知,都是各穿本服的高手。他们神态各异,五花八门,拿什么兵器的都有。队伍前面,最中间位置有一名年轻的男子,看上去似约二十五六岁,独坐在竹椅上,难道这便是群魔之首?年轻的男子身穿金色锦袍,手中拿一把折扇,神情十分悠闲。挨着他身后有两人,一人脸色寒阴铁青,一人脸面橙红似火,两人均是煞气外漏,令人生畏。此外,不远处还有一人面无表情,双臂交叉于胸前,怀中的宝刀配有锦红色刀鞘,双目中透漏出傲视群雄的霸气。还有很多怪异诡异的人,一看便知个个都身怀绝技。

看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大战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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