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妮一言不发的模样让于倩忍不住嗤笑，她脸上的苍白更是让于倩的心情大好。徐芳妮气得闭了闭双眼，她正要开口回击，只觉腹痛难忍，她拧起眉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小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起来这么泼辣。季贝贝有些生气，徐芳妮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往前走。“怎么，一向伶牙俐齿的徐小姐今天怎么说不出来话了？哦，也是才做完人流人应该是虚弱得很，徐小姐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于倩的声音幽幽的，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徐芳妮。“看你们也是来做检查的，留点口德吧，算是给你的孩子积德。”

季贝贝实在是忍不住了，白了一眼于倩，阴阳怪气地对她说着。“积德？看来你们也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啊，徐芳妮你是觉得自己作恶多端怕自己生一个怪胎，才这么匆忙地来医院打掉孩子吗？”

一直沉默不言的欧晓曼漫不经心地出声。她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但却藏着一丝愠怒。“欧晓曼你好歹是于氏的员工，言行举止都代表着于氏，你现在这么说就不怕抹黑于氏吗？”

“我先是欧晓曼，然后才是于氏的员工。我愿意为我的言行负责，那徐芳妮愿意吗？”

欧晓曼紧紧地盯着徐芳妮的背影，一字一顿地对着徐芳妮说着。“欧晓曼你什么意思！芳妮姐干什么了？”

欧晓曼丝毫不理会季贝贝的质问，仍是有些悠闲的看着徐芳妮。徐芳妮似乎是虚弱的很，整个身子都佝偻着。在欧晓曼心中，她本不该跟这么虚弱的女人一般见识。只是如果昨晚徐芳妮仅仅是诅咒她，她可能还会大发慈悲地放徐芳妮一马。可徐芳妮错就错在诅咒了小包子，那是她的底线，谁要是不怕死来碰，她欧晓曼一定会跟侵犯者争个鱼死网破。不过是于氏的工作，她也可以不在乎，什么都比不得她的儿子重要。谁要是对她儿子动手，就是死路一条。“徐芳妮你愿意为你的言行负责吗？”

欧晓曼顿了顿，拨弄了一下垂落在肩的发梢，“或者说，你敢吗？”

于倩有些惊讶的侧眸看着欧晓曼，她简直都要忍不住要为欧晓曼鼓掌了。她原先一直以为欧晓曼是那种贤妻良母，举止都十分优雅。到后来的接触中，她发现其实十分狡黠。与于清礼见面的时候闹的乌龙，更是让于倩更加喜欢欧晓曼。因为在此之前，欧晓曼看起来贤惠是贤惠，但总有种淡淡的疏离感，像一个不出错的机器人。那一次，让她发现了欧晓曼原来也可以这么真实。今天的欧晓曼更是颠覆她以往的印象。即使看到南逸轩和徐芳妮在咖啡馆“幽会”，她也仅仅是别过头不发一言。当时于倩更是被她气的跳脚，觉得她真的活的太过窝囊了一点，活像一个受气包。可是刚才欧晓曼说的那一番话，让她微微咋舌。原来欧晓曼不是不会发火，原来是她发火后是这么的霸气全开，字字珠玑，一下子将对方堵得开不了口。于倩一下子就被这样的欧晓曼所吸引，原来欧晓曼仅仅是将自己得锋芒收起来，害怕不小心伤害到他人。若是谁要是触碰到她底线，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出锋芒，将对方戳得千疮百孔。小包子就是她的底线，徐芳妮不怕死的试探，活该她被欧晓曼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倩都要成为欧晓曼的粉丝了，她甚至有些花痴地看着欧晓曼的背影。徐芳妮被欧晓曼激得全身发抖，死死咬住了唇，上面似乎都渗出了丝丝血珠，因为徐芳妮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季贝贝一下子抓着徐芳妮，用眼神示意她千万不能生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能动气，她的身体撑不住。可徐芳妮大力地喘息了一声，一把拂开了季贝贝的手。她忍着腹痛，转过头向欧晓曼走去。每一步都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徐芳妮疼的整张脸都拧起来，但她仍然倔强地往欧晓曼走过去。她的眼神幽幽，声音更是阴冷：“我为什么不敢，还有什么是我徐芳妮不敢负责的？”

徐芳妮又惨然一笑，于倩也被她这个笑容吓得有些心惊。“怎么了？怕了？刚刚不还是那样的咄咄逼人？”

她的头又偏回来，双眼直直地看着欧晓曼，“我怕这个孩子成为什么怪胎，我只怕我的孩子跟你孩子一样，父不祥。”

说完，徐芳妮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凄厉，季贝贝眼神恐惧地看着徐芳妮。“我想你变得跟我一样我才开心呢！”

徐芳妮将她的长袖撩起来，将那个狰狞的伤疤凑到欧晓曼的面前：“这些都是你留在我身上的伤痕，欧晓曼我不会忘记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的。”

欧晓曼觉得徐芳妮现在真是神智不清，说话胡言乱语，冷冷一笑：“首先，我的儿子不是父不祥。其次，身体是你自己的，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与我没有关系。”

“哈，你听见没，贝贝，她竟然说她的孩子不是父不祥。那你倒说说，你儿子的爸爸是谁？”

季贝贝想起了之前季如在南家给她讲的一切，很想开口告诉徐芳妮，欧晓曼是真的没有开玩笑。可是徐芳妮的状态实在是差，她不敢再开口刺激她。欧晓曼看着发疯的徐芳妮，一下子就悠闲下来，双手抱着臂，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无可奉告。”

欧晓曼凑近了徐芳妮，又轻轻说着，“徐芳妮，我看你是真的很可怜。你让我为数不多的怜悯心都有些忍不住要泛滥了。”

“我可不需要你怜悯！”

徐芳妮恶狠狠地瞪着欧晓曼，大力地推了欧晓曼一把。欧晓曼重心不稳，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于倩，于倩的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于倩疼地弯着腰，欧晓曼急忙扶过她，声音凶狠地对着徐芳妮：“要是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