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柏灵道：“我这种天赋，函州还有亲戚，家族也不建议去，函州不是好地方，帮主，你得慎重！”

陈洛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众人支招，对函州各有看法，陈洛头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选择。索性暂时不去想，陈洛来到后院，此处环境与云兮院的云兮小筑后院相仿，中间一座水池，水雾弥漫，灵气十足。陈洛盘膝而坐，开始练气，精神无法集中，又改修炼《圣灵术》，精神依旧无法集中。陈洛望向天空，随此处雾气闪烁，遮挡了太阳，将袖口中青芒取出，“剑老，您出来呗。”

青芒之上，一道幽光闪烁，剑老魂体缓缓浮现，脸上带着微笑，“感觉为难了，对吧？”

陈洛点头，“自剑老告知我可去函州修炼，提升筑基境界修为。我便心向往之，但对函州不熟，寻思找几个朋友问问，没想到……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最关键是，这件事好像整个北燕都知道了。”

剑老道：“如你所问，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不同的函州。有人拿到了天灵气，有人尝到了人情冷暖，有人浑浑噩噩虚度光阴，有人遇人不淑遭人背叛。有人建议你去，有人不建议你去。水之深浅，只有你自己走过才知道，孩子。”

水之深浅，只有走过才知道……简单一句话，让陈洛浮躁的心顿时平静下来，“我知道了。”

剑老魂体闪烁，融入青芒之中。随着心境平和，陈洛运转《圣灵术》，在魂力修炼上，他已经进入元灵境界，拥有自己的初灵，此处修炼起来不在像往昔那样没有方向，随着一呼一吸之间，与周围环境产生玄妙的共鸣。临近傍晚，林沐儿从外面急匆匆跑来，“老大！”

还在后院的陈洛睁开了眼镜，水雾散开，他起身走出，“沐儿，一天没见你了。”

林沐儿气喘吁吁，脸颊微红，眼神带着期待，显然是跑来的，“有发现，走！”

“嗯？什么发现？”

“我从青竹那里知道，今晚上黑市有宝贝上拍！”

林沐儿道。陈洛眉头一挑，“什么宝贝？”

“糯米糕！”

林沐儿压低了声音说。陈洛头皮发紧，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天灵气？靠谱吗？真的假的？天灵气那么贵重，黑市怎么弄到的？”

“消息绝对靠谱，目前知道的人可不多。”

林沐儿一笑，道：“去不去？”

“必须去呀，买不着也得看看。”

陈洛道。林沐儿过去搂住陈洛手臂，“这件事就咱俩去。”

“呃？”

陈洛本想问为什么，低头看见林沐儿倔强的表情，当下忍不住了，“可以，翻后墙过去。”

“嘻嘻嘻，好。”

林沐儿笑道。二人当下从斗牛帮后墙翻过，穿过一片废墟来到北燕城主干道路上，为防止被人认出，陈洛取了一件普通的青色长衫，带了一顶斗笠。林沐儿也稍作装扮，尽量避免被熟人认识。黑市位于北燕城东，陈洛刚到北燕的时候和沙无敌曾经来过，那时是找黑市小姐姐青竹购买炼制九转青莲丹的材料。黑市材料价格昂贵，但可以以物换物，而且在这里购买东西不需要注明身份，即便是杀人越货的东西也可以在这里交易。多年前，九州武道公会曾经打过黑市的主意，企图将黑市吞并，但未能实现，后来以黑市交易的东西不具有合法性和人道主义为由，进行暴力干预。黑市不依不饶与九州武道公会对抗，那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打了几十年，最后还是九州公会退让一步。陈洛和林沐儿走进黑市交易场，找了个中间位置坐下。大量武修开始入场，陈洛注意到二楼还有一些隔断空间，灵石光芒闪烁，有亮光的地方便是说明有武修预定。而能在上面隔断空间的便是北燕的大家族或者大宗门，也是黑市的大主顾。以陈洛现在的势力并不是上不去，今日隐藏身份，没有上去的必要。二人坐下之后，林沐儿继续跟陈洛说着黑市与公会，角斗场与公会发生的战争与谈判。陈洛有些唏嘘，小声道：“按你这么说，九州公会这些年没少发动战争。”

“没错，实际上最好战的就是公会。”

“好像也没打赢过几场。”

陈洛笑道。“没错，九州公会实际上就是纸老虎，对函州仙云宗失败了，几十名大武修过去，连个水花都没出来，被人家全部干掉。关键是仙云宗也没采取报复行动，那是什么意思？根本瞧不起你。最关键是，九州公会就发动了一波进攻，人死了，后续也就不去了。这件事在公会内部引发矛盾，内乱了一段时间内。和黑市也是这样，黑市背后可不是一组势力，而是多个家族，这些家族据说还有很多是来自神族后裔。公会不信邪，你不听话就干你。结果呢，打了几十年，人没少死，人家黑市发展的越来越大，一点消耗也没有。这件事过后，反而是削弱了公会在诸多武修心目中的权威地位。就这样又过了很多年，公会发现角斗场势力庞大，在有些地方，大家宁愿成为角斗士也不想加入公会。公会着急，跟角斗场谈判。角斗场什么路子？人家可是来自上古神族的后裔啊。你公会算个毛线？根本不搭理。结果呢？公会又开始挑战，跟角斗场开打。战争持续了百十年，最后公会又输了。当然明面上不说输，只是说停战，按照公会的说法，公会和角斗场之间到现在还是战争状态，只不过大家不打了，暂时停手。”

陈洛还是头一次听说公会这么多负面历史，“那也就是说，说不准什么时候，公会和角斗场又会开战？这几场战争打的，公会给人一种我想打谁就打谁，打谁都打不过的无能、窝囊感觉。”

林沐儿窃笑，“可不就是这样嘛。”

“那公会这些年打赢过谁？历史中一直这么背？”

陈洛问。林沐儿摇头，“那倒也不是，公会对九州还是做出过巨大贡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