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成功的作品,以为是剧组请他来参加开播仪式,就高高兴兴的来到剧组。几个顶尖音乐人向他请教,他汗颜的说:“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学语文老师,文字功底尚且不敢和诸位高人相比,更不用说音乐了,连节拍和音调都搞不清楚。诸位老师,你们这是问道于盲。”
欧阳教授和连尚老师,是山雨最敬重的两个音乐人。他们的提问,山雨当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两个音乐大师却因此大受启发,把山雨写的几段似是而非的歌词,改编成动听的歌曲。制片人兼导演何甜甜,从此就盯上山雨老师,剧组创作一出现瓶颈,就打电话把他叫来。何甜甜是山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全靠自己打拼成为一线明星,三年创业前涉足制片和导演,这是她导演的第三部电视剧。电视剧能不能火,本来就和自己息息相关,心目中的女神再软语相求,山雨老师虽然年近四十,也不知如何开口拒绝。其实剧组的编辑老师非常出色,是何甜甜的要求高,又经常会有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一次,她又把编辑刚写好的剧本打回去,对里面的台词提出一大堆意见。山雨忍不住调侃她一句:“甜甜,你这小脑袋看起来挺漂亮正常的呀,是不是小时候山沟钻多了,习惯把人往沟里带。”
欧阳老师笑道:“甜甜是地球人的长相,外星人的头脑。能想出把连尚和我揉合成一个音乐创作团队的主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
只要是一个中国人,听到欧阳教授的名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艺术家三个字。欧阳教授唱作俱佳,演绎和创作的经典歌曲数不胜数,三十多年来一直站在歌坛最巅峰。欧阳教授科班出身,不仅是红的发紫的歌手、音乐节目导师,还是个桃李满天下的音乐教授。连尚是个草根唱作歌手,初中毕业就去做流浪歌手,后来也只上几个音乐培训班。他创作的歌曲广受老百姓的喜爱,音乐圈的前辈却对他褒贬不一。最常见的是说他只会写口水歌,没有音乐品味。欧阳教授年近六十,而连尚才三十多岁,人生经历和音乐风格都风马牛不相及,之前也没有交往。然而这样的两个人,联合创作中却碰撞出绚丽的音乐之火。电视剧虽然不温不火,主题曲和插曲切连续霸占各种音乐榜单前列。他们惺惺相惜,友谊极速升温,现在连上个卫生间都一起去。这次叫山雨来,是欧阳教授的主意,因为接下来要拍摄的是一个唱作歌手主播的剧情,需要创作的歌曲量比较大。欧阳教授每次对歌词不满意时,总是喜欢拿小样给山雨老师听,让他填词。没想到真有两首被采用了。欧阳教授帮山雨到音乐协会注册,现在山雨老师成了网文和词的双料作家。山雨老师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填词就是被赶鸭子上架,怎么就成了词作家了?欧阳教授开口,山雨老师不能拒绝,只好向学校请了长假。这次又有一首歌词被欧阳教授直接采用,还有一首连尚修改后采用,算是共同创作。于是,今晚就被他们拉到录音棚来了。不想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帮不是忙,而且自己还要码字。欧阳教授的理由总是让人无法拒绝,他说:“你是创作人,等我们录的差不多了,你听一下,和你创作时想像效果的是不是一样。你的把关,比我们任何人都最具权威。帮帮忙,这么一大帮人凑在一起不容易。而且多拖一天,就要浪费大把经费。”
出演唱作主播的是当红影视小花葛彤,唱功却很一般,连山雨老师听了都摇头。被欧阳教授和连尚老师赶出录音室,改由欧阳教授的学生倪小菲来唱。歌手的嗓音条件不一样,编曲要跟着调整。一切推倒从来,几个小时的工作白费了。已经快八点了,晚上不知要折腾到几点。山雨老师叹了口气,来到休息大厅角落,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葛彤又是失落又是委屈,泪眼婆娑的把自己埋在角落的沙发里。何甜甜过去搂着她安慰,本来四处闲逛的赵思明和肖子强也凑过来。没一会儿,没录音的、来看热闹的年轻演职人员就聚成一团。葛彤毕竟是个专业的演员,见都大家都聚拢过来,也和大家有说有笑起来。话题不停变换,气氛越来越热闹。何甜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另一边正专注码字的山雨老师,说:“大家说话小声点,打断山雨老师的灵感就不好了。”
山雨是十几年教龄的语文老师,很有文人气质,何甜甜和欧阳教授等剧组领导又很尊重他,提出的意见往往会被采纳。无形之中山雨老师这个编外人员,在剧组也有了权威,让人有才高八斗的感觉。压低了音量,并没有让年轻人的兴致减退。赵思明和肖子强的是国内知名的、年轻有为的富二代。肖子强和葛彤的恋情刚刚公布于世。赵思明正努力的追求何甜甜。何甜甜接受他们投资这部电视剧,是出于商业上的考虑,却被网友把她和赵思明组成CP。虽然有些无奈,但她对网友乱组CP早就习惯了。见葛彤情绪已经很好了,何甜甜就起身去录音室。导演一走开,年轻人更放的开了。有钱好办事,叫来咖啡和糕点。靓男靓女在一起,随意聊聊都很开心。葛彤心细,还先倒一杯咖啡给山雨老师端过去。话题不知怎么转到赵思明的车友俱乐部上,他感叹现在淘好车太难,刚到的法拉利超跑也令人失望。肖子强不知怎么和赵思明杠上了,要赵思明把超跑拿出来当赌局奖品。赵思明也不是省油的灯,凭什么他出奖品,肖子强就动动嘴皮子。于是,肖子强拿出一百五十万资金。在五个平台各寻一个主播支持,每个人只能用这三十万元帮主播打比赛,谁支持的主播最后名次的最高,法拉利超跑就归谁。选主播的规则怎么定,却七嘴八舌的定不下来。山雨老师卡文了,拿着杯子过来看还有没有咖啡。赵思明要他帮忙拿主意,他却在心里感叹,富人玩的游戏,穷人真没办法想象,几百万就这样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