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虚上人本来还在搜肠刮肚地想要反驳,可是后来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是寒毒?”
左云帆淡淡地道:“你表现出来的症状那么明显,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说自己是名医。”
又是一番灵魂般的拷问,木虚上人顿时觉得压力山大。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到左云帆身上带给自己的威压感,就如同一个学生面对导师一般的压迫感,怎么会这样?“寒毒如同洪水猛兽,要堵和疏相结合,你这样一味地堵,并非是上策,这些日子以来,你寒毒发作的频率一定越来越频繁,程度也是越来越重吧。”
左云帆如数家珍一般漫不经心地随口道。可是听在木虚上人的耳朵里,却如同警钟一般,洪亮警醒。这个问题困扰自己多年了,却被左云帆一语道破玄机,他的心中自然无比震撼。“那我该怎么办?”
木虚上人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一旁的酒徒冷笑道:“你不是说左先生是黄毛小儿吗?那你这个问题还是去问问那些所谓的神医吧,免得这黄毛小儿耽误了你的病情。”
木虚上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老脸尴尬得如同猴屁股。不说就不说吧,老子不相信,没有你我还活不成了。可是左云帆却像是看穿了木虚上人的心思一般:“你这寒毒啊虽然是老毛病,但已经是沉珂重症,最近发作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要是再这样的话,你一年之内,行动恐怕都会受到限制,两年之内不清除的话,就活不成了。”
左云帆的话如同一支重锤敲击在了木虚上人的心头。木虚上人再也不敢逞强了,拱手对左云帆道:“左先生,真乃高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那这穆小姐的病是否先生还要插手?”
左云帆一脸讪笑地道。木虚上人脸上一阵汗颜:“先生医术通神,有先生在,哪里需要在下出手。只求先生不要见怪,替在下指一条明路。”
“好说,好说。那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木虚上人此刻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伸出手等待医生的诊断。左先生一番探查之后,让人取来纸笔,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下了几位药名,之后递给了木虚上人。木虚上人一怔:“这就可以了?”
他看到这上面的药名,除了几味比较名贵,但也不是罕见的之外,其余的不过是些寻常的药物。左云帆点了点头:“当然了。”
木虚上人再仔细一看,一想,哎呀,顿时如同一位正在答数学题的孩子一般,茅塞顿开,真是巧,真是妙啊,自己怎么就是想不到呢?“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今日之事,非常惭愧,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下愿意效犬马之劳。”
木虚上人拱手行了个大礼。左云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在下先行告辞。”
木虚上人再次拱手施礼。此时此刻,他对左云帆是感恩戴德,生怕一个礼敬不周全。随他而来的苏武此刻懵圈了,这场景变化得太快了,木虚上人这么撩挑子,自己可怎么办?“上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苏武急道。木虚上人叹了口气:“苏公子,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若是还在这里,那就是自取其辱,公子多多保重。我先行回梧州府了。门口的侍卫我就不带走了,他们一定会保护公子路上的周全。”
要不是看在木虚上人是位高人的话,他当场就想要爆他的头,这叫什么事啊。事到如今,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了。“既然诸位都在,那我就直说了,不管穆小姐如何,我这婚是不会退的,我会与穆小姐白头偕老。”
苏武倔强地道。原本以为事情已了,可是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这下可怎么办?小翠傻眼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执着,就连躲在屏风后面的穆银雪也是郁闷得很,怎么就碰上这么死心眼的人?穆银雪的继母见机会来了,不由得装模作样地劝道:“苏公子,你们苏家也是豪门大户,要是这无后传出去,可是要叫人笑话的。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穆家对不起公子。我看这样吧,我膝下还有个女儿,比雪儿小两岁,但是长得也是如花似玉,要是公子不嫌弃,那就娶我的二女儿如何?”
苏武冷笑一声:“你这个白莲花,少给我装蒜,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个亲生女儿不但长得难看,而且还是个大草包,你竟然还让她嫁给我,你当我这是垃圾收容站吗?”
“你……”穆银雪的继母给怼得哑口无言,这个女儿是她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长得那么貌美如花,府主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女儿,莫非,莫非她表哥真的那么厉害,一枪就命中。自己怀的真是表哥的种?哎呀,想到这个问题,穆银雪就心烦。就连平日里一向都伶牙俐齿的二姨太都被怼了,小翠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当挡箭牌。眼见着苏武的步步紧逼,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姐啊,小姐,我可是尽力了。就在这个时候,屏风后面转出了一个人,看到这个人,苏武那凶狠的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美,真是太美了。看到穆银雪,苏武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是穆银雪却是一把走到了左云帆的身边,挽住了左云帆的胳膊:“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苏武你还不想退婚吗?”
“什么?”
在场的人无不惊愕,一石惊起了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这到底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就连左云帆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自己这个锅背大了。看着左云帆脸上一脸的不情愿,穆银雪想杀他的心都有。你还一脸不情愿了,你知道放眼这青州府,要是有人能有这样的待遇,哪怕明知是假的,只要一时半会儿,他都会开心死了。可是就你这个榆木疙瘩,还这么不情愿,好像被自己占便宜了。你知道自己为了退婚这是得有多大的勇气迈出这一步,自己是完全豁出去了。想到这,穆银雪是又气又急,瞬间眼中就有隐隐闪动的泪花,顿时左云帆就不忍心拿开自己的手。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就权当做好事,演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