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帆看着长史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冷笑道:“失言,不是吧。言不由衷,可是一件很不痛快的事啊。有话不要再心里憋着,本官替你说吧。长史大人在东川这么多年,一定是根基雄厚,心里肯定在想,本官日后一定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于你,要是不听话,干脆就如同前任一般,直接干掉好了。”
长史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左云帆不简单啊,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察觉了什么,在敲山震虎吗?刚才不是听说有人去了原来前任刺史被杀的房间吗?难道就是他,他觉察到了什么,可是这不可能啊,尸体早就没了,他能看出什么。淡定,淡定。长史依旧装糊涂。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左云帆推理再正确,也不好定长史涉嫌刺杀前任刺史的罪。不过,这公然带人殴打衙役,这个罪可得好好算一算。“其他的事,今天不追究,可是今天这事,你看要怎么办?”
左云帆冷眼看着长史道。长史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刺史大人,你刚上任,有所不知,这东川一带势力错综复杂,平日里多仰仗各位族长各司其职,才有了东川今日的繁荣与安定,这些族长的功劳可谓功不可没,就连前任圣皇都肯定了这一点。尤其是阿克汉作为东川二十八族中的大族代表,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些个尸位素餐,只懂得欺压无辜百姓的衙役,却是把这样一位功臣的手下,往死里打,还下入大牢。你说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我作为长史,能不替无辜的土依族人伸张正义吗?”
“啪啪啪”左云帆真的得为这个长史鼓掌了,难怪这些年来,这个家伙能在这里屹立不倒,黑白通知,而且越干越欢,原来是长了这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啊。他竟然能够如此振振有词,正义凛然地颠倒是非黑白,还能够把皇上和朝廷都搬出来作证,这个水平也真是了不起了。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这个事情,恐怕还真的要被他蒙骗过去了。“厉害,厉害。这么说来,长史大人倒是一心为国,一心为民啊。”
左云帆带着嘲讽的笑容,说着反话。长史呵呵一笑:“刺史大人谬赞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那个被关押的精瘦汉子和另外一位土依族高手被解救了出来,带到了院子里。那个精瘦的汉子和另外一位土依族高手看到长史和阿克汉就如同看到了亲生父母一般,激动不已。虽然才被关押了几个时辰,但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两个人的心里充满了愤懑。这些年跟着族长大人一直耀武扬威,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啊。“太好了,大人,你终于来救我们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那个精瘦的汉子非常兴奋地道。那个精瘦的汉子同时看到了左云帆还有在场的衙役们,那些衙役们被按在凳子上,打得屁股开花,他乐坏了。他带着挑衅的眼神对左云帆道:“怎么样,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们是阿克汉的手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还敢动我。快,乖乖地给我跪下磕头,我就请长史大人和阿克汉族长饶过你。”
“哦,不,不能这么轻易地绕过你,你们几个必须趴在地上如同哈巴狗一样,然后从这里爬出去,就像刚才你们折磨我的那样爬。我看谁爬得最快,我就可以饶了谁,否则你们就会像那几个衙役一样,屁股开花,明白吗?”
那个精瘦的汉子一脸激动地道。阿克汉和长史的神情怪异,那个回去禀报的土依族人,实在不好意思,把那段屈辱史说出来,讲出来,自己都觉得丢人,所以阿克汉和长史并不知道这样的事,如今却是从精瘦的汉子嘴里,自己讲出来。他们的脸上都觉得一阵阵地热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都想要屁股开花吗?哈哈哈。”
那个精瘦的汉子并没有注意到阿克汉和长史的表情,依然一脸的激动。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如同小丑一样的又笑又跳了半天,左云帆那么却是无动于衷,而是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他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他这才注意到阿克汉和长史的表情,他们的脸上神情复杂。而周围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同情。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阿克汉和长史不是都来了吗?衙役们不是都被打得屁股开花了吗?难道左云帆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长史大人,你也看见了,就这副丑陋的嘴脸,你觉得他们是安分守己的百姓还是惯于欺压百姓的恶人?”
左云帆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们。“这。”
就连能言善辩的长史大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精瘦的汉子,简直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混蛋,院子里的情形没有看懂吗?一出来就凶神恶煞的叽里呱啦,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里,他就是嘴皮子再溜,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能颠倒乾坤啊。“长史大人,你看这今天的事要如何处理啊。”
左云帆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长史。长史大人呵呵一笑:“刺史大人,要不这样吧,这件事双方都有损伤,要不就权当个误会,一笔勾销好了。”
长史大人看了看阿克汉,示意他先示弱,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对方还有圣旨在手,要搞也得背后暗着来。长史大人和阿克汉多年来,一直狼狈为奸。自然一个眼神就会意对方的意思。阿克汉也是开口道:“对,长史大人说的对,这件事是个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就这样化解吧。我请兄弟们喝个酒,算是赔礼道歉。大人我也会好好地替大人接风洗尘,好好地孝敬一下大人。”
阿克汉已经开始示弱,并有巴结的意思。既然长史大人都这么说,那就先礼后兵吧。“呵呵呵,说得倒是轻巧。公然上门殴打衙役,就想这么轻易地算了,阿克汉族长,你打的可不是衙役,可是在打朝廷的颜面,打圣皇的脸啊。”
左云帆冷笑道。别以为就你长史大人口才好,左云帆也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口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