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经卷,却是完全看不懂。只有小师弟这样自小少林寺长大的,才适合修炼这种秘籍。”
大师兄说道,“还望师弟接受师兄赠予的经卷后,能好好参悟修习。师兄可是有听说,这《金刚经》在佛门中可也是极为珍稀、贵重的强身秘典呢。想必修习起来,也会有非同一般的威力吧!”
王隶道:“其实佛门文字不难看懂,佛门的经籍秘典也并非必须佛门中人才可以修习。如果大师兄想学的话,师弟可以相助的。不过大师兄说得对,以前师弟在少林寺时,这套经卷便只有方丈才能参悟。没想到下了山后,竟还让师兄找到一部。”
“师弟在此多谢大师兄了。”
王隶再拱手拜谢一遍。“哈哈哈……”大师兄畅怀笑道,与王隶再叨唠几句后,便回房休养了。…………入夜戌时,洛家商行前。正如师父西门天宇白日时所交代一般,师兄弟一众决定在入夜时出发。从江州边境的嵩城到海州边境鸠毒林的边缘林木居,包括途中翻过一座不大的封月山,只需跋涉一天左右的脚程便足矣了。这会出发,明日夜里便可以到达林木居。商行门口,六匹青鬃马准备就绪。西门天宇、西门昊谕、木卜、谭剑、余朋和王隶师父师兄弟六人已上马,备好了干粮和水,以及先前所准备的一切工具兵器药物等。而关于鸠毒林的一些由大师兄梁冥搜集而得的重要情报,也已由大师兄梁冥手里交给了师父西门天宇。既然大师兄因提前复仇身负重伤而不得一同前往,那么队伍就只得少一人随同前往了。右手缠绕绷带的大师兄在商行门前,望着师父和一帮师弟们,再给师弟们送行。“既然不同我们一道去鸠毒林,那你有何打算?”
西门天宇临走前还询问一番大师兄。“我的伤势一个月可以全部康复,若运气好的话,三个礼拜就能重新拿起兵器了。”
大师兄回答道,“到时候我会去做该做之事的,有何突发情况或急事的话,我随时飞鹰传书。”
“可以。”
师父点点头,“那我们走了!”
“走吧!”
大师兄向师父师弟们挥手送别,“大师兄在这祝师弟们一路平安了!”
王隶及一群师弟们也向大师兄回礼致意,随后便转身骑马要离开了。听到大师兄说伤势康复后,还得继续做该做之事,王隶便已猜到大师兄还要继续报仇。想起“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句话,王隶总是唏嘘不已。还希望大师兄再去报仇时,能少杀些无辜性命,亦或者最好别杀、别去报仇。不过这哪可能劝得动?就连王隶自己现在,都还对灭寺白发人持入骨之仇恨,不将其杀死而死不瞑目的仇恨。大师兄又怎可能放下呢?“走了。”
王隶最后望大师兄一眼,便转身抽动马鞭缰绳,与师父师兄们一道离开洛家商行而往嵩城的东门走去。大师兄梁冥则是注视目送着师父师弟们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后,方才为商行关上大门,而后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内休息。回房后,大师兄点起油灯坐到桌前,拿起笔墨纸砚。“释玄宁,已解决。四个人,我已杀了一个。还剩三个,我争取一月时间内,就把你们尽数杀死!”
大师兄在薄纸上涂涂写写,似乎是在写些什么。…………出城后,师徒一行人奔赴在浩广原上。并抽动马鞭,以最大的速度开始奔驰。原先在城中是不允许跑马的,而来了城外后,便可以因赶路而加快速度了。“徒儿们!”
驾马正奔驰着,西门天宇忽然开口叫道。“师父何事?”
“师父有何事吩咐?”
包括王隶在内的一个个弟子尽皆开口说着。“此去鸠毒林可就真是危险重重了!今夜一过,翻过封月山,来到林木居后,我们便不可以再走回头路了!鸠毒林有多危险,想必你们都知道。”
西门天宇略带戏谑意味的问道,“现在跟师父我说放弃,还来得及。”
“哈哈,师父。你在说笑吗?”
“出来江湖不就是图个惊心动魄?我们是绝不会退缩的!”
师兄们个个都显得斗志昂扬,还仅仅只是为了小师弟的事而奋斗。一见师兄们如此慷慨激昂,王隶自己更是内心反复回荡着难以平息的烈火斗志了:自己,更不能放弃!一队六人的马队在浩广原上奔出越来越远,而后消失在了地平线远处。…………夜半子时。封月山,江州东南边境一座小山。临近嵩城与林木居,可谓是江州的门户之一。从嵩城向东北,只需数个时辰便可到达。而翻过封月山后,也只需向东北继续奔赴大半天时间,便可以到达林木居。林木居就是鸠毒林的西入口了,也是师徒一行六人入鸠毒林的第一站。此时的师徒一行六人,早已来到了封月山,并已在山道上边驰骋了。山道宽阔,整座封月山就状似一条趴伏地上酣睡的猛虎,且方向弯起如同初夏的月勾般,而也因此故得名封月山。人们从虎背月勾上翻过,并不需多长时间。而且更因封月山算作是江州东边的门户,交通要道之一,使得这座小山广为人知。“哒哒哒!——”宽阔的山道上,六匹青鬃的骏马日夜兼程的向东北方驰骋,卷起一路飞草扬尘。正奔赴穿梭在山道中时,领头西门天宇的速度竟逐渐降慢了下来。“师父,怎么回事?”
“师父,怎么速度降慢了?”
三师兄木卜和那四师兄谭剑皆疑惑问说,见前边的师兄和师父们似乎有些异样反应,使得王隶也疑惑了三分。随后却见带头的西门天宇跑着跑着,一边慢慢降低速度。最后直接“吁——”一声将马给勒停了。“徒儿们先停下!”
西门天宇大叫。“吁!——”“吁!——”师兄们以及王隶这便也各自勒停了马。六人皆停住后,便停在这一宽阔山道的中央。西门天宇不先说什么,师兄师弟们也不知该问什么。忽然,只见西门天宇眉头一个紧蹙,直接怒喝一声,“徒儿们,亮出兵器,准备迎敌!”
这一着,却是直接惊吓到了五名弟子们,难道这四周有强敌么?!五名弟子也顾不得疑问,直接各自从包中掏出拆卸三节的长枪,瞬间“咔咔咔——”组装为七尺长枪背执身后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王隶随背着百斤大石棍,这会儿也拿出了适合实战的、十余斤重的轻铁枪,与师兄们一道警惕着四周。这条山道约莫三丈来宽,两边是斜高的数丈的陡坡,看样子是藏不了人的。而且以诸位师兄以及自己灵敏的洞察力,怎能不发现周围有人?各自准备好兵器后,五名弟子与师父西门天宇共六人也各自围成了先前曾有练过的一套阵型。强在外,而弱在内的五护一之阵(因缺少大师兄而漏了一角)。小师弟王隶自然是围护在最内部,手执长枪随时准备着。“师父?”
等待了好一会儿,余朋正要开口。“噤声!”
西门天宇厉声喝止,六人的神经仍非常紧绷。就在这一时刻——就从两旁高数丈的陡坡之上,一匹高近一丈的强壮红鬃大马从三丈高空,一跃而下。这时候,五名弟子就尽皆察觉到了!红鬃大马从高空跃下,瞬间落到师徒一行六人的面前。“咚!——”的一声砸落地面,竟连地面也凹陷了数寸下去,震起一颗颗飞沙砾石!而红鬃大马之上坐了一人,刚才便是这人隐匿了气息,且准备发动强袭。谁知让师父先行察觉了。众人皆向这红鬃大马上的人望去,上下打量着这人:一头束冠黑发,冷峻的脸仿佛刀削过一般,下颔边还留围着一圈的碎胡子。而其眼神当中,更有着不可阻挡的锋利之势。面部之下,便是该男子的魁梧壮硕的身形。身着一绣金边的袍子,长氅下摆竟达小腿处,着装看来是华贵精致无比,几近赶上富可敌国的洛家主了。而男子腰间垂挂的则是一装着十余柄尺长飞刀的刀囊,背后背了两柄四尺长剑的剑鞘,双手皆着覆有护腕与手套,看来男子身上是带了许多兵器的。看该男子在四周丈许距离内埋伏,竟能使常年修炼的诸位师兄皆察觉不到气息,看起来似乎是个高手。可在此深更半夜从天而降挡住六人去路,是要有何事呢?难不成是打劫?“兄台夜半子时在此山道上埋伏,见我等到来后便出现,是有何贵干呢?”
西门天宇为护住弟子们而挡在最前边,手拿长枪向该男子厉声询问。只见该男子咧嘴一笑。“大哥,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吧?应该走了不少年江湖吧,碰到这种情况,难道还能有别的事?明白人,就无须解释了!”
说罢便拔出背上的一把剑,剑身映着月光,透露着无比凌冽的寒意。该男子居然敢在六人面前一个人出现。若不是有埋伏,那就是——这男子本人,就非常自信,自己有一个打六个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