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眠到家的时候，季璟淮已经陪老爷子下了一下午的棋。“回来了？”

老爷子一抬头看着她头发有些湿漉漉地，蹙眉道：“去哪里玩了，怎么弄成这样。”

司意眠没料到，闹成这样，季璟淮还敢来家里。她抿唇，“我上楼洗漱。”

“小李，把饭菜给她送楼上去。”

“好的老爷。”

司意眠此时不想在爷爷面前跟季璟淮虚与委蛇，所以看也没看他就上楼了。洗了澡出来，李婶已经把饭菜搁在阳台上，她道了一声谢后准备吃饭。季璟淮推门进来，李婶刚想开口，男人示意她别出声，让她先出去。李婶犹豫了一下才退到门外。季璟淮看着坐在阳台上慢慢用饭的小女人，缓缓朝她走了过去。司意眠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明明都是她爱吃的，却因为现在冒出来一个不速之客，而让人没了口味。“我中午没吃饱，晚上想好好吃饭，所以请你出去。”

季璟淮看着她，嗓音淡哑，“所以，我的出现让你吃不下饭了，是这个意思？”

司意眠撂下筷子，直接闭目养神。季璟淮俯下身凑近，她到底还是受不了地睁开了眼睛，就算看不见，但一想到他正在朝着自己逼近司意眠就觉得恶心！“怎么，你现在是听不懂人话了？”

季璟淮神色淡漠，“不是，只是觉得再怎么低声下气的哄你，你都会用一样的态度，那我为什么要顺着你的意思，还不如像之前那样，你才会乖乖听话。”

司意眠手指紧了紧，“之前的方式？要挟就要挟，你说得那么好听做什么？我又不是林知薇，你在我心里也没那么光伟正，何必抖你的偶像包袱？装哪门子绅士。”

季璟淮看着她的动作，直起身子，笑意轻嘲不达眼底，“你一直介意林知薇的存在，可你自己呢，跟顾时宴下午玩的还好么？”

司意眠直起身子，“你派人跟踪我？”

季璟淮眉眼淡漠，闻言收敛起笑意，“我只是想确定你安不安全，去了哪里。”

“不过很显然，你跟这个男人单独相处地很自在，宁可坐出租车，宁可跟着他到那种犄角旮旯的破旧广场。”

说到这，季璟淮喉间溢出暗哑的笑，“还跳舞给他看。”

他话语里有浓浓的酸味。事实上，当他跟着来到了广场，站在那看着她起舞的时候，他几乎被震慑在原地，只能一动不动地这样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种油然而起的自卑，时时刻刻环绕着他。他既喜欢她，又害怕配不上她。比他优秀的人太多了，他还没有那么好的家世来匹配。他就站在那，看着顾时宴朝着她走去，抱着她坐上了那辆小破出租车。曾几何时，他在多少个日夜里发誓。他未来的每个计划里都有司意眠。她会成为他的季太太。她会继续拥有最好的一切。而她现在居然肯跟着个破医生，一个身份地位根本不如他的男人。宁可去挤一辆破出租。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坐过这样的车？“我好像还没卖给你，我想跳舞，跳给谁看，那都是我的个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