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佩服林北北，年纪轻轻的处理事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绝对是个东北爷们。他们这帮人遇到个这样的领导还真是八辈子烧了高香。王大虎出去叫人，林北北让服务员给他准备一个大一点的包房，又让人准备了饭菜。东北人谈事情不像南方人，喝茶水就能把事情唠明白，东北人是有酒有肉，然后喝的差不多了，事情基本上就解决一半了。林北北在大包房里面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大家伙说这个事，外面陆陆续续的开始上人。绥县屁大点的地方，人来的也比较快。大约半个小时，能来的基本上全都来了。好几十人坐了三个桌子，都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流口水。八五年的绥县刚刚放开，有一些地方还处于观望的状态，包括私营经济属于欲拒还羞的样子。政府领导害怕担责任，所以没有人拍板往前卖出去这一步。但是，林北北作为一个过来人，啥事都看的透透的，也算是占了先机。林北北让大家伙先吃饭。人们一听说吃饭，全都来了精神，毕竟这种可以敞开了吃肉的时候真的不多。二十分钟以后，几十个东北老爷们喝的脸通红，肚子里面进去了油水就有了吹牛逼的资本。“北哥，从你干了白武那天开始，我们大家伙就从心里头佩服你是个爷们，刚才王大虎也跟我们说了，我们没意见，只要是你说的，我们都跟着做。就是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有人问林北北。林北北笑“你这话我爱听，既然是大家伙想赚钱。那就跟着我干，绝对不会吃亏。从明天开始，大家伙下去推销咱们的香皂，卖出去一块给你们五分钱的提成，能赚多少钱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以前的大锅饭时代过去了，从今天开始，咱们要按劳分配，多劳多得。不过，考虑到大家伙刚开始推销产品，有些地方应该是不明白，张不开嘴，销售的量可能上不去，咱们这两月给你们开底薪十块钱，其余的多劳多得。”
大家伙听说出去推销产品，都不说话了。人们守在家里头时间长了，都习惯了安稳的日子。“不愿意。”
林北北问。“领导，我们也没做过这个，要不你让咱们做点其他的咋样。”
林北北摇头。“现在已经全都安排完了，既然当初你们选择了不来上班，我这样安排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下面的人不吭声了。“咱们厂长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要是换做别人绝对不会管咱们。推销就推销，试试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人群里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有人开头就好办，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的点头同意了。“销售是一门学问，你们可能觉得是干了一件最苦的差事，但是，用不了两个月，你们就会发现一件事，我让你们回来干别的你们都不干了。”
大家伙没明白林北北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好意思问。林北北接下来又把这些人划分成了四个组，每个组八个人。安排到了周围不同的地区。这样，就能够有计划的占领市场。都安排完了，大家伙这才都走了，林北北感觉有点累。去找娘他们，才发现大家伙都回去了，只剩下陈小清在等着他。“他们都走了，也太不讲究了。”
林北北抱怨。陈小清解释，“婶子说了，他们回家先烧炕去了，不然太冷了。”
林北北说那咱们俩走吧。外面给他们两个留下来了大马车。林北北害怕陈小清冷，买来了一床棉被铺在了上面，又把自己的大棉袄给她裹上了。陈小清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乖巧的很。林北北坐在车沿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枣红马的屁股，枣红马就踢踏踢踏的往前走了。老马识途，根本就不用管。陈小清裹在暖暖烘烘的衣服里大眼睛乌黑闪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说说那个曹红棉吧。”
陈小清问。林北北感觉后背一冷，尴尬的笑了笑。有时候，笑容就是掩饰。他怎么跟陈小清说，说他们有过一次，然后他不知道应该喜欢谁。这种话说不出口，因为这就是彻彻底底的渣男。可是，事实又真的是这样。陈小清的清纯，曹红棉的气质，这两种根本就没办法选择。怪不得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想着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可是，林北北又想到了那个叫做影子的卦象。拥有一段没有瑕疵的爱情。林北北立刻收敛心神，然后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还不能挂了，弟弟妹妹还都没有长大成人，他还没有给父母赚够了衣食无忧的保障，他哪有一个死。“你喜欢曹红棉。”
陈小清问。林北北依旧不说话。“其实，像那么一个漂亮的让人窒息的女人，有谁不喜欢呢，我都喜欢。你们男生每一个好东西。”
陈小清揪住了林北北的耳朵。林北北赶紧求饶，“疼，你以后好好学习，我供你上大学。”
陈小清笑了，笑的眉眼弯弯。放开了林北北的耳朵说“你不许反悔。”
林北北使劲的点头。他们两个到了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陈小清回家，进屋的时候回头给林北北留下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到家里的时候，原本以为父母都睡下了，谁知道竟然还亮着灯。林月跟林南南已经睡了，父母正在收拾着山货。林北北卸车，然后给枣红马饮水，填了草料以后这才进屋。“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弄。”
林北北说。“你自己得弄到啥时候去，我来吧，你一天到晚的也挺辛苦。”
林大河看林北北的眼睛里全都是疼爱。黄娟揉着儿子的头，喜欢的不得了。“今天来的那个曹红棉是大人物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林北北笑。“娘，他们都是大人物，不过你儿子有一天也会成为那种大人物的。”
黄娟点头，“娘信你。”
“对了，娘，明天我送完了山货以后，曹红棉要过来跟我抓鱼，你到时候做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