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跟骆云和姜云两个人是一样情况，都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同时也听说了药物袜子的需求火爆。原本也有些不好意思过来找林北北，因为有上一次事情的存在，自己并没有在林北北最艰难困苦的时候帮助到他，现在看到有利益了才过来找林北北，是自己作为朋友的不够格，可是有上边领导的话有没有办法不过来？这才硬着头皮来到了杨三儿家具厂，想提前看看究竟有没有货能够给他们。二春见到院子里火爆的情况，就感觉自己可能是来的比较晚了。碰见骆云和姜云的时候，二春跟两个人打招呼，听说两个人定了35万双的袜子还没有现货，就有些为难。骆云和二春的关系也挺好的，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帮他，他没办法说帮着二春要一批货出来。犹豫了一下说，“要是换做平时我指定帮你，但是这一次没办法了，我们自己的货都勉强，你自己进去碰碰运气吧。”

二春进了办公室，林北北正在整理账目，陈小清在旁边帮他算账。两个人看见二春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林北北对二春是有印象的，因为这个人毕竟和马群光他们关系不错，当时也算是帮助过他。“二春经理，您怎么过来了？赶紧坐，”林北北满面春风的跟二春打招呼。二春有些尴尬地给林北北递烟，然后陪着笑脸说，“我今天过来也是跟骆云他们一样，看看有没有现货可以拿。”

如果是其他人，林北北一定会告诉他没有，但是因为他是马群光他们的朋友，所以林北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咱们自己家人不说别的，你是马雄光他们的朋友，我是马群光的朋友，所以说咱们之间也算是朋友。本来我这里的现货不是太多，但是咱们之间有没有现货我都得给你留着。这样我给你留一部分现货，但是你得先交钱，把所有货款一次性结清，不是我做兄弟不讲究情面，是因为大家伙都是这么做的，这也是避免以后你们单方面撕毁合同，我的货没有地方处理。”

林北北做的一碗水端平，不管你是二春还是骆云，反正货我卖给你们了，你们把钱给我，以后的事儿就不归我管了。二春听到还要先付款后拿货，就有些犹豫了，来之前并没有商量这件事儿。如果先给钱，就相当于把这批货砸在了自己的手里，卖掉卖不掉都是他的东西了，进货的时候数量已经定下来了，说是要10万双袜子。10万双袜子那就是15万块钱，这不是小数目，所以说他有些拿不准，得回去跟领导请示。二春略微尴尬的笑了笑说，“兄弟，不瞒你说，这件事儿我有点儿做不了主，我回去的跟领导请示一下，你看看行不行？”

林北北点头，“那你就先回去吧，等你定下来之后再过来说。”

二春站起来告辞，转身离开了杨三家具厂。等二春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杨三家具厂门口已经开始排队了。从各个地方赶过来的经销商已经在杨三儿家具厂门口排成了长队。大家伙知道明天是经销商大会，但是还怕名额有限进不去了，所以说今天就开始在这里排队占地方。二春有一些犹豫，想要再回屋里跟林北北把这批货定了，但是一想到领导骂人的样子，二春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离开了杨三家具厂。在路上见到了好多钢厂的工人，都骂骂咧咧的说没有买到除脚气的药物袜子，要回厂里面找厂长。东子送走了沈明义以后，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有些困乏了，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里面睡了一觉。正睡得香的时候，就被外面的踢门声吵醒了。东字听得清清楚楚，那不是用手敲门的声音，而是用脚踢门的声音，气的东子豁然起身，指着门口破口大骂。“你他妈没有手吗？不知道用手敲门吗？”

东子还没有骂完，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呼啦啦冲进来好几十人，后面还有挤不进来的员工。前面的员工指着鼻子骂东子。“我听说人家北哥袜子厂的领导过来找你了，说要给咱们免费送药物袜子，就是治脚气的那种袜子，结果你没要。你还把人家好一顿羞辱。现在可好，人家跑去化工厂那边把袜子免费送了，现在你他妈出去看看，药物袜子销售的火爆程度，都他妈买不到。现在你给我们想办法，要是买不到袜子，我们就把你办公室给砸了。”

在工人阶级说了算的年代，领导只是位置和员工不同。厂长不厂长的大家伙还真的没拿他太当回事儿。所以也就造成了员工敢到厂长办公室门口骂街。东子听到是这件事儿，不相信的，笑了笑。“你们知道个屁，那些袜子就是卖不出去的东西，等我把他们的价格打下来，现在，1块5一双的批发价，三块钱一双的零售价，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等到我给你压下来价格然后再说。”

东子安慰进来的员工。“你可别他妈做梦了，人家广播电台都已经报道了，人家那袜子是相当好的玩意。再有我可听说了，红旗商场和北二道街商场全都在那儿抢购呢。杨三家具厂门口现在就已经排成长龙了。你还等着给人家压价，人家三块钱一双都他妈不够卖了，你还给人家压价，你怎么压价？”

东子听的有些发蒙。这什么情况？那时候还是林北北求着自己，现在就不够卖了，难道事情变化的这么快吗？那可是三块钱一双的袜子啊。怎么可能就不够卖了呢？被大家伙说的，有些头疼的东子喊来了销售科长。“王科长，你带上钱去给大家伙采购一批袜子回来。”

东子跟王科长说。不就是买袜子吗？多大点事儿。花钱买东西还不会买吗？东子心里想。可是这一次冬字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