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难以置信,又愤怒无为,“墨锦棠,难道你预备拿我父亲的事,威胁我一辈子吗?”
“如果你一直这个态度,我不介意如此,所以,蔷薇,乖乖告诉我孩子在哪,对谁都好。”
她从吊椅上站了起来,仰着头,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孩子已经夭折了。”
话音刚落地,男人就怒不可遏的踹翻了一旁的吊椅。蔷薇吓得瑟缩了一下,脚步往后挪了几步。震怒中的墨锦棠,即便是她存心想要挑衅他,也免不了一阵心惊胆战。可他什么都没再说,也什么都没再做,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转身就往外面走了。蔷薇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喘着气,掌心都是湿的。好在,孩子在阮情那里,她很放心。阮情真是聪明,知道她没有及时回去,就是出了意外。想到这里,蔷薇松了口气。她跟墨锦棠如今的关系,再将孩子扯进来,那真的是……没完没了。……墨锦棠在找孩子的下落。他动用了全部的人力物力,从她回来的那条船着手,一路查到了那个沿海小镇。甚至查到了她生产的医院……但是,关于那个孩子的记录却被人刻意的抹去了,他什么都找不到。回报的人告诉他,她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因为血型特殊,差一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灵魂被人从身体扯出来,随后又安了回去,魂不附体,又剧痛无比。某个陈旧的公寓里。他让人把应向西带了过来。应向西的腿上打了石膏,被人抬进了客厅,看见他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泄露。男人薄唇咬着烟,皱着眉头吞云吐雾,语气里多了几分烦躁,“你们把我的孩子弄哪儿去了?”
“……”应向西没有搭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说了,我就让人治好你的腿,不说,就让你下半辈子当个残废。”
应向西冷笑了一声,“你不如杀了我,不管你想知道什么,都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的答案。”
“杀了你?”
墨锦棠低笑,“你也配么?”
掐灭烟头,他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的交叠着腿,“杀人犯法,我会蠢到栽在你这个小喽啰的身上么,想撬开你的嘴,我的办法多的是。”
墨锦棠抬起手,“把他扔浴缸里清醒清醒,再拖过来跟我谈话。”
“是,墨总。”
保镖立即抬着应向西走进浴室。扑通一声!装满了冷水的浴缸,有一半的水溢了出来。应向西撞到了坚硬的浴缸,脊背一麻,疼的他面色顿时就白了。不仅如此,他打了石膏的那条腿泡在了水里,水一下子就浸湿了石膏,原本就受伤的地方,现在更是伤上加伤。应向西喘着气,还来不及适应着痛感,就被人将脑袋按进了冷水里。窒息伴随着冰冷入骨的痛,他一下子就晕死过去。保镖将他从水里拖出来,一路拖到客厅,将他像条死鱼一样丢在了地上。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来,应向西慢慢睁开了眼。墨锦棠穿着纯手工定做的昂贵西装,衣冠楚楚的坐着,俊美的脸上淡静无澜,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他的声音响起,冷静如斯,重复的问道,“我的孩子在哪儿?”
“……”倘若他气急败坏,或是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应向西都能想到针对他的弱点。可他这副冷静漠然的态度,明显是打算跟他打持久战,应向西顿时心冷了半截。……夜幕降临。墨锦棠驾车漫无目的的上了高速,油门踩到了底,两侧的路灯飞驰而过,带着呼啸的声响。沸腾的血液,即将失控的破坏欲,他在被情绪啃噬左右之前,需要做点什么来宣泄。飙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她说孩子夭折了,他半点都不信。应向西被折腾得不像人,也不肯吐露半个字。他的孩子呢?会去哪儿了?两个月大的孩子,总不能凭空就消失了吧!难道……不!不可能,他的孩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他不信。在高速上飚了一个小时的车,他才掉头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烦意乱影响了敏锐的观察力,车子下了高速没多久,一时失神,就在十字路口追了前面车子的尾。墨锦棠坐在驾驶室,旋即给席屿打了个电话,然后才下车去查看。对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来,看见墨锦棠也稍微吃了一惊。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怎么都算不上是好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