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干什么?”
谢承芝,“……”“你生气并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第一,而是我抢走了你去蒋家共进晚餐的机会。”
来这所学校已经一个月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从身边的同学知道了不少。就比如说,这间学校是蒋氏投资的,学校每破一次记录,都有机会被邀请去蒋家共进晚餐。谢承芝凭着蝉联三年的记录,几乎每个月都能去蒋家跟蒋老大献殷勤。宁城传闻蒋谢联姻,也是这一次次的饭局吃出来的。她说出这些话,谢承芝亦不觉得意外,人人都知道的事,她来了这间学校当然也会知道。但那又能怎么样?谢承芝勾唇冷哼,“是啊,你抢了我的第一,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样就能跟我一样,得到去蒋家露脸的机会,简直痴人说梦。”
像是被提醒了一样,谢承芝让那两个女生放了她。阮情疼的瘫坐在地上。谢承芝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别以为大公子多跟你说了几句话,就是对你另眼相看,小乞丐,蒋家是你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
阮情,“……”她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她想高攀蒋家了?这是妄想症的症状吧?她真是觉得她病的不轻,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对了,去的时候如果能带着那位蒋大公子就更好了。谢承芝看了眼时间,走到路边,拿手机给蒋东越打电话。一连打了几个都没人接。谢承芝又心浮气躁又失望,回头看了眼软瘫在地上的阮情,叫上那两个女生上车迅速离开。霸凌同学这样的罪名,她可不能担。车辆走远。阮情面无表情的睨了眼地上的试卷碎片,舌尖舔了下唇角,微微的刺痛。她抬手擦了擦,缓了片刻才爬起来捡纸屑。什么名媛,乱扔垃圾,一点素质都没有。蒋东越去而复返,车子停在路边,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看会儿,推开车门下来,手里拎着个袋子朝她走过去。隔着几步的距离,蒋东越站定,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一早就看见他了,但是一直视若无睹。轻轻的勾起笑,他走过去蹲了下来,想帮她纸屑。然而那双好看又养尊处优的手,还没有碰到纸片,耳边就响起了女孩温凉的嗓音,“我是哪里得罪你了,要让你这么报复?”
蒋东越愣住,俊美的脸上有几分讶异,站起来时,手里的塑料袋哗哗作响,“我报复你?”
阮情低头继续捡纸屑,“谢承芝对你势在必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报复是什么。”
蒋东越笑了笑,“小孩,势在必得不是这么用的。”
阮情闭了闭眼,忍耐着情绪,“你那天在别墅门口说的不错,我就是一个来谢家乞讨的乞丐,惹不起你们这些豪门的公子千金,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
蒋东越凝视着她,笑意里掺杂了嘲讽,“我以为,在你眼里,我们还比不上乞丐,充其量就是一群混吃等死又没素质的废物。”
阮情,“……”怔住。她抬头看着他。少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薄薄的镜片地下蕴藏着难以察觉的犀利,几乎能洞察人心。阮情有一种被他看穿了的感觉。这幅反应……他失笑,她还真是这么想的啊?随便说说就猜中了。蒋东越勾着唇,将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去,“我即便是个废物,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废物,里面有涂脸的药,你也不想明天继续被人围观吧。”
她别开脸,“你拿走,我不需要。”
“你不要,难道是想跟我多待一会儿……”他的话没说完,袋子就被她抢走了。阮情将袋子放进口袋,态度冷淡,“你还不走!”
蒋东越盯着她看了看,饶有兴味的样子,“我要是不走呢?”
阮情慢慢站了起来,清冷如星的眸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公子一早就看见我被人霸凌,却只在一边看笑话,现在人走了,你反而出来装好心了,是觉得我是乞丐,就连自尊心都没有了吗?”
蒋东越,“……”她转身走向垃圾桶,将手里的纸屑丢进去。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然后头也不回的沿着马路往公交车站走。蒋东越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笑了起来,喃喃自语,“气性还不小。”
十五岁就上高中,比谢承芝足足小了三岁,看不出来还是个高智商的小孩。就是一口一个乞丐不太可爱。在他看来,她更像是灰姑娘。等待着王子,还没有遇见仙女的灰姑娘。只不过她这个灰姑娘带刺。……回到谢家。等待阮情的是另一场风暴。她一进门,就被保镖抓住,一顿拉扯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落锁。因为保镖的粗暴,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等她爬起来时,已经被锁在了里面。房间没有灯也没有窗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阮情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她好饿。午餐在学校吃过了,现在是晚餐的点,她这个年纪正在发育,往往一顿不到一顿就饿得不行。但不管多饿,她这三年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吃饱就意味会发育,发育之后会被人欺负,她不敢。她每一晚都噩梦连连中。即便待在谢家这么安全的小楼里,她也每晚都会梦见杜广晟。梦见他满是烟味口臭的嘴脸,梦见他粗糙的大手,像一条冰凉的蛇从她的浑身爬过。他笑着,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小情,等你再发育好一点就给院长当老婆好不好?”
啊——她尖叫着,哭喊着,逃窜着。夜夜沉浮在这样的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