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沈蔷薇穿着时尚的春装,不请自来的挨着阮情坐了下来。“……”阮情摘掉耳机,不解的看着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堆着笑,带着撒娇的口吻,“那个,就是待会儿,你能不能跟锦棠哥哥说,我是来陪你去参赛的啊?”
“……”阮情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沈蔷薇深吸口气,老实交代,“他不让我跟着,我又放心不下苏宛宁这只蜘蛛精,姐姐,你帮我一次呗?”
姐姐?她还真是自来熟。阮情失笑,“飞机又不是我家的,你想去就去好了。”
沈蔷薇眼睛一亮,立即将自己的机票跟阮情的保镖换了。然后紧挨着她坐着,“这样我就能跟你一起了,嗯,你可以跟锦棠哥哥说,我是你的翻译。”
翻译?阮情淡淡的笑了下,“我托福考了一百分,而且,你的锦棠哥哥也知道。”
因为他们都打算出国,所以是一起考的试,只不过墨锦棠的成绩更加变态。她这种普通的聪明人,的确没办法跟过目不忘的天才比。而且,关于沈家大小姐是学渣这件事,整个宁城似乎无人不知。一个学渣给学霸当翻译……的确是瞒好笑的。沈蔷薇表情尴尬了下。也就那么一下下。她很快抬起下巴,傲娇的说,“你外语好有什么用,这次比赛的地方我可熟悉了,不当翻译,我当向导总可以吧?”
这点蔷薇没有撒谎,她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她爱玩,全世界到处飞来飞去。阮情不置可否,“随便你。”
只要不影响她,她想干什么都行。很快,苏宛宁就跟墨锦棠回到了位置上。看见多出来的那个身影,两人反应截然不同。前者咬牙切齿,后者面无表情。墨锦棠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跟过来一样,半点都不意外。沈蔷薇立即挽起阮情的手臂,理直气壮道,“我先申明,我这次是陪着闺蜜一起去比赛的,不是跟着你们。”
闺蜜?呵!苏宛宁冷哼,“鬼才信!”
蔷薇回呛,“鬼才不信!”
墨锦棠坐下来,拿了瓶水喝,对两个女人的斗嘴始终保持沉默。蔷薇为了赶飞机一路跑过来的,这会儿还真是有点渴了。她噘嘴,抬脚踢了对面的男人一下,娇气的说,“我也渴了,你给我喝口。”
墨锦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重新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她笑眯眯的捧着水,冲苏宛宁做鬼脸。苏宛宁气得不行,机场人来人往,她也不好发作,索性不搭理。阮情将三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一同学习的苏宛宁,她对这位娇气又刁蛮的沈大小姐更加有好感。刁蛮跟刁蛮其实也不尽相同。就好比沈蔷薇跟谢承芝。谢承芝人前淑女人后蛮横,伪装的成分更多。而沈蔷薇人前人后几乎没有区别,就像是一瓶酒,烈是烈了点,但胜在清澈,一眼可窥见底色。几人没有等多久,很快就到了登机时间。机场大巴来接人,旅客纷纷拿好随身物品。墨锦棠自己的水已经喝完了,看见沈蔷薇那瓶水,直接拿过来拧开,将剩下的水喝完,把空瓶丢进垃圾桶。动作熟稔又带着某种亲昵。阮情盯着垃圾桶有片刻的失神,她自认为了解墨锦棠,但是孤儿院那几年,这家伙可是连别人碰他的杯子都要发脾气的。现在……看样子人都会变。从孤儿院逃出来,不仅是她变了,他也变了。墨锦棠已经拎着苏宛宁的行李袋,排队上大巴。沈蔷薇拖着小行李箱,气呼呼的看着他的背影。阮情睨了眼身侧明艳动人的少女,“快点走吧。”
蔷薇噘着嘴巴,盯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你看苏宛宁的手像不像残废了?”
“……”阮情下意识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轻笑起来。蔷薇哼了声,“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老是把锦棠哥哥当成保镖使,真是晦气,我担保她这次比赛一定名落孙山。”
阮情笑而不语,觉得她说话有点逗。蔷薇碰了碰她,“你好好表现,要是你赢过她,我给你买好吃的。”
“……”“说到好吃的,那边有种烤鸡特别鲜美,我每次去都要吃,哎呀,说起来我很久没吃过了,待会儿下飞机先去吃一次吧……”“……”这位沈大小姐真是孩子气十足。美貌又富有,且性格单纯,很讨人喜欢。短短的一个小时内,阮情就对沈蔷薇有了初见时不一样的判断。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上了飞机两人的位置也靠着,沈大小姐借着上厕所,总忍不住跑到墨锦棠那边,跟他要这个要那个。蔷薇倒是想闭着眼睛睡会儿的,这位大小姐折腾个没完,后来空姐都看不下去了,跑过来问阮情愿不愿意跟墨锦棠换位置。阮情自然是无所谓,起身就过去换位子,沈蔷薇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等墨锦棠坐到沈蔷薇身边后,她才算是安分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墨锦棠面色冷淡的睨着她,一分钟后,叹口气让空姐送了毯子过来,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阮情从洗手间回来,巧合看见了这一幕。她能看出来墨锦棠眼中的矛盾挣扎,却看不懂这些矛盾挣扎从何而来。或许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懂。长途飞行很累人,十几个小时,除了吃就是睡觉,完全提不起精神做别的事。明明睡了十几个小时,下飞机后,阮情还是累得不行。她身体这大半年虽然养得很好,但是到底没办法跟健康的人相比,下飞机拎着行李的时候头昏脑涨的。保镖看见她脸色苍白,主动拿过了她的行李,但是她怎么都不肯把琴给别人。琴不重,加上琴盒委实就有些分量了。从机场出来,阮情一句话都没说,默默跟在一行人后面。墨锦棠被沈蔷薇跟苏宛宁斗气一样的缠着,根本应顾不暇,一张俊脸要多冷就多冷。人群来来往往。阮情走出门口,忽然被一队旅行团挤到了一旁,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就往后倒。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的肩。鼻间嗅到了熟悉的清淡温柔,她倏地抬眼看过去。含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孩,好久不见,怎么弱到站都站不稳了?”
阮情,“……”她睁大了眼睛,又清又亮的眼眸映着他温柔俊美的脸,心跳顿时如鼓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