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叫过她小孩了……半年?不对!是结婚之后,他便没再这么叫过了。阮情有些失神,被他滚烫的气息扰乱了思绪。然而下一秒,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最后到她难以承受,“蒋东越,我站不稳了!”
“抱歉……”晕眩感袭来,剩余的话也来不及再说出口,蒋东越就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也是松开她,不至于晕倒时砸在她身上。但他忽然晕倒在地上,还是吓了阮情一大跳!……医院。阮情坐在病房外面,环顾了眼紧挨着的三间病房,无力的,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想解决的事没有解决,反而给自己招了一堆烦恼事。他们一个两个,扎堆的住在医院里,简直是……唉。又是一声叹息后,她起身走进了阮眉的病房,不想理会这两个麻烦精。在病房里坐了会儿,阮眉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气若游丝都来不及说话,就又陷入了昏睡。阮情张开嘴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又咽了回去。就在她送蒋东越来医院时,护士告诉她该续费了。续费……她看着阮眉越来越孱弱的身子,内心拉扯了一番,还是要离开。过几天她有演出不能耽误。等她还清了谢凛的钱,大概就能清闲一点,不用每天这么飞来飞去了。蒋东越醒来后,没有在病房里看见她,免不了一阵失落。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胸口处的伤扯到,疼得他闭上了眼睛,还来不及缓一缓,病房的门就开了。他抬眼看过去,眼底升起的希望顷刻覆灭。钟菱抱着鲜花走了进来,“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他表情淡淡的,“事情处理好了?”
钟菱将花搁在桌上,“都处理好了,本来就是一点小纠纷。”
蒋东越看了眼她带过来的花,搭配略显庸俗,他蹙了下眉心,“我太太呢?”
太太?也对,分居半年的太太也始终是太太。钟菱垂下视线,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我来的时候没看见她,你们……还没有和好?”
蒋东越的神情透着冷淡,“钟菱,我有多讨厌员工阳奉阴违的行为,你不清楚?”
“大公子,那些短信跟电话,我都是根据你的提示发给她的。”
“你觉得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钟菱怔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蒋东越神色冷淡的睨着她,“挑拨离间这种把戏在她那边压根行不通,视频是我让你发的,照片不是,我看过她的手机了。”
钟菱,“……”她的唇色有点发白,万万没想到过,在那种令人愤怒的暧昧下,阮情还能保持冷静的将手机里的内容给他看!她做的所有事,在那个女人眼里从来就构不成半点威胁,不仅如此,很可能还会被当成一个笑话。钟菱狠狠被打击到。蒋东越收回视线,“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把玫瑰花拿走,我不喜欢。”
钟菱,“……”她一句话说不出来,恼羞成怒的转身,将带来的花又捧了出去。这半年,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为他鞍前马后的处理麻烦事,最后还是要便宜阮情那个贱人吗?不。不可能的。钟菱垂眸,遮住眼底的戾气。病房门关上,她捧着花站在门口,阴沉着脸平复情绪。然后对面的病房门开了。阮情站在门口,跟钟菱面对面的对视。钟菱咬了咬牙,慢慢走了过去,尽量勾起一个淡然的笑,“想不到还是见面了。”
阮情看了眼她手里的花束,“怎么,花没送出去?”
“……”钟菱的笑就这么僵住。阮情盯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给我发视频照片,约我去公寓见面,原来不是你的意思,倒是我误会你了。”
钟菱冷眼看着她,“我不过是按照大公子的吩咐行事。”
“这些可能是,不过半年前在医院外面,你精心准备的东西应该是自己发挥的,对吗?”
“半年前的事,谁还能记得?”
阮情笑了起来,“记不得就算了,反正也的确没什么追究的意义。”
钟菱看着她的笑,觉得碍眼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一切都被你看穿了?”
阮情掖了下发丝,神色云淡风轻,“得意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傻乎乎的。”
“……”傻……乎乎?她竟然敢用这样的词形容她!再没有比这个更能羞辱人的了!钟菱赖以自信的自控力,在这刻倾塌。她怒视着她,“除非你能永远占着蒋太太的身份,否则……走着瞧吧。”
阮情,“……”她又有点想笑了,可瞧见对方气成这样,就不太好意思笑了。钟菱捧着花要走,她想起了什么,忽然伸手拦住了,“这花你要是不要了,不如给我借花献佛?”
“大公子不喜欢玫瑰花。”
“他喜不喜欢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不好空手进去而已,你要是不想给我,就先丢进垃圾桶,然后我去捡?”
钟菱简直难以置信,“你从垃圾桶捡花给他,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病人啊。”
“……”钟菱盯着她看了几秒,实在觉得荒唐,她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几秒过后,钟菱颇为气急败坏的将花塞给了她,“一束花而已,我没你这么穷酸!”
阮情笑了笑,“谢啦。”
她捧着花走到对面的病房,抬手敲了敲就推门进去了。钟菱深呼吸,克制着情绪转身离开。病房里。蒋东越望着女人纤细清冷的身影,眼底的眸光亮晶晶的,“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阮情将花搁在床头柜上,“不然呢,你自己梦游来的?”
他温柔的笑了下,视线落在她带来的花束上,“你去给我买花了?”
“漂亮吗?”
“你买的自然漂亮。”
阮情勾起戏谑的笑,“钟菱准备丢垃圾桶,我觉得浪费就跟她要了,所以是她选得漂亮,跟我无关。”
蒋东越,“……”阮情拉开椅子,不远不近的坐在床边,“谈谈吧。”
医生说他退烧了,伤口也处理好了,谈谈总是没问题的。蒋东越叹口气,“又谈离婚吗?”
“还有别的可以谈?”
“太太,我知道错了。”
阮情,“……”她靠在椅背上,清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原来你还想跟我继续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