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Isanythingthematter?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胡小锋说道。“把这个东西杀了，可以吗？”

“嘭！”

一只四蹄在空中乱划的黑山羊砸在了他的脚前。受到惊吓的黑山羊，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因为摔伤了腿，所以一时站不起来。“Killitinthequickestway.用最快的方法杀了它。”

白玉冰平静地说道。“Why?Andwithmilitarydaggers.为什么？而且还是用军用匕首。”

胡小锋问道。“作为一个部队里的厨师，杀一头羊很难吗？”

白玉冰点开手上的平板，在上面写着什么。“这是今天的训练项目？”

胡小锋有些疑惑，山羊他当然杀过，部队里自己养的羊，由他们炊事班杀很正常。但是，为什么要训练杀羊呢？难道魔影还伪装过屠夫吗？“You"vewastedoneminutes,privateDavid.你已经浪费了一分钟了，上等兵大卫。”

李炎的声音从前方烈马车的车顶传了出来。“是，长官，我马上做。”

胡小锋蹲下去挑了一把M9军刺，刚站起来，李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嗨，菜鸟，我的要求是让它在最短时间内死掉。”

胡小锋听后想了两秒钟，又蹲了下去，把M9军刺丢在一边，抄起一把猛虎刀，然后朝提溜着腿，已经逃出十几米的山羊追了上去。只见他追上后，一把抓住羊角，往上一提，接着把手中的猛虎刀一下刺入羊的颈侧，然后利用虎牙一样弯曲的刀刃猛地一抖一拉，在切开里面气管的同时还断开了一半的脊椎。黑山羊连叫声都没发出，瞬间就瘫直在了地上，并且马上断了气。除了右手，胡小锋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他刚才的技术动作和选择的身位都非常规范。“先休息一下吧。”

白玉冰合上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小型高清摄像机，转身朝另一辆烈马车上走去。胡小锋坐了下来，把猛虎刀丢在草地上，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是因为亲手杀了一头羊，而是因为他用杀人的方法杀了一头羊。因为他得到的命令是用最快的方法让它死掉，所以，军队里的杀敌手法是最适合的。如果是用正常屠宰的方法杀掉一头捆好的羊，他是不会想这么多的。过了十几分钟，一辆高大的福特猛禽皮卡车开了过来，后面的货斗里装着两个铁笼子。李炎从车里走了出来，对着胡小锋喊道：“嘿，大卫。”

胡小锋捡起军刀，走了过去。这时，白玉冰也从车里出来了，她出来以后，直接把打开的小型摄像机对准胡小锋，平静地对他说道：“再杀一头。”

胡小锋愕然地看向她。“哐！”

铁笼子被两个教官抬了过来，还没等胡小锋看清楚里面是什么，笼子就被打开了。“腾！”

只见里面白影一闪，笼子里的东西直愣愣地撞向正前方的胡小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他，身体却先动了，条件反射般的一偏身躲了这次冲撞，并且在与那个东西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猛虎刀撩了上去。胡小锋感觉脸上一热，似乎溅上了什么液体，拿手指一抹，血红色，带着腥味。这时，那个冲出来的东西也掉过头来了，是一头白色的弯角公羊，它的体型比刚才黑山羊要大一圈，和一头哈士奇差不多大小，头上的角又弯又粗。它的后臀位置一片血红，洁白的毛发已经血液浸湿了。显然，是刚才那反手一撩造成的。可是，它仿佛不在乎，就像没有痛觉一般，再次低下头，亮出弯角，又对着胡小锋冲了上来。这时，胡小锋发现公羊的眼睛一片血红，充满了暴躁和疯狂。这有点不太对劲……“杀了它，就像刚才一样。”

李炎冷冷地说道。“呯！”

胡小锋在躲开弯角的同时，一个左腿飞膝顶在了羊脖子上，然后趁着公羊踉跄横走的时候，左手一把夹住了它的脖子，然后小臂一抬一紧……感到窒息的公羊猛地挣扎了起来，“噗！”

如虎牙一般的刀刃再次进入公羊的身体，这次，鲜血不可避免地喷溅到了他的身上——还是一样的手法，气管和脊椎同时断裂的公羊在最快的时间内死去了。“咚！”

可是，在胡小锋还没有放开那具羊尸的时候，另一头从笼子里冲出来的公羊已经撞到了他的身上。被多人围攻的格斗训练在这时起作用了，胡小锋想都没想，直接用最厚实的右肩大臂硬接了这次冲撞。强壮和富有韧性的肌肉抵消了羊角上的大部分冲击力，但是手上的军刀被撞掉落。胡小锋踉跄了一步，紧接着在后退的过程中，直接利用极其优秀的腰腹力量，左腿一个迎击式的凌空横扫，狠狠地踢在冲过来的公羊脑袋上。没了痛觉的公羊却无法避免脑震荡，四只蹄子打飘了起来，不过它竟然还没有放弃攻击，照样摇摇晃晃地朝胡小锋撞来。“呀！”

胡小锋飞起一脚踹在了它的羊角上，刚猛的力道和坚硬的军靴瞬间让这头没有痛觉的公羊前蹄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胡小锋冲上去，一把抓住它的羊角，把它按在了草地里。“Killit.杀了它。”

李炎冷峻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想起。胡小锋抬起头看着上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中一阵犹豫，实在不想再杀了，他又不是屠夫。公羊在他的手下不停地挣扎，拼命摇动着羊角作出攻击的姿态。“Icommandyou,killit!我命令你，杀了它!”李炎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大声呵斥道。“Yes,sir！是，长官！”

回应声中，胡小锋一咬牙，扳住羊头发力一拧。“咔嚓！”

一声骨头脆响。暴躁的公羊全身抽搐着瘫软在了地上，屎尿横流。胡小锋放开软塌塌的羊头，喘着气，坐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大卫先生，请不要坐在那里，你的训练还没结束呢。”

前方传来了白玉冰冷漠的嗓音。胡小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茫然，有些……“请你马上准备一下今天的三羽语课，我希望你能简单的三羽语短文描述今天的杀羊过程。”

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但是却没有一丝温度。胡小锋没有说话，站起来，转身朝烈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