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李默然的样子也不像说谎。那到底谁是对的？牛大汉本来没打算将千年老山参送给她吃。现在被弄得有了疑虑，他也想马上试试。李默然听说只是用一个蛇胆换的，并没有花三万块钱，心情才平复下来。她亲近地抬起洋葱小手点着牛大汉的脑门子说：“你呀，以后长个心眼吧，别太相信人了！现在外面的骗子是很多的。”

这口吻说得娇滴滴的，明亮的眼睛里也满是柔情。那个蛇胆肯定属于一条毒蛇。她自顾自地说：“还有你以后不许去抓蛇了，尤其是毒蛇，虽然可以卖钱，但是咬到怎么办啊？”

毒蛇也是一些中药的配方，比如毒蛇泡酒，用蛇胆稀释什么毒素。牛大汉皱眉道：“不对啊！李姐姐，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我骗你干什么啊！你个榆木疙瘩！”

李默然气急而笑。他侧着脸想到：“那这样，我们就吃了试试，看你吃完有没有效果。”

“行，你去拿出来吧。”

李默然无奈地翻白眼：“要不然你就认不清现实。”

牛大汉有点舍不得。他犹犹豫豫地将千年老山参又给拿出来奉上：“李姐姐，你要每天吃一点，今天炖鸡明天就泡茶。”

“这些我都知道，大汉弟弟，就用不着你再传老骗子的话了。”

李默然打开黄布包裹嘲讽道：“做得还真像，难怪你能上当呢。”

牛大汉望着说：“你吃完多久能见效啊？还有你怎么知道身体有没有好呢？”

“这还用说嘛。我待会去爬山，爬到哪里开始喘了，吃完之后就不喘了，那这个千年人参就是真的。”

李默然抓萝卜似地比划着千年老山参说：“你这种人工栽培的人参，十几二十年什么的，我可吃了十几个了，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只是蛇胆换的，就当萝卜吃吧，这个人参的口感还是比萝卜好吃的。”

牛大汉郑重地点头。他拿过黄布扯着根须说：“老中医还说这个根须种在土里就能长出更多的人参，比这个还好。”

“你！我......”李默然气得拿小手板拍打着脑门。“啪啪啪。”

撞击声之下是她无声的呐喊：‘这个笨蛋！’她无奈地将千年老山参塞到牛大汉的怀里：“好吧，你拔干净种吧，看能种出一箩筐没有？”

牛大汉表示赞同。李默然无语地摇头。这智商还做生意致富？不被人家坑死就不错了吧！牛大汉拔完根须，将光秃秃的老山参递上去说：“李姐姐，那你今晚试试。”

李默然直接道：“不用等今晚了，我现在就去爬山，等会吃完就有效果。”

“哦，那我陪你去吧。”

牛大汉疑惑道：“吃完就见效？”

“当然啊，药到病除不就是这个意思？你的药对了，我的身体自然立马就有反应。”

李默然小步小步地向后山去了。富贵正撅着屁股在竹子林里找小黑鸡的下落。李默然叫道：“在下面的竹林。”

富贵才走了回来。他见两人是上山的样子，不太理解地拉着牛大汉小声说：“大汉，你跟她到山上去干嘛？”

“我说千年老山参可以治她的病，她说我们遇到骗子了，那山参是假的。”

牛大汉道。富贵小眼睛瞥着，拉着他到一边逼问：“你给她吃，那有没有要钱啊？”

“这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怎么要钱呢？”

富贵也被噎得没有话了。李默然在前面叫道：“走呀。”

牛大汉拍拍富贵的手臂道：“没关系的，我们就先让她试试真的假的，反正我们又都不能吃。”

富贵只好点头。牛大汉又说：“你待会拿中药给小黑鸡喝啊，千万要小心一点点，别一下灌太多。”

富贵明白。牛大汉和李默然就继续上山。走啊走，泥路越来越陡，李默然有点喘了。她累得叉腰提醒：“看见了吧，到这棵树这里我已经喘得有点呼吸困难了，胸口就更堵住石头一样，而且我的头也有点晕了。”

牛大汉细心地发现，她的脸色确实苍白了点点。李默然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尖的汗珠，一口大白牙也互相地紧扣。牛大汉担忧：“李姐姐，要不我们就到这吧？就在这棵树。”

“不，还没到极限。”

李默然咬牙继续爬着。不一会儿，她的鼻血流淌下来。牛大汉吓得说：“我们不能再爬了，你都流鼻血了。”

李默然仰着头，拍着后颈说：“这里就是我的极限。”

此地都不是高原。牛大汉看她拿出卫生纸，擦着鼻血，有点怜悯起来。李默然笑笑。两人在旁边记下标志便折回家中。老房子的走廊里‘唧唧’叫着，富贵拿着勺子正给小黑鸡灌药。李默然不解地没有多问。她只想快点吃了山参让牛大汉涨涨记性。两个人到厨房忙活。牛大汉烧火；李默然则拿着老山参切成一截，又一片片分开，准备泡酒喝了。这样比炖鸡要快。大概半个小时，锅子里的井水就被煮得沸腾，李默然将山参片投入进去。人参泡酒需要热水煮过。牛大汉则拿小碗舀了点米酒，等人参片在沸水里飘出清香，一碗人参泡酒便出锅煮透。李默然靠着门框微微抿着。她的双腿修长，一头短发披在肩上，有阳光勾勒着懒散的小腰。牛大汉望着她的俏脸逐渐温顺。这张脸上的气质肯定是假的，那是母老虎还没有长大的幼崽时期。他忍不住微微侧脸，不想被表象迷惑。李默然喝完人参片泡酒，吸着气说：“嗯~白萝卜味道，我们再去爬山。”

牛大汉瞄着说：“就这样会有效果吗？不要等吃完一株？”

“不用。”

李默然自信满满：“反正都没效果。”

牛大汉只好跟着。经过走廊的时候，富贵却苦着一张黝黑的老脸。牛大汉发现，小黑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富贵抬起头沮丧说：“俺是不是灌多了，为啥小黑鸡死了？”

李默然这才盯着瓶子里的汤药说：“它好端端的你给它喝什么东西啊？怎么闻着像中药一样。”

“就是中药啊！”

富贵哭丧着脸。瓶子里的汤药又黑又浓稠，散发着一股药材的味道。李默然责怪：“你没事给它喝中药干嘛？”

富贵望着牛大汉不吭声了。牛大汉也心情沉重。这小黑鸡被中药毒死了吗？毕竟汤药都是蛇鞭、狗鞭、牛鞭、蝎子、蜈蚣熬制成的。